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抱怨道“您說這陳将軍怎麽這樣,剛得勢家裏人就這麽跋扈,這要是弄不好,還得出亂子,攆也不敢攆……”
張之橋吓了一跳,瞪了工作人員一眼“哪來那麽多的廢話,趕緊幹活去!”然後看着陳曉歉意道“陳将軍,這孩子還小不懂事,您多擔待。”
陳曉倒也沒在意這工作人員的嘴碎,他想的是這個“表妹”是什麽人,一時半會兒也摸不清楚到底是誰。
聶玲玲不可能,歲數在那擺着呢……練青衣?這厮不會這麽不要臉吧,不過也特麽沒準,這二傻子是出了名的沒節操,沒底線。
工作人員當時就傻了,他說剛才看這個人長得有點熟悉,原來這就是陳将軍,小年輕緊忙彎腰鞠躬惶恐道“陳……陳将軍我,我不知道是您……”
陳曉擺擺手道“沒事兒,有眼不識泰山,我不怪你。”
周圍的人都是一懵,不是應該不知者不罪麽,這陳将軍果然不是常人。
陳曉搖搖頭“走吧,先去看看我那表妹再說,老張你放心,我的人品你知道,我絕對不會袒護誰的。”
張之橋心裏苦笑,就您這人品,我才擔心呢。
……
幾個人都被那個工作人員帶着前往起争執的攤位。
“大家給評評理,你們說有什麽幹的麽?無冤無仇的,憑什麽來這攪合我生意!”
攤位旁邊圍了做三層外三層,有攤主有顧客,多以看熱鬧的居多,幾個人老遠就聽到攤位老闆在那叫屈。
“這姑娘是真厲害,九賭九中,咱們江州玩玉石的行當裏,很長時間沒出過這樣的能人了!”
“老黃頭是倒黴了,這姑娘這麽一鬧,今天生意肯定沒法做了。”
“可不是麽!”
周圍人也都開始議論起來。
聽到老闆的控訴,那邊也還嘴了“嘴長在我身上,我樂意說,你管得着麽?我今天還真就不光賭你這一家,看着了沒有,就這些攤子,我從頭賭到尾!”
陳曉聽到這個聲音就感覺有點耳熟,但是還真想不起來到底是誰了,反正肯定不是練青衣的聲音就是了。
很多攤主本來都是看熱鬧的,可是現在聽到了女孩這麽說,頓時就不樂意了,這已經涉及到他們的切身利益了。
賭石這個東西,一看品相,二講名聲口碑,老店,老坑,誰家的石頭好,誰家的石頭不好,誰賭漲了,誰賭垮了,屁大點的消息,一根煙的時間就能從市場的那一頭傳到另一頭。
賭石的店主也往往都會和老賭客還有賭石專家打好關系,常年賭漲的人家肯定去的人就多,誰賭都垮店的名聲久而久之就臭了。
以前都講究“神仙難斷寸玉”,現在靈氣真的複蘇了,誰知道這小丫頭片子是不是覺醒了什麽“透視眼”,半信半疑的情況下,其餘旁觀的買家可能就要束手束腳了。
“這叫什麽人啊,純屬來攪局的是吧!攆出去得了,這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
“誰敢攆,沒聽說麽,這是陳将軍的妹妹!”
“将軍的妹妹怎麽了,就能随便欺負人啊!還有沒有王法了!”
“早就沒有了!”
“主辦方呢?難道就沒有一個說法?我們可都叫管理費了!”
張之橋沒說話,隻是用弱小而又無助的眼神看着陳曉。
陳曉有點哭笑不得,不過他也想要看看,這究竟是誰“來來來,大家借個光,讓我過去。”
“你誰啊,就讓你過去……嗯???”
被陳曉的手搭在肩膀的上的一個小夥子一臉不樂意的回頭,看到陳曉的時候頓時就呆住了,驚呼道“說那誰,那誰就來了……陳将軍……”
一聲驚呼,所有人都是猛的一個甩頭,目光聚焦過來。
陳曉還算淡定的打了個招呼“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讓我過去一下。”
刷拉!
一條通路被讓開,剛才以爲陳曉沒在這的時候,一個個嘴上比誰都厲害,看到陳曉來了,就都不敢說話了。
陳曉走到攤位跟前,就看到了一個年過五十的老漢和一個長相平庸的女孩呈現出對峙的姿态,兩個人都看着自己。
女孩自己認識,卻是自己的同班同學,青雲門的外門師妹,在青雲大試的時候沾了自己不少光的溫笑,而她真實的身份則是練青衣提過一次的劍仙“曲九兒”。
這次季知年下山,帶的人裏就有她一個,隻不過倆人一直都沒有說話而已。
陳曉覺得有點匪夷所思,這女人平時不是挺低調的麽,裝的一手憨皮的樣子,怎麽現在這麽招搖,還冒充自己表妹?搞什麽鬼?
曲九兒看到陳曉來了,似乎毫不意外,而是對陳曉抛了一個妩媚的眼神,嬌滴滴道“表哥哥~”
聽着這樣魔鬼的腔調,陳曉頓時感覺渾身汗毛都炸起來了,驚恐的看着曲九兒。
這人是不是出什麽意外了?
老漢則是有點不畏強權的意思,直接看向陳曉質問道“你就是那個當将軍的後生是吧,你妹妹造謠,說我家的毛料裏都沒寶了,給我造成了重大損失,你說怎麽辦吧?”
陳曉還沒說話,曲九兒則是調轉臉色“說誰造謠呢?我說你家的毛料沒寶了,你就是連一塊玉渣滓都開不出來,要是開出來一塊,我直接從七樓跳下來!”
老漢被氣的渾身打哆嗦怒道“行,今天我就賭這口氣,今天買賣不做了,我就要看看你是怎麽從樓上跳下來的!要是開不出來,我就從樓上跳下來!”
周圍人頓時一片嘩然。
“事兒可大發了!”
“這是要賭命啊!”
“至于不至于啊!”
陳曉也是大皺眉頭,他也不明白這曲九兒究竟是要什麽,爲什麽要這樣咄咄逼人。
而且聽剛才曲九兒說要從頭賭到尾的說法,分明不是和這老頭有什麽私人恩怨,更像是真的來鬧事兒的。
“大爺,先别着急,我先了解一下情況。”
陳曉安撫了一下賣家,然後對曲九兒使了個眼色“這邊說話。”
畢竟現在他挂了個将軍的身份,而且這個身份大有用處,這曲九兒往他身上扯關系,必須要把事情搞清楚。
如果要是被人,陳曉不介意大義滅親,收買民心,同時賺點這曲九兒的怨念,可是曲九兒代表的背景太複雜,他也不明白曲九兒是什麽意圖,但是總不可能是巧合。
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陳曉皺眉看着曲九兒“你這是沖着誰來的?”
曲九兒嘴裏嚼着泡泡糖,毫不在意道“當然是沖着你來的,找你辦點事兒,怕你不同意,你媽給我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