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恐怖的氣息似是使得瀚海浮沉,倒翻起驚天水流。
巨鲸高高揚起鲸尾,背部的仙島朦胧在濃郁的本源氣中。
一雙雙視線紛紛落在其上,驚歎莫名!
“白玉京……”
“世間再現白玉京!”
“自從陸少主帶着白玉京隐世,已經多久沒有見過白玉京了!”
五凰的修行人神色複雜無比的開口。
但是,複雜的情緒背後, 則是狂熱和難以抑制的興奮!
五凰的修行人,對于白玉京,有着難以言明的信任。
在五凰還是低武大陸的時候,白玉京橫空出世,陸少主絕世無雙,改變了當世格局。
引導世人踏入修行盛世。
所以,對于白玉京,世間修行人都抱着一股信仰的情緒。
那是每個人内心中的信仰,雖然白玉京在世間的行走非常少, 甚至白玉京陸少主很少露面,可是,他一直都是世人心目中的神話。
而如今,在五凰面臨萬界征伐的時候,面臨可怕危機的時候。
那座曾經耀眼無比的島嶼,再現世間。
白玉京樓閣上,少年靜坐。
而島嶼的出現,五凰之上,每一個人身上的壓力都消失的一幹二淨,消失的無影無蹤。
顯然,那消瘦的少年爲他們抗下了所有的壓力。
“公子!”
倪玉往嘴巴中塞了一大把的丹藥,眼眸波動劇烈,有自豪, 有驕傲。
凝昭裙擺飛揚,長長的睫毛輕顫,抿着紅唇。
五凰的山河大地上。
一位位修行人伫立而起,眺望着天外的一幕。
聶長卿的手掌搭在腰間斬龍上, 蓦地用力。
司馬青衫樓中作畫,畫筆蜿蜒,持筆眺望窗外。
白青鳥端坐在化作火凰的小鳳一的背後,揚起潔白下巴。
孔南飛喝着濁酒,見此畫面,似是回憶起曾經夫子獨擋萬軍的畫面,心中悲然,歎然。
五凰的每一位修行人都在這一刻,興奮的同時,感受到悲怆。
這一次是五凰遭遇的前所未有的危機。
可是……
五凰中的每個人都不甘心啊。
每一位修行人都攥起了拳頭,臉上有着不甘的怒容。
他們做了什麽?
萬界都要征伐他們?
他們什麽都沒做,隻是在天地大比上竭盡全力的想要獲勝。
這有錯嗎?
唐一墨竭盡全力戰鬥到失去了意識,而星月聖主在五凰認輸的情況下,仍舊痛下殺手,他們阻攔,有錯嗎?
每一位五凰修行人内心都忍不住想要質問。
可是,他們明白,沒有用的。
從天地大比開始,上界就欺壓五凰,他們的目的也終究是覆滅五凰。
星月聖主的事,不過是使得對方露出了猙獰的爪牙!
有的時候,存在即錯誤!
許多人氣的胸膛劇烈起伏。
一切要怪,就怪五凰太弱了!
不周峰之巅。
青石之上,少女伫立,風吹拂着,緊閉的眼眸,白皙的眼皮輕輕顫動。
她仰着頭,雖然閉着眼,但是似乎要望穿一切。
她仿佛看到了那獨擋萬軍的白衣少年。
……
古墓中。
陸長空的動作微微一滞,徐徐歎了一口氣。
他放下了手中的動作。
找了個地方,席地坐下。
步南行有些默然。
他懂得陸長空爲何不繼續研究神藥,因爲,心不靜了。
他望向古墓外的天穹,可以看到那仿佛黑雲壓來的可怕大軍。
而大軍之前。
巨鲸仙島懸浮,白衣少年孤零零的獨坐其上。
那少年,是陸聖主。
是陸大爺的兒子。
步南行有些明白陸長空的情緒,他不禁想到了自家的聖主老爹……
哪有老爹不關心兒子的?
