方夕顔被他盯得心頭略略發毛,猝然移開眸子,冷冷地道:“正邪不兩立,我想殺你也是應該!”
“正邪不兩立……”風蕭尋輕輕重複了一句,卻又笑了起來,緩緩吐出了三個字:“你舍得?”
方夕顔持刀的手微微一緊,指尖隐隐泛白,冷笑:“有什麽舍不得的?!風蕭尋,我告訴你,我受夠你了!”手掌略一用力,刀尖入肉一線,有絲絲鮮血自刀鋒處蜿蜒而下。
風蕭尋臉色不變,隻一雙眼眸更深,讓人幾乎看不透裏面的情緒:“受夠我了?我做什麽了?我對你還不夠好?還不夠百依百順?”
方夕顔一窒:“你對我——确實還不錯。不過你想要好好對待的是另外一個人而已。我隻不過是她的替身……還有,你看上去雖然對我好,可是卻封了我的靈力,養金絲雀一樣把我拴在你的身邊……”
制住了他,她終于可以真正的一舒胸臆,表達心中的不滿了!
“原來……我竟然給你這種感覺,還有呢?你心裏還有什麽不滿一并說出來吧!”風蕭尋好整以暇,聲音平穩的很,生像被制住的不是他,架在他脖子裏的不是一柄殺人利器一般。
方夕顔倒愣了一下,冷哼一聲:“還有,我十分讨厭你的殘暴不仁,殺人如割草……”眼前似有血淋淋的場景在眼前一閃,心中又是一寒。
風蕭尋卻哧地一笑,看上去漫不在乎:“殺人如割草?殺這麽個把人也算?”
方夕顔手指緊了一緊:“三天殺了八個人還不算?你在我們那個年代就是個殺人狂!”而且還是用那麽殘忍的手法,早該吃槍子了!
風蕭尋歎氣:“三天殺八個人就算割草,那我曾經一天滅了一城的人,唔,總有二十多萬人罷,那又算什麽?”他自我感覺這些日子已經算是很慈悲了,幾乎算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沒想到還被這丫頭怒氣沖沖地指責……”
方夕顔臉色微微一變,咬牙:“看來白豆腐他們也沒冤枉你,你果然是個殺人狂魔!”
風蕭尋微眯了眼睛:“白豆腐?!”
他眼睛在酒壺上輕飄飄地一掃:“那下在酒裏的消魔散也是他給你的?”
一句話石破天驚,方夕顔俏臉微白:“你——你知道酒中有古怪?”
他居然看出來了!
什麽時候看出來的?
她心中隐隐有種不妙的感覺,握住刀的手心沁出汗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