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看着鍾一萍,意思是讓她繼續往下說。
她也就不客氣的繼續往下講了:“這件事情需要我跟經理思想商量,其他人可能需要回避一下。”
這關于鍾一萍投資俱樂部的事情,還是不希望所有人都聽見。
經理好像知道了鍾一萍到底想要做什麽,猶豫了一陣之後就讓大家先出去。
他們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陸陸續續的從這裏出去了。
辦公室裏就隻剩下了鍾一萍和金立兩個人,等他們關上門之後兩人才開始說話。
經理直接了當跟她說:“我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麽,但是這件事情我覺得沒那個必要。你就算投資了俱樂部,我們所要做的事情依然是從心組織隊伍。我想你也應該清楚,電競這個行業本來就是一直要保持新鮮血液。年輕人的狀态,是老隊員根本就沒辦法去攀比的。”
這話說的也沒錯,誰都有巅峰的時候,過了那個時間段也就不複從前了。
可問題是,翔子根本就沒有處于下滑階段,甚至在後面這些比賽當中能夠明顯看得出,他也在進步。
況且這一次以他們這樣的隊伍還能夠殺出重圍,足以說明他們這個組合的可塑性。
在一切都還沒有得到驗證之前,鍾一萍更不想這麽輕易下結論,去斷定什麽是好的,什麽是壞的。
這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表現,也沒有給任何人一個公平競争的機會。
“我們不是還沒有走到那一步嗎?反正你直接跟你合作的那個人說清楚,如果想讓我繼續投錢的話,那麽就要按照我說的來做。如果你們不這麽做,我不僅不會後續再往裏面出錢,甚至還可以提出撤資。”
這讓經理表現的非常驚訝,大概是沒有想到鍾一萍爲了這件事情能做到這一步吧?
“你這樣又是何苦呢?對你來說也沒有什麽好處。”
沒有好處不代表就不可以做,鍾一萍覺得沒有最優的選擇,任誰進來都需要拼一把,爲什麽就不能給自己這個并肩作戰的老朋友一次機會的?
“你回去跟他說吧,商量好結果之後告訴我。順便提醒你一句,我所出的資金是投資,現在已經穩賺不賠了。我能分走的錢一定非常多,我猜應該可以動搖到你們的根基。所以你最好想清楚,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的。”
鍾一萍也不是那種盲目的人,當初投資完了之後也對俱樂部有了初步的一些了解。
後續跟着一起經曆了一些事情,還有經理也從來不瞞着她一些别的事,俱樂部大概的現狀是摸得一清二楚。
當初的那筆投資,經理答應的這麽幹脆,那是因爲他們确實需要加大力度去宣傳。
鍾一萍記得自己剛來的時候,俱樂部還想裁減在新隊員的招募。對一些還沒有進行過系統化訓練的隊員勒令退出,這本身就是經濟捉襟見肘的表現。
再加上那個時候出名的隊員就隻有梁奕塵,而他又不是什麽明星隊員,達不到一個人養一家人的水平。
所以那筆錢等于是他們的一筆救命錢,可是現在一切都好起來。
今年他們作爲殺出來的一匹黑馬,在資金上面已經得到了大量的累積。
如果這個時候根基倒了的話,就沒辦法把這個雪球滾得更大,與他們而言絕對是緻命的打擊。
一個還需要去填補這麽大漏洞的俱樂部,不知道那個家夥還肯不肯買他們的股份,又或者說會不會覺得後悔?
經理犯起了難:“其實你的想法我都清楚,但你這不是在逼我嗎?”
鍾一萍也是一點都不含糊,有什麽就直接說。
這個時候了,說那些有的沒的也沒什麽用,把話擺在台面上可能還會簡單一些。
“我就是這個意思,反正你要那樣完全商業化,那我完全可以投資一個比你們更成熟的企業。”
這個俱樂部本身就在成長之中,如果去走别人的老路,注定是要被别人摁在地上錘的。
人家比你早走這麽多年,你難道還想一步登天?
人還是貴在有自知之明,别說風就是雨,以爲自己有機會就埋頭一直沖。
經理沉思了一陣,看鍾一萍完全沒有想要改主意的意思,隻能夠點頭妥協了:“不然這樣吧,我還是按照你說的跟他把你的意思交代一下。但我不能夠确定他是否會接受,如果真的談和不了,我個人的意思還是大家把這事情商量一下。”
經理的意思是如果他們倆沒辦法意見統一,還得坐到一起把這事情當面說清楚。
不用經理說,鍾一萍就是這個意思。
先探一探他的口風,如果說有餘地,那這自然就是最好的了。
但如果他們是咬死了不肯松這個手,鍾一萍也不會隻是說說而已。
“那就這麽說着吧,我希望你明天就把這個事情提上日程。千萬不要等後面再去說,盡快一點把事情處理好。”
要避免夜長夢多,就一定不要在該做事情的時候無作爲,事情發生之後才知道想辦法去挽救。
他初步是答應了下來。
這已經是他們就兩個問題讨論出最有利的可行方案,至少鍾一萍還是不希望就這麽放棄。
勸自己的親爹再搞出一部分錢來投資,應該不是特别難的一件事情。
但不過開了這個口的話,那這一次的投資肯定是最後一次了,絕對不可能還有下次。
就是因爲深知這一點,所以鍾一萍在進來說這件事情之前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
如果這一次失敗,估計以後就真的沒有機會。
她也是把自己給賭了上去,就看結果如何。
然而這件事情鍾一萍也沒有告訴大家,出來之後大家一個個都看着鍾一萍,大概都以爲鍾一萍是想出來什麽能夠留住翔子的辦法。
可是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情,鍾一萍也不能妄下定論,畢竟還要跟對方交涉。
“怎麽樣了?”
梁奕塵第一個問出聲來。
鍾一萍勉強擠出個微笑:“反正我是把我能想的辦法都已經想了,隻能盡人事聽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