或許,他那聖主老爹,此時此刻也在擔憂着他的安危吧。
古墓深處。
第一宮阙中,接受了琴王傳承的洛茗月睜開了眼,她的身邊,紅裙飄揚的紅粉骷髅不知道何時,依偎在城樓,輕輕的撫摸着一架古琴。
似乎感受到了洛茗月的目光,那紅粉骷髅擡頭,朝着她一笑。
洛茗月一陣恍惚,恍然間,仿佛看到一位絕世美人在對着她笑。
第二宮阙,黃沙漫漫。
馬革裹屍,沙場哀鳴。
陰兵整齊布陣,伫立沙場。
穿戴着甲胄的骷髅兵王,伫立城樓,眺望軍陣。
像是在進行着最後一次的點兵。
第三宮阙中。
一身勁裝的墨六七睜開了眼,徐徐吐出一口氣。
他的背後,一具骷髅仿佛隐匿在黑暗中,眼眶中的鬼火跳動,森然無比。
第四宮阙中。
西門仙芝躬身立于那提着鏽劍的道人身後,内心有些驚然。
隐隐間,他竟是在這骨瘦如柴的道人身上,感受到一股仿佛可以斬盡一切的可怕劍意。
宮阙深處。
悠悠長明燈輕顫。
“去吧……好好助陣陸公子。”
轟!
話語落下。
四具骷髅,紛紛跪伏在地,有铿锵之聲炸響。
……
轟轟轟!
可怕的殺伐之氣,宛若一柄鋒銳的長矛,似是要沖破一切。
一萬位手持長戈和長矛的先鋒步兵,大踏步而出,甲胄铿锵,殺氣沸騰。
面對憑空出現,擋在他們面前,抗住他們沖鋒氣勢的巨鲸和仙島,每一位士卒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滞。
十萬上界大軍,每人都帶着青銅打造的面具,面具上似乎镌刻猙獰的圖騰模樣。
轟!
一萬出竅境步兵殺出。
其後,一位位背負着長弓的弓兵紛紛摘下了背後大弓,他們将大弓拉滿月,随着拉弓,身上的竟是湧動起無物不破的可怕氣勢。
哪怕是渡劫尊者,面對這等威勢,怕是也要刹那肝膽俱裂。
然而……
巨鲸馱仙島。
島上靜谧悠悠。
少年白衣勝雪,垂鬓飛揚,身前棋盤綻放光華。
再度從棋盒中夾起一顆白子。
轟!
蓦地。
少年身前的棋盤,似乎在一瞬間,陡然變大。
猶如一個領域一般,擴散開來,将五凰的天徹底的籠罩。
像是一片天幕。
棋盤上交錯縱橫的紋路,則是飛速的鋪散開。
“殺!”
一萬步兵嘶吼,長戈橫掃,出竅境的氣息連綿不絕。
竟是化作一道長虹,似是要貫日。
鋒芒畢露,狠狠的撞入棋盤,要将棋盤撞擊的四分五裂似的。
少年輕笑。
捏在手中的棋子徐徐落下,白子壓黑子,中指按壓往前推。
啪!
落子刹那。
有靈壓驟起。
千倍靈壓,仿佛化作了狂風驟雨,山河轟鳴。
宛若一陣微風拂過。
一萬上界出竅境,竟是在這一刻被微風掃過,似是漣漪漫過每一個人的身軀,爆開成爲一團又一團的血霧!
青銅甲胄也被可怕的壓力給驟然壓迫成了廢鐵!
這些都是出竅境,尚未凝聚出元神。
所以,一道道魂魄凄厲慘嚎。
恐怖的腥風血雨在虛無天中彌漫。
一萬步卒,便在落子間,刹那覆滅!
陸番擡起頭,看着這一切,溫和一笑。
一手挽袖,一手朝着這些漂浮的冤魂徐徐一招。
似是采摘一片早春的茶葉。
甩向了五凰。
轟轟轟!
