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小鳥代表媽媽,記住了嗎?”
“這是小鳥嗎?這是小**,也太醜了點。”
“瞎說什麽呢,這叫朱雀,是還沒有長大的小鳳凰!”
袁婉瑩腦海裏,浮現了不久前她和母親的對話,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終于找到了一點有用的東西。
她慎重地翻過了第一頁上的小鳳凰,頓時一愣,第二頁,隻有一個電話号碼,電話号碼下方有一排字:餓了嗎?餓了就打這個電話吧。
袁婉瑩整個人都傻了,就這?她提心吊膽地翻開筆記本,第一頁給她整了個訂餐電話出來?!
行叭,袁婉瑩摸了摸咕咕叫的小肚子,确實有些餓了。
她找到自己的通訊器,撥打了這個号碼出去,号碼很快接通,一個機械女聲響了起來:“您好,訂餐服務尚未開始,請于晚上8:00以後下單。”
袁婉瑩頓時有些失望,正要挂斷電話,一個年輕的男聲突然響了起來:“晨曦?晨曦是你嗎?”
“你現在在哪裏?我們找了你七天了!”
七天
袁婉瑩敏銳地聯想到了母親失聯的天數,二十多天!
中間差的天數,去哪裏了?
袁婉瑩試探着回應道:“我不知道我在哪裏——”
她聲音一頓,想起了一個地理性标志,“對了,這附近有一個酒吧叫群魔亂舞!”
年輕男生立刻十分肯定得道:“西12區!他們把你藏在西12區了!”
袁婉瑩點了點頭,原來她現在在西12區,她故意做出了緊張的樣子,開口問道:“你們在哪兒?”
年輕男人明顯有些詫異:“我們在零區,你不是知道嗎?隻有零區,到其他區的時間,才是統一的。”
袁婉瑩腦海裏迅速地出現了整個城市的構造圖,一個被瓜分完畢的大餅,中心是圓形,也是零區,然後是一個個仿佛切塊蛋糕的狹小扇形,其中的一塊,叫做西12區。
沒等袁婉瑩爲自己辯解,年輕男人搶先一步給出了解釋:“你又失憶了是嗎?”
“你不要亂走,我們很快就會找到你,你晚上把窗戶打開,窗台上放一盞燈。”
袁婉瑩從善如流:“好的。”
搶在年輕男人挂斷電話前,她抓緊又問了一句:“那我現在餓了怎麽辦?”
年輕男人低低的笑了起來:“你這次失憶,怎麽什麽都忘了?你公寓樓下,是不是有一個保安?”
“你去找他,告訴他,你要吃大餐,他會爲你安排的。”
袁婉瑩挂斷電話,想到這個電話是母親留下來的,心裏稍微安定下來。
雖然現在很餓,她卻沒有馬上下樓找吃的,而是繼續觀看起了日記本。
日記本第二頁的内容,就豐富多了:
——這是我到這裏的第幾天?我忘了。
——我是誰?這個問題想了好久,我終于想了起來,我是晨曦,我父母雙亡,沒有親戚朋友。
——幸好父母還有一些遺産,等我成年,就可以領取了。
——不行,趁着我還沒有完全失憶,我要把我是晨曦這件事情記下來。
——對面公寓似乎住着一個漂亮的紅衣姐姐。
——一到晚上,她就在家裏跳舞,跳累了,她就端着一杯紅酒,靠到窗前,看着我。
——可我跟她打招呼,她就像看不見我一樣。
——我是鬼麽?
……
看完最後一句話,袁婉瑩心生毛骨悚然之感,她忍不住又翻到了最前面一頁,沒錯,這絕對是媽媽的手筆——隻有媽媽畫的小雞,才會在雞冠的地方,畫上一個小小的王冠。
可是日記裏,日記的主人,又分明自稱是晨曦!她還提到了失憶!
難道是在不斷地失憶中,母親自己的記憶漸漸遺失,反倒是晨曦的記憶留了下來?!
袁婉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翻到了日記的下一頁:
——我是誰?!
——看了前面那頁的日記,哦,我是晨曦,我父母雙亡,我父母有遺産,現在還餓不着。
——奇怪,昨天那個紅衣姐姐,還在六樓,今天怎麽到了五樓?
——我今天把一條不喜歡的睡裙綁在了撐衣杆上,使勁兒地朝着對面揮舞着,她好像還是看不到我。
——我真是鬼?
……
袁婉瑩忍不住又往下翻了一頁,日記的主人再次失憶,紅衣美人這次出現在了四樓。
明明是白天,她卻有些渾身發冷,隐隐的,她預感到了事件的發展趨勢。
果然,接下來的兩天日記裏,紅衣美人分别出現在了三樓和二樓。
就好像,她在一點點的接近,日記本的主人。
袁婉瑩指尖冰涼,翻到了第六篇日記:
——我是誰?
——算了,愛誰誰。
——好無聊,看看電視吧。
——這個電視好有意思啊,電視裏的女主角,一個人居住在一棟鬼樓裏,樓下的保安是鬼,隔壁的鄰居也是鬼,對面大樓裏的一個紅衣美女,更是厲鬼中的厲鬼。
——可她什麽都不知道。
——每天宅在房間裏,除了吃就是睡,清醒的時候就玩遊戲,沉迷在一款5V5對戰類遊戲裏不可自拔,可她不知道,和她玩的最好的那個也是個鬼!
——不知道這些鬼想幹嘛,但是每天都在一點點的接近這個女主角。
——這個女主角還傻乎乎的什麽都不知道,呵呵。
袁婉瑩:“……”
還有電視劇?
等等,她剛才把房間翻的亂七八糟,好像确實看到了一個遙控器。
袁婉瑩稍微找了一下,很快找到了電視遙控器,她毫不猶豫地打開了電視。
畫面一亮,一個年輕女孩,出現在了電視裏。
她坐在地上,手裏捧着個筆記本,周圍亂糟糟的,她卻專心緻志地看着筆記本,仿佛那是一本故事書。
分明就是她自己!
袁婉瑩吓的一下跳了起來,唰的一下關掉了電視。
這TMD到底是個什麽世界!
袁婉瑩驚魂未定的看了一眼剛剛被她吓的扔到了地上的筆記本,又看了一眼電視機,心慌片刻後,咬了咬牙,重新打開了電視機,于是,捧着筆記本,坐在地上的年輕女孩,再度出現在了畫面中。
袁婉瑩這一次,仔細地看着電視畫面,很快尋找到了拍攝角度,她擡起頭,看向了天花闆。
那裏果然有一個不起眼的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