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擡頭,看着他的臉,想從中找出一點開玩笑或者隻是說氣話的影子。
可是,她很快失望了,帝釋音根本沒有表情,一雙深海似的眼眸裏是徹骨的冷漠,像是真的已經下定決心和她斷絕一切關系。
他是認真的!
這個識知讓她臉色微微蒼白,指尖輕顫,低下頭去:“你……師父,你要把我驅逐出師門了?”
半晌,她聽不到帝釋音的回答。室内也沒有其他動靜。
她猛然擡頭,卻發現室内空空,大國師早已不見了影子。
她的心猛地一空,整個人像是一腳踩空,跌進了萬丈懸崖之中。
他真的不要她了!
甚至連徒弟也不想認了……
洛青羽心頭發苦發澀,她并不是喜歡依靠别人的人,可是這一次,卻像是失去了平生最大的依靠,有些彷徨失措。
從床上急跳下來:“師父!”她叫。
可是,大國師早已不知所蹤,根本沒有人再應她。
桌上的紅燭微微跳動,光影暗沉,剛剛坐在燈前的人卻已消失,仿佛他從未出現過。
隻有窗戶半敞半閉,窗扇在寒風下隐隐作響。
洛青羽奔到窗前,隻看到黑沉沉的夜,有風卷着雪花飛旋,刮進了屋内,吹得桌上蠟燭晃了一晃。
街上偶爾有一兩個行人路過,但也急沖沖的,想必是趕着回家……
洛青羽全身發軟,慢慢坐倒在椅子上。
才逃出來時,她唯恐他會追來,唯恐他會抓她回去拜堂。
一天一夜心情都是惶惶不定的。
現在他終于明确說出放手,給她自由了,卻是在這情況下!
當她想要抓緊時,他卻毫不猶豫地放手了!
放的灑脫,放的傲然,一如他這個人,不容許任何人的輕侮……
洛青羽苦笑了,隻覺一顆心憋悶的幾乎要爆炸,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心裏一陣火熱又一陣冰冷,讓她一張臉陣青陣白——
她幹脆用特殊的藥水洗去了臉上的易容,恢複了本來面目。
又跑到樓下,向掌櫃的要了一大壺酒,随便找了一張桌子,開始自斟自飲。
她酒量一向很好,一大壺酒下肚,她卻依舊神智清明的像是能随時打一趟拳。
“砰!”她一拍桌子:“掌櫃的,再來兩壺酒!”
此時已将近二更時分,在樓下大廳裏喝酒吃飯的人并不多,隻有兩三席。
洛青羽這一聲動靜不小,吸引的其他桌前的客人紛紛向她望過來,見她一個單身女子喝酒喝的如此之猛,都有些訝然。
不過,大部分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倒也無人理會。
店掌櫃給她端來了一壺酒外加一盤菜:“姑娘,酒喝多了傷身,吃點菜壓壓酒吧。”
洛青羽嘻嘻一笑:“你這掌櫃的倒是個好人,來,這錠銀子賞你了。給本姑娘多弄兩壺酒來。要烈的,越烈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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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羽毛童鞋矯情,不信任人,現在真相大白了,羽毛童鞋要不要回去低頭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