一道道魂靈皆是化作了流光,被可怖的吸力給吸收,落入了五凰中。
五凰中。
九獄秘境浮現。
一座座城阙聳立,城阙之後,皆是有高大身影如怒目金剛。
嘩啦啦的冰冷鎖鏈絞碎這些跌入五凰的魂靈。
砰砰砰!
無數的魂靈化作了靈魂碎片,揚灑在五凰大地的各處。
像是化作了養料,增強五凰生靈。
哪怕是在殺敵,陸番也不忘爲了五凰的變強而勞心勞力。
世間寂然。
五凰的聖主,果然不一般。
這可是上界冷酷無情的聖族的征伐大軍。
可五凰聖主,端坐樓閣,落子動風雲。
談笑間,樯橹灰飛煙滅。
血色戰場。
五凰修行人看的目眩神迷。
這便是陸少主,這便是白玉京!
五凰當世第一人!
底下。
江漓激動,他不知何時披上了銀甲,代表了征伐。
他猛地握拳。
“殺!”
一聲嘶吼。
身後,大玄神朝十萬鐵騎也皆是跟随着發出爆吼!
“殺!”
吼聲整齊如一。
上界征伐大軍,氣勢如虹,大玄鐵騎被震懾,這被視爲恥辱!
而陸少主爲他們赢回了氣勢,所以他們不能再弱了氣勢。
哪怕他們面對上界征伐大軍,隻不過是一群蝼蟻,可……蟻多也能咬死象!
“弓兵!”
一萬出竅境步卒被陸番一子盡皆碾殺。
這一幕,的确是有幾分震撼。
哪怕是征伐大軍中的領軍者也沉默了半響。
下一刻,有更加可怕的怒吼傳出。
咻咻咻!
一位位背負着聖階法器大弓的弓兵,目光如鷹隼般鋒銳,奪目而耀眼。
他們松開了拉扯着的弓弦。
聖階長弓在這一刻,綻放耀眼而奪目的光華。
無數的流光撕裂過長空。
像是星空中的星辰劃過痕迹,彙聚成長河!
疑似銀河落九天!
五凰天外的能量仿佛在這一刻被抽幹,虛空都宛若要支離破碎!
血色戰場。
齊六甲目光中布滿血絲。
趕盡殺絕,不留活路!
他身軀都在顫抖,那是氣的顫抖,虛無天中出現一個高武世界有多難?
而各方卻都皆是要趕盡殺絕,甚至連上界都親自派兵征伐,
哪怕上界的征伐大軍,很大程度上是因爲血衣将軍顧茫然的古墓。
可是,踏破五凰,也同樣是他們的目的。
“虛無天已經沒落無數載歲月,爲何還要這般趕盡殺絕?”
齊六甲不理解,他不甘。
當初他打造高武,承受無數的白眼和冷嘲熱諷,受到無數的阻力而失敗,他沒有埋怨,也不曾怨恨,他承認是自己能力不足。
可,凰成功入高武,甚至如今成衍七級高武,而上界卻是要踏平五凰。
他一直畏首畏尾,一直想讓五凰猥瑣發育。
而如今,他明白……
陸少主是對的。
畏首畏尾無法改變一切,欺你者,仍舊會欺你!
唯有反抗,唯有打疼他們,才能赢得尊重,才能赢得片刻喘息!
齊六甲深深吸氣,渾濁而老邁的眼眸徐徐閉上。
再度睜眼。
曾經畏畏縮縮的目光,竟是如浮雲盡散,眼中滿是殺意!
萬千箭矢橫亘而至,似飛流直下。
虛無都仿佛要被撕裂。
身下巨鲸發出驚恐的吼叫。
陸番擡起手,徐徐輕撫。
巨鲸平靜下來了。
陸番從棋盒中再度夾起一顆棋子,動作行雲流水,夾着棋子,手臂掄起弧度。
啪!
