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到了這個時候,這洗髓丹究竟是真是假,隻要人不傻,就已經心裏有數了。
藥王谷和楚家的聯姻,無疑是爲了名正言順的拿下楚家名下的千頃靈田,明眼人都能看得清楚。
但是中途卻殺出了一個陳現實和楚紅魚傳出了绯聞,導緻藥王谷臉上無光,倉促的舉辦婚宴可能也是爲了消除影響。
大批的記者和群衆湧向國策院,對陳現實口誅筆伐,背後必然有人推波助瀾,意圖趕絕陳現實,可以當成一種報複手段,同時也能給國策院抹黑。
隻是令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就是,這陳現實拿出了洗髓丹,逆風翻盤,展現出了不弱于孫青鼎的深厚底蘊,變成了一場二男争婦的鬧劇。
白海石出面證明洗髓丹是假的,還說出了個五日之期,也十有八九爲了拖延時間。
婚宴之後,一切已成定局,那樣藥王谷氣候大成,國策院式微,這洗髓丹就是真的,也能做成假的。
想到這些的人,都是暗暗心驚這白海石果然不是好相與的,雖然隻是略施小計就能造成這樣的局面。
現在除非陳現實能夠真的展現出強悍的壓過藥王谷的力量,不然單憑國策院顯然是不夠看的。
随着靈氣複蘇時間的退役,時局俨然已經變得越來越爲複雜,國策院看似名正言順,其實獨木難支,又被大義所限制,處處如履薄冰。
陳曉意味深長的看着張之橋道“三天之後,我要是能活着回來,那麽這些人都能活着,隻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我活着。”
不過随即陳曉話鋒一轉突然笑道“算了,不說這些了,賣藥,賣藥,信得着我的就買,信不着我的就算了,不過爲了對得起大家的門票,哪怕不買丹藥的朋友,也能得到我的親筆簽名。”
所有人都是臉色抽搐,誰要你的親筆簽名啊!
又是一大波怨念襲來。
陳曉擺擺手道“先别急着罵我,等過一些時候,沒準我的親筆簽名,要比洗髓丹還是要值錢呢。”
沒有人相信簽名值錢的屁話,全當陳曉是在扯犢子,現在所有人唯一在猶豫的就是到底買不買洗髓丹!
張之橋心裏暗罵,小子狡猾,現在買洗髓丹,已經不僅僅是買丹藥了,而是提前站隊!
哪怕洗髓丹是真的,三日之後這陳現實要是死了,那就說明藥王谷大勢已成,爲了證明“洗髓丹”是假的,必然會暗殺持有過洗髓丹的人。
假丹藥的事一旦被坐實,國策院失去公信力,那時候南陵以藥王谷一家獨大,誰也翻不起浪花,今天他們要是買了丹藥,那就可能和藥王谷站在對立面上。
可不買實在是太虧了一些,若是此子真能成事,三天後在婚宴上成功搶親,一顆洗髓丹會被炒成天價的天價,再買起來代價太大,如今若是買上幾顆,五日後囤積居奇,也能大大獲益!
徐湛老爺子一直沒有說話,此時方才開口道“不知道陳老師三日後,搶親成功的幾率有多少?若是陳老師有信心,老頭子今天就買五顆。”
張之橋等人也是齊齊的看向陳曉,神情各異。
陳曉沉吟兩秒“保守估計,五五開吧。”
徐湛捋胡子的動作一僵。
其餘的人也是暗自搖頭,這話說了等于白說,沒有任何參考意見,一旦這陳現實三日後死了,他們承擔的風險可就太大了。
“我青雲門買五十顆!”
這個時候,一個老邁而不失爽朗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陳曉渾身微微一震,目光看向禮堂門口的一個熟悉身影,帶着幾個青雲門的弟子走進禮堂。
整個禮堂之中也是一片嘩然。
“這是青雲門長老季知年!他怎麽來了?”
“季知年是誰?”
“季知年你都不知道,這是那麒麟兒陳曉的伯樂,就是他從南醫大把陳曉選拔出來的!”
如今青雲門可是舉國上下都揚名的宗門了,都是因爲出了一個“麒麟兒”陳曉。
“陳曉!難道就是那個江州第一妖孽!無敵劍神燕白衣的傳人!”
“可不是麽,陳曉在神劍崖劍斬太一門劍道天才,拔劍三寸大破江河萬古流劍意,拳打玄武劍陵候選劍首張玄廷,斷其雙手拇指,使其再也不能握劍,天書先生親筆,證其不世之姿,連上幼麟,鳳雛,卧龍,三評,是當時第一奇才!”
“現在都說得麒麟兒可得天下,那玄武劍陵已經追到了甘南地界,好做門派勢力也都派人去追查他的動向了!”
季知年聽到了一群人的議論聲,也是開懷大笑道“哈哈哈,沒想到我季知年活了百年,沒有成名,卻因爲那小子揚名天下了,不錯,不錯。”
“季長老,多謝您平日照顧,鄙人甯繼忠替小女感謝,長老了。”
人群中走出一個穿着短褂的中年人,看起來歲數不大,卻是蓄了須的,一派儒雅。
“爸爸!”
甯素一席白衣,腰間佩劍,從一衆弟子中走了出來,輕輕的呼喚了一聲。
季知年也是點點頭微笑道“甯素這孩子不錯,天分好,還認學,如今已經築基了。”
甯繼忠神情微微動容,看着女兒的樣子,顫聲道“我們素素長大了。”
全場的人都是紛紛倒吸一口冷氣,這靈氣複蘇才多久,就已經築基了!這修煉速度太快了吧!
“恭喜甯大夫!”
“甯大夫生了個好女兒啊。”
“等等,我沒記錯的話,甯家和楚家好像還是姑表親來着。”
就在這個時候,陳曉突然開口了“老頭子,一來就咋呼什麽,買票了麽?”
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這陳老師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誰都敢怼?”
“就算是青雲門和國策院關系好,他不尊重季長老,季長老也不會把他怎麽樣,可是他難道不怕陳曉?”
“是啊,現在整個修行界誰不知道,這陳曉和季知年的關系!”
“那陳曉可是個混不吝,要是知道陳現實敢對季長老不敬,那不得殺上門來?”
陳曉聽着衆人議論,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