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中是那熟悉的茶靡花香味道,她本來想要掙紮的身子終于定住不動了,任由那懷抱将她緊緊箍在懷中。
她的臉伏在他的前胸上,眼淚沁濕了他的衣襟:“義父!義父!”
她哽咽着開口:“绯兒殺了他了,绯兒終于殺了他了!”
那個溫暖懷抱的身子微微一僵,忽然伸手将她整個小臉給擡了起來:“你殺了誰了?該死,你這些日子究竟去了哪裏?!這一身血又是怎麽一回事?!”
他常年挂着妖冶微笑的唇角繃了起來,一雙妖魅的丹鳳眼微眯了起來,像是又驚又怒。
“帝釋音啊。”她抽噎着開口,卻緊緊紮進那個溫暖的懷抱,像是在汲取對方身上的溫暖:“義父,我殺了他了!真的殺了他了!”
她亮出了那柄圓月彎刀:“就是用這柄刀,上面還有他的血啊……義父,你看。”
摟着她的是一位妖冶美麗到極點的紅袍男子,他狐疑地接過那柄刀,湊在鼻尖聞了一聞,臉色忽然一變!
将她重重一推,推倒在地上!
她詫異擡起含淚的眸子,看着那個忽然暴怒的男子:“義父?您……”
“混賬!你失蹤這些日子就是跑到帝釋音那裏去了?!你怎麽能殺了他的?以你那點修爲根本不可能靠近他身邊!怎麽可能殺了他?!”
他蓦然逼近她:“說,你是怎麽殺了他的?”
他的眸子裏寒意迫人:“你現在又哭什麽?!”
她的義父平時喜歡笑,笑的妖冶而慵懶。
他雖然常常摸着她的腦袋罵她笨蛋,罵她是他所有的義女中最笨的,罵她還不如真正的妖,但卻從來沒對她這麽疾言厲色過。
他前所未有的暴怒把她驚住,眼淚也吓了回去:“我……”
他幹脆提着衣領将她提起來:“你說啊!誰讓你自作主張去殺他的?!”
她真真正正被他吓住了,吓得張口結舌,同時心裏的委屈也跟着湧上來:“義父,不是……不是您,您說的,他是您今生最大的對頭,我如果殺了他,你就能幫助我天家奪得實權,就能教給我比景家還要厲害的蠱術……”
紅衣男子臉色微微一變,手指一松,她身不由己跌在地上。
他俯首看着她,眼神激烈變幻,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笨蛋,我那是随口說着玩的,你這個傻瓜就當真了?!”
他的紫眸刀子般凜冽,落在她的身上:“那你是怎麽靠近他的?!你現在身上已經有妖氣,怎麽可能瞞過他的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