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空間。
陸番安靜的盤坐着,一年的時間,他幾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對本源的融合和進化之上。
沒有辦法,弱本源融合強本源,本來就非常的困難,蘊含重重危機。
陸番必須全力以赴, 否則,稍有不慎,導緻失敗,就很容易出現大危機。
轟隆隆!
巨大的旋渦在席卷着。
仿佛一個無垠宇宙中的星系。
金身、般若、天羅和天元,四個本源,就宛若四個星球,在旋渦本源中旋轉着。
形成一種玄奧。
天元本源還好, 另外三大本源就仿佛是巨無霸一般。
陸番融合起來頗爲吃力。
而且, 哪怕融合完成了,陸番還要攪動本源旋轉起來……
因而,在融合的過程中,陸番發現他的靈識在被不斷的淬煉,不斷的變強。
轟隆隆!
陸番感覺一旦融合完成,他的靈識可能會強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
甚至,超越了尋常的元神。
陸番覺得,隻要他想,他就能夠輕輕松松的凝聚出元神。
元神,那是比靈識還要強橫的靈魂力量的運用和體現。
當然,陸番沒有選擇凝聚元神,畢竟,如今的他還在融合本源,沒有辦法分心凝聚元神。
況且,陸番也不着急。
嗡……
本源空間内。
陸番徐徐睜開眼。
眸子中帶着幾許凝重之色。
“有東西侵入覆天陣……”
眉宇微微一挑。
陸番搖了搖頭。
他現在暫時不去管這些, 有覆天陣在, 輕易無法被攻破, 而且, 侵入的存在,實力好像有點弱。
這才是陸番沒有放在心上的原因之一。
“一年了……”
陸番徐徐吐出一口氣。
看着仍舊在緩緩融合的本源,目光中竟是有幾分期待之色。
快了啊……
很快,就有沖擊高武的資格了。
“一年,遺迹内該過了十年,無數資源投放在遺迹内,希望莫要讓本公子失望。”
陸番笑了笑。
爾後,他便再度閉上了眼。
雄渾而可怕的靈識力量宣洩湧動。
……
血色戰場,濃郁的血腥彌漫。
染紅的砂礫,被冰冷而刺骨的風吹過,在地上磨砺滾動。
青銅戰車傾軋過地面,在地上犁出冰冷的痕迹。
天龍聖子伫立在戰車之上,他的手中攥着一顆圓珠,那是聖階法器。
将手中捏死的學宮學子屍體抛在地上,面無表情的甩了甩手。
天龍聖子環顧整個血色戰場。
凄冷,冰冷,毫無生機。
滿地的泥濘血腥,讓他不由厭惡的蹙起眉頭。
他的腳掌在地上一跺,發出轟鳴。
“想要入界,還要穿過着血色戰場……真是麻煩。”
天龍聖子道。
他頭上的尖角散發着冰冷而鋒銳的寒芒。
血色戰場上的所有向導都被他殺光了,這倒是讓天龍聖子一時間有些頭疼。
他該如何度過這血色戰場?
直接強行破開?
眯起眼,視線橫移,落在了之前被他一爪子掃平的那城池遺址上。
那兒,似乎有一個玉符陣。
心神一動,戰車傾軋而出。
八枚玉符安靜的漂浮,玉符表面甚至浮現出龜裂紋路,那是被他的可怕力量給傾軋的。
“有點類似傳送陣……”
“是貫通兩界的通道麽?”
天龍聖子看了眼陣法。
爾後,控制着戰車,進入了陣法内。
然而……
陣法絲毫沒有動靜。
天龍聖子的臉冷了下來,“這陣法有實力限制……實力孱弱者,無法跨境。”
“垃圾。”
轟!
天龍聖子身軀一陣。
這由謝運靈複刻而出的玉符陣,直接被他強橫的氣機給震的支離破碎。
原本便瀕臨崩潰的玉符,直接破碎,灑落滿地。
滾滾的強橫氣息,從天龍聖子的肉身中釋放而出,掀起血紅色的砂礫風暴。
“給本聖子破!”
一聲低吼。
天龍聖子手中竟是出現一柄長戈,長戈呈現金色,似是用黃金打造,但是其上萦繞着一股股奇異的波動,顯然,這并不是普通的長戈。
這同樣是一把聖器!
腳踩戰車,天龍聖子臉上流露出冷漠的笑。
控制着戰車不斷的沖入天穹。
爾後,猛地掄動手中的長戈,狠狠的打在血色戰場上。
劇烈的顫動迸發,他竟是要硬生生的将戰場分割,撕扯開豁大口子,進入五凰。
……
轟隆隆!