落棋盤。
恐怖壓力猶如山河壓迫。
那些爆射而來的箭矢,竟是在逼近巨鲸之前時候。
紛紛垂下……
像是奔騰的河流,突然拐彎,紛紛砸下了虛無的下方!
雖然轟鳴不斷,可是卻無法傷陸番和五凰分毫。
甚至落入虛無無邊深淵,消失了蹤影。
見招拆招。
輕松而寫意。
……
虛無天外。
平陽天接壤之處。
一道道可怕的氣息橫亘着,有的扭曲虛空,有的崩塌山河。
那由五匹流淌真龍血的龍馬拉扯的華貴車辇中,似乎有輕笑之聲傳出。
一艘艘古老的戰船中,也皆有犀利視線迸射,落在了那阻攔萬軍的仙島之上。
陸番輕松落子,抵擋住了上界征伐大軍,倒是讓不少強者有幾分來了興趣。
“此人便是虛無天誕生的唯一高武世界的聖地聖主?修爲像是蒙着霧,竟是看不透。”
“那棋盤,快比拟的上仙階法器了吧,可惜……他一人,改變不了什麽。”
“以棋盤爲武器,欲要成爲執掌天地的下棋人?可笑……都不曾超脫化仙,也配成爲下棋人。”
古老的戰船中,有嗤笑的話語聲飄出。
周圍的血煞天,元磁天和平陽天的強者,哪怕是化仙境都不敢說些什麽。
“無妨,我等乃爲血衣之墓而來,決不能讓顧茫然複蘇出世。”
“至于這五凰,無視上界規則,踐踏我聖族威嚴……便踏平了吧。”
龍馬拉扯的華貴車辇中,有淡淡的聲音飄出。
古老戰船中,立刻有強者大笑起來。
爾後,附和出聲。
“依公子之意。”
下一刻,元神震蕩,将話語傳出。
那些招來大軍的元磁天和血煞天的化仙境強者眼眸驟然一亮。
五頭流淌着真龍血脈的龍馬拉扯車辇,這身份自然無比尊貴,遠非之前主持天地大比的古老戰船中的使者能比拟。
這車辇中人,定是上界聖族中真正的貴人!
因而,若是能夠得到貴人賞識,怕是有資格被接引入上界,甚至加入聖族!
“殺!踏滅五凰!”
一位化仙境爆吼。
元神震蕩之下,大軍出動,這是血煞天中諸多高武世界召集的雜牌軍,元嬰境,嬰變境,分神境都有。
沖入虛無天中。
規則之力,吱吱呀呀,但是卻并未超出界限!
百萬大軍殺來,如滾滾洪流。
上界大軍,騎乘兇獸的騎兵面具下的目光掃過,竟是停下了動作。
而那弓兵則是再度拉滿了弓。
可怕的氣機交錯縱橫,殺氣畢露。
百萬大軍入境,浩浩蕩蕩。
不少人在震撼的同時,也是看笑話般看着陸番。
這可不是百萬凡人,而是百萬元嬰境,分神境的大軍!
人數之多,哪怕是化仙境怕都要被吞沒在洪流。
陸平安要如何對付?
百萬軍整齊殺出,掠過虛無天,朝着五凰沖殺而來。
像是巨浪滔天。
而湖心島,就仿佛是巨浪面前的一葉孤舟,随時要被吞沒,撞擊破碎!
本源氣似乎都要被沖撞盡散。
咻咻咻!
血色戰場上。
每一位五凰修行人,沒有退縮,沒有畏懼,他們漂浮而起,懸浮在血色戰場上空,伫立在湖心島之後。
十萬大玄鐵騎,也紛紛升空,氣息交織成一片!
面對百萬大軍,他們不曾退走。
欲與陸少主共存亡!
