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牟春怡都不是很介意,隻要自己的老公對自己好,其他什麽都無所謂。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苦日子還在後頭。
孩子一天天的長大,牟春怡姣好的面容被生活摧殘的隻剩下疲憊和市儈,她變得不再像從前,仇大龍隻感覺家中的妻子比不上外邊的野花,身上有一點錢除了賭博和出去找小三之外,甚至都沒交在家裏過。
牟春怡爲了孩子一直都在忍讓,一是覺得孩子也已經四歲了,已經有記憶了,如果因爲兩人之間的各種各樣的破事影響到孩子,她真的是得不償失。
因爲仇大龍的事情,他們之間總會發生争執,也是因爲這樣,孩子的精神一天比一天不好,自從發現孩子精神不好之後,牟春怡就處處忍讓仇大龍,不想讓孩子因爲父母之間的事情影響到他。
她爲了孩子什麽都能忍下去。
隻是她的不作爲,更讓仇大龍繼續嚣張下去。
更加不巧的是,恰好在牟春怡忍受不了這樣的日子想要離婚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牟春怡心中的那一股火又熄了下去,不管孩子爸爸是什麽樣子的人,孩子總歸是無辜的。
他不管自己管。
現在的婚姻不就是喪偶式婚姻嗎,她再苦再累都經曆過來了還差這兩年嗎。
仇大龍在得知自己妻子懷孕的時候高興的不行,隻是這高興的情緒持續不了太久,家裏家長裏短哪裏有外邊的燈紅酒綠來的刺激來的暢快。
牟春怡的這個心啊一天天就這麽冷下去,從前的她看見自己老公的時候雙眼都是帶着笑的,現在她的眼睛全是灰暗和疲憊。
其實曾經的牟春怡不是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隻是因爲仇大龍說過要帶她回家,不然她不會就這麽違背自己父母的意願嫁給了他。
可惜生活不僅僅隻有愛情才能夠經營的。
牟春怡家中也是有一點小錢的,比起好賭的仇大龍家有錢不少,牟春怡嫁給仇大龍也算是低嫁了。
牟春怡十月懷胎生下一個女兒,當她以爲多了一個孩子仇大龍就會回心轉意的時候…生活和自己的老公再一次給了她一棒。
仇大龍帶着外邊的女人回來了,牟春怡背着孩子去接大兒子回家,月子期間也沒有人照顧她,大兒子也才四歲幼兒園也離得遠,除了自己去接沒有人會想得起來還有這麽一個孩子在上學。
至于婆婆?
牟春怡隻當是陌生人。
沒想到接到孩子回來的時候,仇大龍和小三在他們兩人的床上浪來浪去,牟春怡渾身氣的發抖,捂住了自己兒子的眼睛溫柔地說道:
“大寶去餐廳坐着看看書好不好,媽媽有點事情要跟爸爸說。”
“好~”
大寶乖巧的答應,轉身跑去了餐廳,牟春怡擦幹了自己的眼淚看着那床上的兩個人,縱使渾身發抖她也不在意,一句話不說拿上了女兒的小帕子出去了。
仇大龍從床上跳下來拉住了牟春怡的身子,當他的眼神觸及到對方的樣子時,又像是接受不了一般挪開了自己的眼神,他心虛道:
“不是,春怡,我跟她……”
“你不用再說了,離婚吧。”
“什麽?離婚!牟春怡我在外邊辛辛苦苦的幹活供養家裏人你竟然跟我說要離婚?”
牟春怡捏緊了自己發抖的手,一雙失望到平靜的眸子看着仇大龍,最後一點點掰開了他的手說道:
“那随便你。”
仇大龍這個時候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失去的什麽,不過此時的他還是沒有醒悟。
牟春怡走了出去,懷中的娃娃剛好醒來又低身哄着孩子。
仇大龍煩躁的踢了踢桌子又跳上床,看着床上白花花的人,他又沉浸在其中,牟春怡因爲生孩子身材走樣哪有小亞的手感好,再說了房間隔音牟春怡又聽不到就算聽到了又怎樣。
牟春怡又不會離開自己。
而仇大龍怎麽會知道,在他潇潇灑灑賣力拼搏的時候,一到有些肥胖的身影就站在門外,牟春怡捏緊了小帕子聽見裏面的嗯嗯啊啊,眼淚又不争氣的流了出來。
沒有下一次了。
壓死駱駝的永遠都不是最後一根稻草,而是平日裏的各種各樣的積壓累到不行,最後因爲一點點東西活生生累死。
這一個事情過了後幾天,牟春怡找出自己最漂亮的衣服,還去燙了一個頭發化了個妝。
她看着鏡子中面容枯黃憔悴的女人,她笑了笑繼續面無表情打扮自己,這些事情都做完之後,她将自己的那點點錢都打給了自己的家人,背着孩子去了幼兒園接了大兒子。
回到家中,一個人影都沒有,她不在家裏兩天,家中的菜都開始馊了還是沒有人打理。
這個家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有人在住,她很後悔。
牟春怡讓自己的兒子去洗澡,她則是背着孩子打掃衛生,将家裏掃的幹幹淨淨的,她曾經也是一個極其講衛生的人呢?是什麽時候開始自己變成了這樣?
掃把輕輕的将那些灰塵掃走,就像是牟春怡掃走自己所有的煩惱一樣,小肚子痛的不行,牟春怡也隻是面無表情的吃下一顆止痛藥繼續打掃。
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牟春怡掃幹淨了家裏,把自己所有的衣服和痕迹都抹除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和妝容後在夜晚八點的時候帶着自己打扮好了的大兒子走出了房門。
牟春怡難得的平靜,她走到離家不遠處的一座大橋上,微風吹過她的發絲,在明亮的燈光下她美得驚人,隻是無人可以看見她的美麗。
車來車往沒有一個人停下腳步問問她,你這是怎麽了,需要幫助嗎?
人心都是冷漠,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河裏的水都下降了露出了黃色的泥沙,就像是在預示着什麽一樣。
她雙眼平靜的看着燈火通明的小城,鼻尖聞到的是微風吹過帶來絲絲縷縷的花香,牟春怡笑着笑着就哭了,哭了一會兒後她抱着大寶從大橋上的缺口處縱身一躍。
整個人像一隻翩跹的蝴蝶一般輕輕的落進了隻剩下泥沙的河床,鮮血像融化的巧克力一般絲滑的争先恐後從三個人的身體中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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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