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婉瑩覺得,至少也能比拟那些最頂尖的軍團長了。
想到這裏,她的腦海莫名浮現一個身影,她微微一怔,不由有些走神,不知道熾烈,曆練的如何了——
……
偌大的煉金馬車的車廂内,巫師學徒們擠做一團,顯得獨自占了一個角落的黑色身影格外醒目。
學徒們小聲嘀咕着:“要不要跟他打個招呼?到了血淵戰場,可以照顧一下我們?”
“閉嘴!不想成爲他試驗台上的材料包就滾遠點!”
學徒們的聲音壓得很低,黑暗精靈的長耳依然輕輕的抖了抖,輕易接收到了學徒們的聲音。
他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完全沒有放到心上去,一群菜鳥,到了血淵戰場,能不能活下來還兩說。
血淵啊——
他的精神微微有些恍惚,當初做爲深藍帝國的山海軍團的軍團長,他曾不止一次踏足血淵,萬萬沒想到再次走上戰場,卻要以如此弱小的身份。
話說回來,巫師大世界,不愧是三個大世界中最詭異最邪惡的世界。
深藍帝國,隻有S級軍團,才有資格踏足血淵,S級軍團的戰士,最低标準,也是覺醒了異能。
這些異能戰士,單兵使用機甲作戰,小隊擁有戰艦,上萬戰艦又組成航母,主要負責封鎖血淵外太空。
修真世界,由大羅金仙帶領,最低元嬰修爲的修士,則是組成戰陣,主要是負責地面進攻。
雖然在血淵,大羅金仙的虹橋無法使用,但遁速依然極強,若遇大股敵人,直接一個袖裏乾坤,卷走所有元嬰修士跑路,進退皆宜。
而巫師世界——
直接把一群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巫師學徒,扔到血淵戰場敵人的大後方。
若是能活着成爲巫師,自然有辦法離開。
巫師大世界美其名曰巫師試煉,認爲這種試煉方法,一可以消減血淵的有生力量,二可以提前淘汰掉巫師中的廢物,一舉兩得。
對此,深藍帝國和修真大世界上層均不置可否,但不得不承認,隻要不是正面對上修真大世界的大羅劍仙們,巫師們的陰險招術,真是沒人能受得了。
熾烈面無表情的擡起食指,盯着指尖上燃燒的一小團黑色火焰——
馬上,他也要成爲一名巫師了!
下一秒,他的手指一抖,那一團安靜燃燒的黑色火焰刷的一下滾了下來,瞬間鋪滿了整個車廂。
眨眼功夫,行駛中的車廂還保持着向前奔跑的架勢,下一秒,就化做了黑色灰塵,從天上洋洋灑灑的飄落。
黑色灰塵中,一個戴着黑色兜帽的高大男子緩緩下落,而他同車的巫師學徒,都已經化做了滿天黑塵。
年輕男人的臉幾乎都隐沒在了兜帽裏,隻露出了弧度優美的下巴,低聲道:“晦氣——”
“算了,就當這些家夥提前淘汰了。”
熾烈站在遍地枯萎的黑色植物中,随便觀察了一下方向,便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去,
他剛剛走出幾步,聞到血肉氣息的血淵生物立刻蘇醒,黑色植物擡起梢頭,仿佛一條條黑色細蛇,靈活的爬到了熾烈的身上。
這些血淵生物甚至因爲興奮而通體泛紅,紅光不斷收縮擴張,看着詭異無比。
熾烈并沒有搭理它們,随着他的行走,本已開始逐漸膨脹的黑色藤蔓竟一條接一條的掉了下來。
若是拎起其中一條,會發現,原本還像是枯枝敗根的它們,竟然隻剩下了一張軟綿綿的皮!
這就是巫師的詭異之處!
分明什麽都沒做,他的敵人,卻已經死了!
空中隐隐傳來了他的喃喃低語:
“奇怪,剛才怎麽會突然心緒不穩?”
“婉婉那邊,不是前幾日剛剛占蔔了一下,萬事皆順嗎?”
“看來要獵殺一隻血淵領主,重新占蔔一下了。”
……
看着天邊的餘晖已經和晚霞攪和到了一起,正在打鬥中的一個劍士猛地提劍向後跳去,随即又跳了上來,攬住了和他比鬥的劍士的脖子:“不打了不打了!哈哈,袁衛師弟,走,我們先去吃飯,吃完再繼續!”
旁邊立刻有人抗議:“孫師兄!你已經霸占袁衛師弟三天了!”
“就是就是!每次打到精疲力盡就拉着袁衛師弟去吃飯!”
“吃完立刻生龍活虎重新開幹!”
“太過分了!”“就是就是!”
排隊的師兄弟們好一通報怨,那姓孫的師兄卻絲毫不以爲恥,他驕傲的挺起胸膛:“怎麽地?不服來幹!”
一時衆人啞口無言,這位孫無忌師兄,是執事的太上長老,萬影劍的首徒,場上絕大部分劍門修士,倒是要喚他一聲大師兄的。
論起劍術,倒是真的強。
孫師兄哈哈大笑,再度勾着身邊師弟的脖子,有說有笑的朝着食堂走去了。
二人剛一踏進食堂,袁衛便頓住了腳,他雙眼直勾勾的盯着食堂上方的水幕投影,脫口問道:“她是誰?!”
孫師兄聞言看去,随即不以爲然的搖了搖頭,沒胸沒屁股,還是個丫頭片子呢,唯一值得一誇的,大概也就是臉長得還不錯了。
也就袁衛師弟這種屁事都沒經曆過的,會因爲一張臉喜歡上一個美人兒。
他十分仗義的環顧左右,直接從懷裏摸出一袋靈石,叭的一聲丢到了前方的餐桌上:“哪位兄台知道,麻煩給我的好兄弟介紹介紹!”
劍修都是窮光蛋。
沒辦法,養把劍跟養個媳婦似的:每天都要擦亮她,對她說,你好漂亮,你真美;有錢了就要買珍奇材料,讓她更漂亮——
甚至有劍宗修士認爲,劍宗之所以這麽多光棍,就是因爲找了老婆的話,劍會吃醋。
聽聽,多麽的迷信,但隻要涉及劍,這些劍瘋子們就願意去嘗試。
所以,這一袋靈石一出,立刻就有一堆窮鬼劍修跳了出來,眼見一場亂鬥一觸即發,孫無忌随便指定了一名師弟:“你來說。”
這位師弟大喜過望,先把靈石揣到了懷裏,才道:“水幕上的女子,名叫袁婉瑩,對了,倒是和袁師弟一個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