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守沉默片刻,輕聲道:“三個月前,你母親進入到了這個奇異的世界,最開始的時候,她按照約定的,每隔三天,就和我聯系一次。”
“我的意思是,直接搭設空間門,軍團進入,武力橫推,但是被你母親拒絕了。”
袁婉瑩有些不解地看向了袁守,袁守的做法,才是帝國遠征的常規做法,她不明白,鳳靈爲什麽要拒絕袁守的提議。
袁守很快給出了她答案:“你母親說,她感覺那個世界有些不對勁,但是看上去,卻一切正常,她想要調查出一些眉目後,再搭建空間門。”
頓了下,袁守看着一兒一女,補充道:“事實上,宇宙之中非常玄妙,很多世界,都有着巨大的危險性,在帝國的曆史上,不乏整個軍團貿貿然地闖入一個陌生的星球後,全軍覆沒的往事。”
“女靈們前往未知星球,不光是承擔着設立空間門的任務,還有查看星球危險等級的責任。”
袁婉瑩點了點頭表示了解,示意父親繼續往下說。
袁守陷入了回憶中:“最初的一個月非常正常,然後第二個月開始,你母親和我聯系的時間不再固定,而是變得斷斷續續。”
“她告訴我,她被人盯上了,我要求她立刻返回,她卻突然失去了消息。”
袁婉瑩忍不住問道:“媽媽失去消息,多久了?”
袁守脫口回道:“28天!”
袁婉瑩立刻明白,袁守心裏,其實已經焦急到了極限。
二十八天!
作爲一位年輕有爲的軍團長,這28天,袁守一定做了很多事情,但是顯然,這些事情,都沒有取得什麽成效。
袁婉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幸好,她令光電網絡世界演繹出的新副本提前結束了。
也幸好,她也是一個女靈!
帝國軍事學院有許多箴言,是女靈前輩們用血和淚換來的經驗教訓,教官們甚至要求她們背下來。
同時,還有一些箴言,并沒有被學院采納,但卻在年輕女靈們中間悄悄流傳:
——女靈的問題,隻有女靈才能解決!
現在,該她上場了!
袁婉瑩正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卻注意到了父親的欲言又止,她立刻問道:“父親,還有什麽事情?”
袁守嘴唇動了動,但想起自己迄今沒有下落的妻子,終于艱難地開了口:“婉婉……你還有多少軍功?”
他話一出口,就低下了頭,不敢看一雙兒女的眼睛,輕聲道:“我想聘請一位資深女靈,去看看情況。”
袁婉瑩心中一陣難受,同時,又爲母親慶幸,父親是多麽驕傲的一個人啊,面對排名第二的星宇軍團長,也絲毫不曾退縮。
現在,卻爲了母親,不得不向子女開口。
袁婉瑩第一時間打開了自己的智腦,選擇了開放權限,一旁的袁衛也同時開了口:“爸爸,我積攢的零花錢,也全都拿去吧!”
他畢竟還沒有成年,沒有很多零花錢,但是無論父親還是母親,對他都十分大方,這幾年生日,加上逢年過節,也攢下了不小的積蓄,父親和母親給他的軍功轉換率,都達到了十比一呢!
反正和同學們相比,他是十分富有的了。
下一秒,姐弟二人的智腦彈出的屏幕上,顯示出了二人的帳戶餘額。
袁衛:“……!”
這就是現實版的土豪和乞丐麽!
你有私人星球和星域級飛船,我隻有一雙穿不起鞋的腳!
袁守不由咳了兩聲,安撫起已經傻掉的兒子:“你姐姐,咳,之前在皇家舞會裏,收到了一份禮物,來自山海軍團的軍團長——”
袁守重重地拍了兒子肩膀了一下,眼睛裏清楚的寫着,以後,你就和老子一起,要爲了還上這筆軍功而努力了。
于是,這一天,一直被父母疼愛長大的袁衛突然發現,自己不但很窮,還欠下了一筆天文數字的巨款。
袁婉瑩看着父親操作起來,小心翼翼地開了口,“這種雇用性質的任務,按照帝國法律,需要說明任務的危險性,這樣的話,那些低級和中級的女靈都不會來了。”
畢竟,她的母親真靈雖然真靈受損,可實力應該是介于低級和中級之間。
袁婉瑩注意到袁守的手一頓,繼續道:“我們湊出來的軍功,應該還雇傭不起,因爲高級女靈。”
一句話說到了袁守的痛腳,他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隻是,他不能什麽都不做,袁守手指重新動了起來,堅定地道:“總要試一試——”
如果……如果……
還是不行的話,那就等他成就劍仙!把這世界攪個天翻地覆!
他這麽想的時候,胸口的金色小劍微微一亮,又迅速沉寂下去,如果可以透視他的心髒,會發現,他整個心室,都化作了一片火海,一柄小劍正在其中被錘煉。
原本應該是亮金色的小劍,正不斷地向着暗金色轉變,仔細看去,劍身上還有着奇異的花紋正在形成。
随着火海上火焰的每一次起落,金色小劍上的花紋時時亮起,一股堅如磐石的氣息,從上面傳來。
明知道會被父親一口回絕,袁婉瑩還是咬牙道:“爸爸,讓我去吧。”
正在思考是不是要聯系自己合作過的一些女靈的袁守不明所以地擡起頭,看向了女兒,袁婉瑩堅定地重複道:“我要靈降到這個神秘的世界,去救回媽媽!”
袁守毫不猶豫地一口回絕:“不行!”
袁婉瑩一點都不意外父親的反應,她認真的分析了起來:“您大概還不知道,我在光電網絡世界獲益匪淺,現在已經是中級靈者了!”
袁守依然固執己見:“不行!”
袁婉瑩耐着性子繼續道:“還有我的天賦,一個愛憎分明,可以讓我直接辨别身邊人的善惡,這足夠讓我自保了。”
“我還有兩個天賦,一個是操控人類,一個是共情,都是非常實用而強大的天賦。”
她扭頭看見了身邊的弟弟,毫不猶豫地拉弟弟下水:“不信你問弟弟。”
袁守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再次回絕了女兒:“我說不行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