天穹陰沉沉,黑雲席卷,下起了一場雨。
雨水冰涼,灑在地上,發出嘩啦聲。
澹台玄走出了殿宇,伸出手,一滴冰冷的水拍打在他的手掌心,雨水竟是沾染着血。
殿宇内死一般的安靜。
那位存活下來的大玄學宮學子,淚流滿面,哭泣着。
他的内心悲恸,在被甩入玉符陣的時候,他親眼所見,那巨大的龍爪橫掃而過,整個天塞關瞬間崩塌,天塞關中的兄弟們,刹那化作血泥。
他感覺自己呼吸都變得無比的疼痛。
氣氛十分的凝重,得到音訊趕赴而來的武将們,感受着殿宇内沉重的氣氛,都是面色凝重。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可以感受到事情的嚴重性。
澹台玄看着手中血色的雨水,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這血,是他玄武衛,是他大玄學宮學子的血啊!
“天塞關……淪陷了。”
“一百位玄武衛,諸多大玄鐵騎,還有十九位學宮學子……全部身死。”
澹台玄開口,他的聲音仿佛在一瞬間,變得沙啞。
話語落下。
殿宇中的武将們皆是不敢置信。
天塞關,建造在血色戰場,是天外第一道,也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線。
當初抵抗那些入侵的天外邪魔而建造,如今……
竟是淪陷了?
“天外邪魔中有可怕強者降臨……一招便毀了天塞關。”
澹台玄道。
他擡頭望天,這些時日一直不安的内心,終于有了眉目。
危機,果然還是降臨了麽?
山雨欲來風滿樓。
一年來的平靜,原來在孕育着一場大危機。
能夠一招毀掉一座關塞,這樣的敵人,很可怕。
“傳江漓将軍。”
澹台玄道。
“喏。”
侍從躬身,邁着碎步退出,慌忙奔走。
殿宇内的武将們都沉凝着。
這件事,太大了……
他們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天塞關,平靜了這麽久,怎麽一下子就面臨這樣的災難?
轟轟轟!
天穹上,有驚雷聲響。
所有人擡頭望天,面色都無比難看。
江漓來了,他穿着銀色铠甲,铿锵而來。
天塞關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這一場令人悲恸的災難。
“王上,節哀。”
江漓看着澹台玄,深深吸氣。
他入了仙人遺迹,但是,在半年前就出來了,他的天賦其實還好,可是并算不得優秀,若是無法找尋到自己的道,很難有大突破。
今生或許修到天鎖圓滿便是極緻了。
因而,他從遺迹中離開,找尋屬于他的道,兵之道。
澹台玄看着江漓,眼眸中有難以掩飾的悲恸和怒意。
“王上,對此,您有何想法?”
江漓看着的澹台玄,平靜的問道。
面對強敵,他需要知道澹台玄的想法。
能夠一招覆滅天塞關,敵人絕對非常的可怕,很有可能是嬰變境,乃至嬰變境之上。
江漓的問話,讓澹台玄沉默。
他望着染着殷紅的滂沱大雨,眼眸逐漸變得凝實。
“當年……五胡亂周,本王的信念便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殺。”
“如今,有邪魔入侵,殺我大玄士卒,此乃血仇……”
“本王的态度則是,犯我大玄者,誅之!”
澹台玄道。
聲音铿锵,響徹在殿宇之間。
武将們頓時血液上湧,嘶吼了起來。
“犯我大玄!誅之!”
哪怕是侍從宦官也攥起拳頭,紅着臉,堅毅的喊了一句。
江漓深吸一口氣。
“既然王上要戰……那便戰!”
江漓目光如炬,道。
……
染血的大雨,仍在不斷的宣洩着。
江漓策馬調動大軍,三千玄武衛,皆是體藏境的玄武衛被他調動,在風雨中,穿着甲胄,整齊列隊。
澹台玄則是穿着蓑衣,穿過了龍門,親自來到了南郡天蕩山。
他登上了山巅,來到摘星峰。
竹樓悠悠。
澹台玄見到了謝運靈,一年光景,謝運靈的雙鬓多了些許的白發。
似乎詫異于澹台玄的出現。
謝運靈拱手,“見過陛下。”
如今,大玄掌控了天下,澹台玄的身份乃是人皇,擁有皇道龍氣在身的澹台玄,值得他恭敬對待。
澹台玄褪去了蓑衣,将天塞關的事情告知了謝運靈。
他想要讓謝運靈再打造玉符陣。
“陛下當真要再入血色戰場?”
“萬一隻是螳臂當車呢?”
謝運靈凝重萬分。
“本王禦駕親征,殺我大玄國數百将士,本王……咽不下這口氣。”
澹台玄攥起拳頭。
“哪怕打不赢,本王也要親自告訴那些死去的将士,大玄沒有放棄他們。”
謝運靈聞言,沉默了下來。
許久之後,輕聲歎息。
“王上……爲何不去仙人遺迹中喚人?”
