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先生也不靠譜,竟然還建議侯女士把這個床單兒收起來,放到保險櫃裏。
幸好兩個人在讨論這件事的時候被他聽到,他隻提醒了一句,“你們聞一下這個床單,是什麽味道——”
從那以後,袁婉瑩小朋友,就失去了她的睡前故事。
熾烈微笑着繼續道:“上初中的時候,一個男生追求的是你,你卻以爲他喜歡我,還專程的把他寫給你的情書給了我。”
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念了起來:“親愛的婉婉,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在食堂吃飯的樣子嗎?就像是我家的阿花,對了,阿花是爺爺養的一隻小豬,特别的可愛,它和你一樣能吃!”
袁婉瑩臉紅得越發厲害,擡起手捂住了耳朵:“哎呀不要說了!”
熾烈忍住笑,到底還是又說了一句:“然後放暑假的時候,跟着人家去老家看阿花,看着看着就流了口水,阿花被你看得得了抑郁症,生生掉了10斤秤。”
袁婉瑩咬着下唇,一把抓住了年輕男人漂亮的手,不說話的看着他。
于是,熾烈的心就軟了,牽着小姑娘,下了飛船。
而就在他下了飛船以後,整艘船的精英全都炸了,在山海軍團專屬的艦隊聊天群裏瘋狂的八卦起來:
——兄弟們,我得申請個病假去做個檢查了,我剛才竟然看到軍團長牽着一個女孩的手!我眼睛肯定出問題了!
——一起去呀兄弟,我也看到了。
——軍團長不是不喜歡女人也不喜歡男人的嗎?我一直認爲他會向帝國申請保留自己的細胞,老了以後直接克隆一個自己出來當繼承人。
——咱們的結巴小副官呢?快!來個實時報道,這是誰家的小妞,竟然倒黴都被軍團長看上了!
——不,不不知,知道。
——我靠,你是不是故意的!哪有人說話結巴,打字還結巴的!
——對,對對,就,就是,故,故意的!
被全艦官兵稱爲結巴小副官的年輕副官,惆怅地吐出一口長氣,他才不會告訴這幫混蛋,軍團長不久前,拍下了皇家舞會中所有的帝國名花,送給了這位年輕女靈。
對,就,就不,告告訴他們!
……
熾烈的住所,倒是有些令人出乎意料,竟然是一個複古式的大宅院,院子裏有噴泉,噴泉之中,是一組冷兵器時代的戰車和人物雕塑。
一進門,就是一個被完全打通的大房間,離門口不遠處,放了一組舒服柔軟的沙發,讓人一看就很想坐下去。
袁婉瑩四處打量着,努力地忽略掉兩個人牽着的雙手。
熾烈暗暗好笑,主動地松開了手,走到了不遠處的吧台前,問道:“喝點什麽?”
袁婉瑩不加思索地回道:“桉神之葉。”
她這幾日,在家裏,一直喝着這種有着安撫靈魂作用的特制茶水。
事實上,這種茶水非常昂貴,效果又很好,在帝國的上層圈子裏,甚至流傳了一句話,帝國名酒,當屬十大,十大之上,更有桉神!
可見這種茶水的珍貴。
乃至于這種茶水,成了真靈受損的女靈們的專供,其他人,哪怕是軍功多到花不完的,排名前10的軍團長,花費再多軍功,也無法兌換到一份。
話一出口,袁婉瑩便知道自己大意了,所有人都知道,喝這種茶飲的,隻有真靈受損的女靈。
更何況,熾烈這裏,也不會有這種茶飲。
她立刻試圖補救:“那個,别的也行——”
話音未落,熾烈已經轉身,手中的托盤裏兩杯熱氣騰騰的茶飲,正傳來熟悉的香氣。
他從容地把托盤放到了茶幾上,十分自然地朝着袁婉瑩招了招手:“來嘗嘗,你家裏的最多也就侯級,這份應該是皇級。”
侯級和皇級之間,還夾雜着一個王級——
毫無疑問,高級靈者,能夠申請到的配額物品,必然更加高級。
袁婉瑩心中一顫,想到一個可能,她心情極度忐忑地走了過去,剛坐到沙發上就不迫不及待地看向了熾烈:“你——”
熾烈卻打斷了她:“先喝茶,涼了效果會降低,不要浪費了。”
袁婉瑩默默地端起了茶杯,輕輕地吸了一口,茶杯裏翻騰着的霧氣,直接沖刷進了她的靈魂空間裏,清涼的感覺,瞬間浸染全身,她整個人的精神都爲之一振。
袁婉瑩立刻擡頭看向了熾烈,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寫滿了擔心,熾烈輕輕放下了茶杯,十分坦然的開了口:“是的,我的真靈受損了。”
他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看着袁婉瑩,“或者說,我們兩個的真靈,都受損了。”
袁婉瑩感覺到自己的心都在顫抖,她有些難過的問道:“是因爲我嗎?”
熾烈挑了挑眉:“不是因爲你,”
眼看着小女靈微微松了一口氣的樣子,他不急不緩都補充道:“不過,和你有關。”
袁婉瑩的心立刻縮成一團,同時,伸出手握住了熾烈的手,眼框微紅:“對不起,清清,早知道克隆沒用的話,我不會——”
熾烈好笑的打斷了她:“你不會以爲就那兩根小小的頭發,就讓我真靈破損了吧?”
袁婉瑩:“……”
不知道爲什麽,心安的同時,又莫名的火大。
熾烈感受到小寵物不夠友好的眼光,咳了咳,啓發她道:“你偷偷地帶了兩根頭發,就把自己搞得真靈破損——”
“你覺得能讓我真靈破損——”
袁婉瑩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是,十根頭發?”
察覺到熾烈不善的視線,她立刻改口:“每人十根!”
熾烈:“……”
他算是明白過來了,感情這個丫頭到現在還不清楚,她和他之間,實力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他也懶得再解釋了,直接站起了身,“跟我來吧。”
說着,熾烈自行走在了前方,走了兩步,他停下腳,沒有回頭,右手卻向後伸去。
然後,如他所願,一支小巧柔軟的手,滑入了他的掌心。
他的唇角,微微勾了起來。
打開了一處暗門,二人一路向下,足足上百個台階,越走越是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