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一位女子,樣貌嬌柔婉轉,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仿佛會說話似的,靈氣十足。
小嘴似翹非翹,像是在發嬌嗔,又像是在想什麽壞點子……
這是一副工筆畫,從女子的一縷發絲到衣角的一片褶皺都畫的惟妙惟肖,似乎一眨眼,那女子便能從畫中走下來一般。
這女子的面貌鳳青羽自然也是熟悉的,正是她涅槃前的樣貌……
畫下面也有一行字:“青羽,師父在這裏,我來接你……”
字體淋漓,龍飛鳳舞,遒勁有力,仿佛要破紙而出……
鳳青羽頗通字畫,隐隐從這行字裏居然感覺一股悲涼的,無處可訴的氣息撲面而來。
似乎畫這畫的男子恨不得施展翻雲覆雨手讓時光倒流,然後去那個孤寂的地方将被困的心愛女子救出來,對着心愛的女子說一句:“青羽,師父來接你了……”
眼睛隐隐有些酸澀,鳳青羽擡手揉了揉,門吱呀一響,一個清朗如玉的聲音響起:“青羽,過來,吃飯了。”
鳳青羽回頭,見帝釋音飄飄走進門來,在桌上擺了幾樣小菜和點心,清香撲鼻而來,是她曾經最喜歡的味道。
原來他是去預備飯了——
此情此景有些熟悉,似乎若幹年前,他和她在一起,每當她饞了或者累了的時候,他都會做一桌好吃的犒勞她……
鳳青羽心中又是一撞,忽然感覺有些受不了他這柔情攻勢。
抿了抿小嘴:“我現在已辟谷不食,何況昨夜又吃了半顆人參果,不餓的。”
帝釋音挑眉,似笑非笑:“不餓?那就陪我吃吧。再吃點也撐不着你。難不成你現在還要減肥?”
原先的她每次吃他做的東西都沒有節制,吃撐了以後會滾在他懷裏抱怨,怕會長胖,嚷嚷着要減肥,害得他每次都要幫她揉肚皮運功消化,而常常揉着揉着就揉到了床上——
鳳青羽:“……”記憶如潮,時不時要湧上來。
她一晃神的功夫,小手便被他握住,拉到桌旁坐下:“你不餓爲師可有些餓了,來,陪爲師吃點。”将一雙筷子放進她的小手中。
“叩,叩——”外面忽然傳來幾聲輕叩。
帝釋音眉峰一挑,這個時候能進來的不會是别人:“連月,什麽事?”
“師父,身子可大好了?”門外果然是雲隐連月,他恭聲詢問。
“無妨,你退下吧。”帝釋音懶懶回答了一句,這個時候他不想讓人打擾。
“師父,弟子還有一事禀報。”
“何事?”
“園外來了一女子,名叫清歡,她說是您的弟子,想要求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