陸番看了身後的衆人一眼,目光中閃爍異色。
“五凰的榮耀,哪怕面對千軍萬馬也不退縮一步,共生死,同存亡,衆志成城,得本源道蘊100道(待天地大比結束,可提成)”
嗯?
陸番看着眼眸中閃過的提示性話語,微微怔住,天地大比……尚未結束?
他扭頭,平靜的看向了那百萬洪流。
白衣飄揚,面上流露出一絲笑意。
那是……
嗤笑的笑。
“人多又如何?”
陸番淡淡道。
他的聲音萦繞在虛無天中,仿佛響徹在每一個角落。
這一次,他沒有落子。
而是擡起手。
似是打了個響指。
巨大的日晷浮現而出,有磅礴陣紋交織……
下一刻。
滾滾時間長河從日晷中垂落,化作一條神龍席卷而出。
化作一圈,橫亘阻攔在了五凰之外。
仿佛化作了一道護城長河。
噗噗噗!!!
血煞天,元磁天中一道道身影沖撞入時間長河中。
凄厲的慘嚎便萦繞不斷。
那些人在時間長河中,尚未跑出太遠,便化作了枯骨,老死,腐朽……
哪怕是出竅境,也同樣堅持不了太久。
上界弓兵射箭。
箭矢落入時間長河,卷起浪花。
然而,很快,箭矢穿過長河而出,卻布滿了斑斑鏽迹,失去了威勢,腐朽,斷裂!
百萬大軍,一瞬間慘死無數!
“時間的力量?!”
“這是利用了古之大帝的‘臨’字陣言?!”
“先讓大軍撤出!”
平陽天中,主導百萬大軍的化仙大能瞳孔緊縮,趕忙吼道。
然而……
陸番這一次,卻不打算讓他們走了。
“想殺就殺,想撤就撤……當我五凰,軟弱可欺?!”
陸番面上笑容消失。
冷冷道。
日晷垂落而下,陸番擡起手,一掌拍在日晷之上。
咚!
宛若心髒跳動。
圍繞五凰一圈的時間長河,驟然擴張……
那些原本躲避開來的百萬聯軍,在這一刻,也皆是被時間長河給吞噬!
凄厲的慘嚎,不斷的炸響!
一位又一位強者,被時間的力量,斬去了壽元,斬去了生命。
化作枯骨從長河中跌落,失去生命氣息,宛若朽木漂浮在虛無天中,帶着臨死前的驚恐慘嚎。
百萬大軍,尚未形成沖鋒,便潰不成軍,支離破碎!
血煞天,平陽天,元磁天中的強者看呆了,他們身軀俱顫,面色中有驚駭。
上界的征伐軍隊。
每個人也皆是毛骨悚然!
他們面對時間長河。
齊刷刷的後撤!
一往無前的大軍,竟然在這一刻……退縮了!
“哈哈哈哈……”
湖心島上,二樓樓台。
白衣少年,大笑聲傳出。
笑的暢快,笑的肆意。
笑聲像是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壓塌平陽天的一艘艘古老戰船,以及那華貴車辇中的貴人面上。
這些人寂靜無聲,但是皆有恐怖和震怒氣息在翻湧。
時間長河靜靜流淌。
隔絕了裏與外。
漂浮在陸番身後的五凰修行人和十萬大玄鐵騎,面色激動,血液沸騰。
他們都做好赴死的準備了。
然而,面對百萬大軍,陸少主……一人足矣!
江漓目光閃爍,竟是也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動。
這是何等風姿?!
哪怕接下來要面對更可怕的圍殺!
那又如何?
五凰有陸少主。
五凰的精神之火,就永存不滅!
哪怕如今孱弱。
終有一日,也勢必殺上九霄!
江漓氣息湧動,爆喝出聲,五凰修行人,大玄十萬鐵騎,也皆是同聲而喝。
“一念殺敵百萬軍!”
“爲陸少主,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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