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原本在胸腔裏蹦得甚歡快的心髒此刻居然被兩隻白生生的手掌分别抓了出來!
兩兄弟眼前一黑,各自的身子又像是挨了一腳,直飛了出去,摔在了大廳的牆上,又順着牆角滑了下來——
人無心會死,妖無心卻可以再活上片刻。
這兩兄弟抽搐了幾下,掙紮着想要坐起來,但全身的力氣俱已失去,根本無法再動彈。
眼睜睜地看着原本沉睡的魔君大人緩緩站起,一步步走到他們跟前。
銀發飛舞,紅衣飄揚,手裏各自托着一枚尚在跳動的心髒,這樣的場景怎麽看怎麽恐怖詭異。
偏偏他還在笑,笑的如三月裏新生的柳梢,妖娆秀氣:“你們膽子很不小呐,居然敢打本座的主意,還真是讓本座刮目相看。”
他聲音親和的幾乎能滴下水來,那兩個人卻像是直直跌進冰窖之中,再也爬不上來。
“魔君大人——饒命……”青衣男子上下牙磕磕絆絆,終于吐出幾個字眼。
“饒命?”風蕭尋輕飄飄重複了一句,将挖取的兩枚心髒随手一丢,兩指一擡,挑起了青衣男子的下巴:“本座倒是真想饒了你的性命,然後再慢慢炮制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起來本座已經好久沒這麽玩兒了。”
青衣男子抖了一抖,臉色煞白的像是死人:“你——您……”
他知道眼前的這位魔君絕對幹的出來。
他們這次算是真正踢到了鐵闆,招惹了這位煞星,隻怕靈魂脫殼而出也不能夠……
“快——快逃!”這句話他是沖他的兄弟說的。兄弟倆個能逃一個是一個——
那錦衣男子也知道不妙,身體有微光閃了一閃,靈魂已經脫殼而出,轉身便跑。
風蕭尋也不回頭,衣袖向後一拂,那縷鬼魂便拈在他白玉般的指尖上:“咦,居然真有些仙氣哦,修仙的蛇妖可不算多見,怪不得你們要自稱仙君,有點意思。”
風蕭尋指尖一動,錦衣男子的靈魂發出一聲短促的低呼,便化爲流光被風蕭尋一吸而入:“滋味尚算不錯。”
他點評,兩根手指依舊挑着青衣男子的下巴:“你的功力比他深些,居然修出了佛光,或許會更滋補些?”
青衣男子微閉了眼睛,再說不出一句話。
千不該萬不該他錯打了主意,如今弄了這麽個下場也算是自找的。
他們兄弟二人是修仙的蛇妖,修仙速度慢,他們的資質又不高,所以他們整整修煉了千年也就勉強修成二三流高手,現在都遇到了瓶頸,難以再向上突破一步。
可巧他今天也去那家酒樓吃飯,無意間發現了方夕顔,蛇對靈力極爲敏感,所以他看出方夕顔的身份,也看出了她的體質,一時心動,這才做出這件事來。
原本以爲是手到擒來,卻沒想到被風蕭尋破壞了個徹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