“請霸王他們出戰,或許可度過災劫。”
謝運靈道。
澹台玄搖了搖頭:“霸王等人進入了仙人大陣,無法輕易破關,也通知不到。”
“本王派人去請天元聖地的強者出戰,天元聖地也沒有拒絕,派遣諸多弟子,以及坐鎮嬰變長老。”
“保護五凰,我等義不容辭。”
謝運靈微微颔首:“王上可曾去找尋白玉京?”
“陸少主神秘莫測,天下事都瞞不過他,他若是要出手,自會出手。”
澹台玄搖了搖頭。
“但是,陸少主既然帶着白玉京隐匿,目的就是爲了讓我等學會自強,這次的危機,我們可能得自己應對。”
“謝老,拜托了。”
澹台玄道。
謝運靈沒有拒絕,他入了竹樓,半日,複刻出一副玉符陣。
“老朽與王上一同走一遭吧。”
“王上說的對,天下存亡,匹夫有責。”
謝運靈笑道。
……
南郡。
越發蒼老的唐顯生看着手中的訊息,臉上竟是流露出了一抹笑容。
“老爺,我們需要去遺迹中通知太守麽?”
一位武将伫立在唐顯生身邊,凝重道。
“不了,莫要去影響一墨。”
“王上親自出征,我這把老骨頭也不能幹坐着。”
唐顯生笑道。
武将一愣。
“整軍,三千南府軍,支援王上。”
唐顯生從搖椅上,徐徐起身,道。
南府軍的統領,目光不由一縮,竟是從唐顯生身上感受到了幾分壓力。
……
北郡,泰嶺。
大雨滂沱。
冰冷的雨拍打在铠甲上,濺起迷蒙的水霧,泛着些許的紅色。
鐵甲森森,紛紛伫立在雨幕中。
江漓策馬,在大軍中飛奔着。
演武場。
謝運靈一身道袍,親自打出一枚枚的玉符。
迷蒙霧氣洶湧而起,像是旋轉的旋渦,玉符陣連通血色戰場,再度出現。
這是謝運靈改良後的玉符陣,可以融合許多人跨入。
澹台玄一身戎裝,伫立在大軍中。
咚咚咚!
雨水喧嚣中。
戰鼓聲擂動,鼓面跳動的雨珠,像是怒吼的生靈。
“出發!”
江漓策馬,爆吼。
鐵甲森森,旌旗飛揚。
馬蹄聲炸裂,濺起演武場地面的跳動水花。
轟!
江漓策馬沖入了濃霧。
三千玄武鐵騎也在江漓的率領下,沖入其中。
澹台玄戰馬拉扯着戰車,與謝運靈一同,步入玉符陣。
唐顯生佝偻着,老邁的他,也端坐戰車,随着三千南府軍,入了血色戰場。
天元域的聖地修行者,嬰變境長老,帶着金丹境,築基境的弟子們,也穿過了濃霧。
肅殺之氣彌漫在空中。
當演武場中人員一空。
但是,戰鼓聲卻依舊萦繞在上空。
……
無垠瀚海。
一葉孤舟在靜靜的飄蕩着。
漫天煙雨朦胧。
孤舟安靜的在雨海間漂浮,聶長卿穿着白衫的身影伫立着。
仙人遺迹中十年,他出關,默默感應天地間的變化。
腰間挎着把黑刀,閉着眼。
海天共一色,孤舟靜靜的漂浮。
許久之後。
白衫身影睜開了眼,擡起頭,望着天。
眼眸中帶着幾許冷厲。
腰間挎着的刀,猛然甩出。
長刀沖霄,他的身形便一躍而起,禦刀而行,似是要撕裂漫天的雨幕。
……
血色戰場。
天龍聖子有幾分狂躁。
血色的大地,被犁出一道又一道可怕的溝壑。
然而,他卻始終無法斬開血色戰場,這讓他無比的惱怒。
忽然。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伫立戰車,手持長戈,望向了遠處。
“哦?”
他竟是有幾分感興趣。
在他的靈識感應中,血色戰場中,再度出現了玉符陣。
那些蝼蟻……又來了。
“這些蝼蟻,竟敢主動出擊?”
天龍聖子帶着幾分詫異,嘴角泛起了冷漠的光華。
虛無中。
端坐在冰冷大陸上的老者也詫異的睜開了深邃的眼眸,看向了迷蒙在霧氣中的血色戰場。
他看透了血色霧氣,看到了那些從玉符陣中行走而出的五凰大陸的土著。
哪怕是老者也有幾分詫異,這些人,面對天龍聖子竟然敢主動出擊?
