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琪連連點頭,露亞首領在她們這支十人小隊中的實力确實最強,但其他小隊的首領也不弱,毫不誇張的說,不止首領們,這裏每一隻年輕母獅,心中的理想雄獅,其實都是那位殿下呢!
不包括她。
她還有妹妹呢。
蓋琪并不傻,或許她能找到一位能夠同時接受妹妹和她的年輕雄獅,但絕不包括那位所有年輕母獅的夢中情獅。
她不再拒絕,默默地吃起了手中的烤肉。
很快,年輕的母獅們進食完畢,這一次,命令直接以低沉的獅吼發出。
伴随着一聲聲刻意壓低的獅吼,年輕的母獅們紛紛變身,轉眼,就從一群腰細腿長的美豔女戰士,化做了一隻隻三米高的巨獅。
并沒有想象中的獸皮衣服褪下,原來,那一套清涼的獸皮抹胸和短裙,本就是巨獅們的皮毛化成。
蓋琪也不例外,同樣化做了一隻三米高的巨獅,一身紅色毛發,威風凜凜。
巨獅低下頭,張口就向袁婉瑩咬來,袁婉瑩愣了下,沒有反抗。
果然,巨獅沒有傷害她的意思,獅口叼住她身上的獸皮毯子,輕輕一甩,便把她甩到了背上,同時,巨獅發出了一聲低吼。
莫名的,袁婉瑩聽出了這吼聲中的意思:“抓緊!”
她立刻伸出手,從善如流的抓住了巨獅的鬃毛。
巨獅們再次行動起來,這一次,年輕母獅們的動作更加輕盈,獅群仿佛和夜色融爲了一體。
和之前的穿林而過不同,巨獅們靈活的躍到了樹梢上,仿佛一隻隻大貓,體态優雅的奔行在林間,這讓她們擁有了更多更廣闊的視野。
無聲無息間,一塊牛肉被靈活的獅尾塞進了袁婉瑩的懷中。
袁婉瑩愣住了,看這牛肉的大小,姐姐剛才,恐怕隻啃了兩口。
上面還殘留着淺淺的牙印,以及克制的口水。
真不知道蓋琪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留下這麽大一塊牛肉給她!
袁婉瑩隻覺得自己靈降到了獸人世界以後,淚腺格外發達。
她抽了抽鼻子,在牛肉上有着淺淺牙印的地方,輕輕咬了一口——
她發誓,這是她吃過的最好吃的烤肉了!
比金發帥哥喂給她吃的牛肉,還要好吃一百倍!
不!
一萬倍!
與此同時,正在急速奔行中的亞曆山大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噴嚏,他摸了摸癟癟的肚子,慶幸自己把早飯都喂給了小家夥,不然她恐怕跟不上年輕母獅們的長途奔襲。
希望她平安無事吧。
……
數百隻年輕母獅們很快抵達預定地點,那是一個被懸崖峭壁包圍着的深谷。
母獅們聰明的站在了上風向,幾位大首領居高臨下的看着下方,輕聲交談着:
“和事先打探的情報一樣,是一個巨犀部落。”
“那麽,就按照事先分配好的,一個十人小隊對付一隻巨犀,留兩個預備隊。”
……
大首領們很快商議妥當,随着一聲低沉的獅吼,獅子們成群結隊的向着懸崖下方躍去,她們在峭壁之上跳躍,靈活的像是一隻隻羚羊。
從上往下看去,夜色中,獅群就像是一道黑色洪流,洶湧的沖入了山谷之中,宛如一道瀑布憑空生成!
那種已經有些熟悉的感覺再度襲來——想要加入她們!想要和這些年輕母獅們一起并肩戰鬥!
袁婉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心中噪動。
就在剛剛,大首領們議事的時候,蓋琪就把她放了下來,尋了個背風有些凹進去的崖壁,把她塞了進去,一臉認真的告訴她:“蓋雅!不要出來!等姐姐或者其它母獅回來。”
“如果肚子餓的無論如何也忍不住了,你就向着我們來時的方向跑,一直跑,知道了嗎?!”
知道妹妹不會回應自己,蓋琪戀戀不舍的摸了摸袁婉瑩的頭,轉身向着大部隊追去——
看着蓋琪的身影,袁婉瑩終于忍不住,輕輕的喊了一聲:“姐姐——”
下一秒,巨獅的尖耳顫了顫,刷的一下轉身,撲在了袁婉瑩身上,長而柔軟的獅毛将她淹沒,蓋琪一疊聲地追問,毫不掩飾自己的驚喜:“你說什麽?雅雅,你喊姐姐了?你喊我姐姐了,是不是?!”
袁婉瑩努力擡起頭,就這樣被蓋琪的喜悅傳染,在她眼中,蓋琪對她的好感度,已經到了極點,并且,代表好感度的光條亮的驚人。
她不再猶豫,乖巧的又喊了一聲:“姐姐——”
蓋琪高興的手舞足蹈,如果不是巨獅形态轉變不易,此時,她怕是已經重新化成人形,把妹妹高高的抛起了!
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催促的低吼,蓋琪不舍的站直身體,再度叮咛了一句:“等姐姐回來!”
話罷,巨獅腳步輕盈的回到了獅群中,遠遠傳來了她興奮吼聲:“露亞首領!我妹妹喊我姐姐了!這可真是一個好兆頭!我們今天一定會滿載而歸!”
袁婉瑩感覺心中暖洋洋的,明明是漆黑無光的夜,她卻像是曬了半天冬日的太陽,格外溫暖。
她也意識到了一件事,或許在旁人眼中,她是個傻子,但在至親心中,她就真的隻是不太聰明而已!
袁婉瑩不禁有些後悔,沒有早點喊出一聲姐姐。
現在,她就想等着蓋琪回來,問一問,自己到底和她們有什麽不同。
她的直覺告訴她,和她原本的癡傻狀态無關。
最後一隻巨獅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視野中,袁婉瑩突然覺得有些冷,她不由裹了裏身上的獸皮毯子,下意識的往峭壁的凹槽裏縮了縮。
下一秒,一個有些陽光明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好啊!你是迷路了嗎?”
袁婉瑩:“……”
她慢慢的擡起頭,在她身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黑發少年,他一身獵裝,雙手插在口袋裏,漂亮的臉上滿是笑意的看着她。
袁婉瑩忍不住又往後縮了縮,哪怕她的身體已經貼上了峭壁,根本就是無路可退。
這個人——
他頭上的惡意,幾乎濃的快要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