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羽沒想到一向風流灑脫,仿佛萬事不盈于懷的雲隐連月年少時曾是如此的火熱癡情——
曾經有這麽一段曲折離奇的戀情——
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那時候的他愛的純粹,愛的熱烈,怪不得一向冷情的阿淺到底爲他動了心——
她看了葉淺一眼,葉淺神色清冷,靜靜地坐在那裏,一雙美麗的眸子望着牆上的油燈,誰也不知道她此刻想些什麽?
“阿淺,如今——你可後悔?”
她如果不變成出叱箴,也不會落得這麽個後果。
魂飛魄散啊,那是連轉世投胎也不可能了。
葉淺搖了搖頭,神色依舊淡淡的:“我不後悔。如果讓我重新選擇一次,我還會如此選擇。”
“隻是——”
她微微閉了閉眼睛:“我不會再這麽快把自己交給他。他畢竟不再是當年那個青澀熱情的少年,現在的他……”
她頓了一頓:“他現在背負的東西太多,會權衡利弊了……”
洛青羽微垂了眸子,說不出話來。
少年的愛情來得熱烈而毫無雜質,飛蛾投火一樣。而經曆了人世間的風雨,又有幾個人還能保持那種赤子之心的?
即便有愛情,也摻雜了太多雜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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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剛叫了頭遍,雲隐連月便起身,背後一條雪白柔膩的手臂纏上了他的腰,公主的聲音帶着初醒的倦和媚:“郎君,爲何要起這麽早?”
昨夜他和她雲雨完畢便翻身不再理她,這一夜他翻來覆去的,似乎整夜沒睡安甯……
雲隐連月心情說不出的煩躁,中間夾雜着莫名的不安,他撥開公主的手,沒有說話,披衣下床。
“郎君……”公主也想起來。
郎君?這半年來似乎淺兒也這麽喚他……
自他和淺兒有了肌膚之親後,她和他說話總算不再結巴,而且也似乎越來越膽大,每次和他幽會後,她都喜歡枕着他的手臂,微笑着聽他說話。
偶爾叫他一聲郎君,讓他心情莫名愉悅……
現在聽身後這女人這麽叫他,他卻覺得分外别扭,心情更加煩躁。
“你睡你的,不必管我,我出去走走。”雲隐連月也沒叫侍者,自己穿衣洗漱。
“相公,你……你是不是去看淺兒?”公主的聲音裏有一絲幽怨。
雲隐連月身子微微一窒,聲音淡了下來:“怎麽?她還沒進門,你就想吃醋?”
公主被噎住了:“臣妾……臣妾不是吃醋,她,她想刺殺臣妾……”
雲隐連月猛然回身,一雙魅惑的眸子裏寒意迫人:“她已經爲此受到了懲罰,你還想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