這個世界之人的血性,似乎比他想象中要強。
玉符陣迷蒙起濃霧。
江漓策馬率先沖出。
其後,跟着一位位覆蓋森森鐵甲的玄武衛。
江漓勒馬,仰起頭,望着遠處,他看到了那伫立戰車,手持長戈,頭生雙角的英偉男子。
他終于見到了敵人的真面目。
天龍聖子有幾分感興趣。
他也不急着動手,就這樣戲谑的看着,他要看看這些土著,能搞出什麽花樣。
三千南府軍,三千玄武衛,再加上天元聖地的修行人。
這是十分龐大的陣容規模。
“最強不過嬰變……當真是一群蝼蟻。”
天龍聖子靈識一掃,有些無趣。
澹台玄伫立戰車,橫刀立馬,眺望着天龍聖子。
此人便是覆滅天塞關的劊子手?!
“殺!”
江漓面色冷漠,徐徐抽搐了腰間的配劍,遙指天龍聖子。
天元聖地的嬰變境,則是滿臉凝重。
太強了……
天元聖子帶給他的壓力,太可怕了!
“北玄王,你立即回歸!此戰……難矣!”
嬰變境的武帝城長老嚴肅道。
“哈哈哈!來了就誰都不要走!”
天龍聖子大笑起來。
人數很多,但是……
人數多有用嗎?
天龍聖子大笑間,身上散發出了可怕的氣機。
轟隆隆!
極度的壓抑席卷整個血色戰場。
每一位修行人都感覺到龐大的壓抑,呼吸一滞。
武帝城的嬰變境,面色大變。
“王上,戰不得……此人修爲不弱聖主!我等戰不過的,得去遺迹中請聖主出戰!”
這位嬰變境身軀在瑟瑟發抖。
分神境帶來的壓迫,讓他有幾分絕望。
戰車上,澹台玄搖了搖頭。
他躍下戰車,接過了鼓槌,開始敲打戰鼓。
咚咚咚!
鼓聲震響。
江漓目光頓時一凝,策馬沖出!
三千玄武衛,頂着天龍聖子的壓力,竟是開始匍匐前行。
整齊合一的步伐踏動聲,在戰場之上,響徹不斷。
嗯?
天龍聖子有幾分驚異。
因爲,這一群築基境的蝼蟻,竟然擋住了他的威壓?
“找死!”
天龍聖子冷漠。
伫立青銅戰車,斑駁的青銅戰車,竟是發出了嘎吱嘎吱的沉悶之聲。
天龍聖子手中長戈橫掃。
一股金色氣浪呈潮汐狀,沖擊而出。
“布陣!”
江漓厲喝。
咚咚咚!
沉重的盾牌紛紛砸在地上,匍匐前行。
江漓策馬前沖,一馬當先。
他的目光中閃爍着精芒。
兵之道!
他要走出屬于他的道!
他最擅長的便是帶領他的兵,縱橫沙場,所以,戰場……才是他證道的地方!
雙腿夾馬腹,雙手握佩劍。
江漓怒吼一聲。
三千玄武衛身上的精氣神,仿佛在這一刻,出現了合一之狀!
轟隆隆!
江漓的背後,竟是浮現出了一尊龐大的血色人影,又所有士卒的精氣神所成型。
握着長劍,斬出一劍。
巨大的血色劍氣,與潮汐狀的長戈氣勁碰撞在一起……
咚!
噗嗤!
三千玄武衛,人人咳血。
不少人身上的甲胄更是浮現龜裂痕迹。
隐隐間,血色劍氣似乎要被長戈的氣勁給斬斷。
江漓怒目圓瞪,一瞬間,渾身毛孔噴血。
不過他沒有退,仍舊握劍。
“三千南府軍……入陣。”
唐顯生看着戰場中的局勢,有幾分佝偻和蒼老的他,竟是挺直了身軀,仿佛恢複了年輕時的風華絕代。
吼!
三千南府軍加入了江漓的軍陣。
精氣神宣洩,融入江漓之軀。
擂鼓的澹台玄看着這一幕,不由豪氣萬丈。
“大玄的兵,沒有孬種!”
“本王助爾等!”
澹台玄厲喝。
身上隐隐有金色龍氣沖霄,纏繞在血色戰神之上。
原本與長戈勁氣碰撞,似乎要一碰就碎的血色戰神,竟是在這一刻,逐漸凝實。
那位武帝城的嬰變境,看着這一幕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他的内心仿佛被感染,竟是有幾分火熱,和明悟。
“或許,這便是老夫一直無法突破的元嬰的原因,缺乏了血性!”
這位嬰變境目光璀璨。
沖霄而起。
打出極強攻伐,與血色戰神的攻擊合一。
霸道無雙,橫掃出的戈芒竟是被擋住了!
轟!!!
血色戰場上,恐怖的爆炸掀起,血色風暴在席卷。
哪怕是天龍聖子都感覺到不可置信。
一群蝼蟻竟能擋住他分神境的攻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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