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拱拱手道:“這位長老,倒不是我怎麽樣,隻是我接受挑戰,戰鬥還未結束,這盧師兄上來就要拿我。”
“門規有令,公平挑戰,外人不可插手,我剛入門不久,不知道這刑堂的規矩竟然大過門規,一時失矩,倒是有點冤枉。”
黑袍老者眉頭一皺狐疑的看着陳曉:“竟有此事?”
陳曉坦然道:“确實如此。”
“二長老,他胡說!我來時那弟子已經毫無還手之力了,他卻還要咄咄逼人,極盡羞辱之能事,還目無尊長,不敬刑堂,敢跟我出手,弟子一時不查被他偷襲得手了!此子德行品性極爲不端,當有重罰!”
盧本威也清醒過來,怨毒的看着陳曉,大聲的怒斥。
今日在一衆外面弟子面前,竟然被一個剛入門的小子擊敗,堪稱顔面喪盡,若是傳揚出去,日後還怎麽做人。
陳曉眉毛一挑,冷笑:“就憑你?還用我偷襲!不服再來做過一場!打的你媽媽都不認識你!”
盧本威被氣的臉色漲紅,咆哮道:“戰便戰!怕你不成!”
直至現在,盧本威也在認爲是自己一時失察,才戰敗的。
“都給我閉嘴!”
刑堂二長老怒喝一聲。
盧本威還要開口,卻是被刑堂二長老一聲叱罵打斷。
“敗就敗了!還找什麽理由,哪怕是偷襲,被一個外門弟子勝了,你覺得臉上有光了?”
盧本威氣的額頭青筋暴起,卻是不敢說話了。
陳曉深以爲然的附和道:“誰說不是呢,真給刑堂丢臉,一點集體榮譽感都沒有……呸……”
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陳曉。
這是……真皮啊!
刑堂二長老眉心狂跳,怒喝道:“沒說你是吧!”
陳曉拱拱手平靜道:“剛才您也沒點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您也說我了……您想什麽,您就說清楚,您不說清楚,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我,你說清楚嘛……”
刑堂二長老按下心頭怒火:“給我閉嘴!”随即便是問道:“剛才盧本威說你戰勝那個弟子,還要羞辱他,這是爲何?”
陳曉搖搖頭,沒說話。
刑堂二長老眉頭一皺:“弟子之間切磋挑戰本爲平常,你爲勝者,應有忠恕之心,何至于咄咄逼人?”
陳曉依舊搖頭。
刑堂二長老咬牙道:“别以爲你不說話,我就拿你沒辦法!”
陳曉無奈的攤攤手道:“是您不讓我說話的,您現在到底是想讓我說,還是不想讓我說,您得說明白。”
“我也不是您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麽知道您在想什麽?”
“我要是說了您不高興怎麽辦,您歲數這麽大,一不小心腦溢血了,我是不是還得擔上了欺師滅祖的罪名……”
刑堂二長老隻感覺腦門一股熱血湧了上來,咆哮道:“你不要給我裝傻充愣!我就問你,你是不是戰勝了那個弟子之後,還想羞辱他!”
“來自胡春帆的怨念+899,+945,+043,+25……”
大批的怨念襲來,陳曉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旨在拖延時間,但是這季知年卻遲遲不到。
要是真被這刑堂長老拿了,也不知道季知年這老頭能不能給自己撈出來。
陳曉搖搖頭仰視着刑堂二長老道:“我絕沒有想要羞辱他的意思……”
盧本威插嘴道:“你胡說!”
陳曉平靜的看着盧本威道:“信不信随你,我隻是單純的想揍他,往死揍,揍的他懷疑人生,揍的他再也不敢欺辱到我頭上,要有下次我還揍……還有你,再插嘴我當着你長輩的面揍你。”
盧本威差點被氣的噴出一口老血:“你……”
刑堂二長老聞言一怒:“小小年紀,心性如此暴戾,該罰!”
陳曉怡然不懼道:“垂垂老矣,行事如此昏聩,該打!”
所有人都懵逼了,這陳曉是真的活擰歪了,頭鐵到這種地步,竟然敢這麽跟刑堂長老說話。
然而陳曉卻是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他雖然深谙明哲保身之道,也擅長趨利避害,但是這唯一的前提就是……不可受辱。
他上輩子一直就是活在自我當中,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是容不得有一絲一毫的侵犯的,不論被侵犯的是财産,安全,尊嚴……等等一系列的東西。
從始至終,陳曉能進入青雲門,都是自己銳意進取甚至可以說是撒潑耍賴得來的,而陳曉展現自己的實力,吊打一衆外門弟子,也是在證明自己的價值。
今天這一番是非,究其根源,是劉能起頭,那一斧要是陳曉沒有點本事,現在躺在那裏的人就是他,至于結局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很可能一個沒有靈根的弟子,被打死打殘,都不會激起一絲水響,而季知年可能也隻是稍作遺憾。
或許劉能會得到懲罰,但是遠不到趕出山門的地步。
陳曉背離了民心,這些學生不會爲他說一句公道話,甚至反而會往他身上潑髒水。
殊不知第一次挑釁的就是劉能,而所有人都跟着一起扔石頭,接二連三挑釁的還是劉能,現在隻是因爲劉能敗了,傷了,才淪爲了弱者,同時陳曉的強大,也引起了所有人的忌憚。
現在這刑堂長老不察實情,便是認定了陳曉失矩,陳曉當然不會屈服,也不屑于解釋。
大青山監獄都壓不服當時年幼的陳曉,更何況現在已經有所依仗的陳曉。
若是被逼的緊了,便是可以立刻兌換梨花針斃了這刑堂長老,這外門之中無人是自己對手,想跑也來得及。
刑堂二長老被陳曉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怒吼道:“大逆不道!如此逆徒是誰收進來的,給我跪下!”
說完便是單手一按,一道青光掌影瞬間凝聚在空中,所有人都感覺心頭壓了一座大山,肝膽俱裂,紛紛跪倒在地,就連陸長青等人也都絲毫不例外。
陳曉狂噴出一口鮮血,膝蓋一曲,卻是被他強自挺住,腳下的地面寸寸龜裂開來,顯然承受了極大的壓力。
刑堂二長老一愣,似乎有點錯愕,随即便是咬牙道:“還是個硬骨頭!我倒是看看你有多硬!”
說完手上力道再加三分!
陳曉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如同背了一座大山,雙膝打顫,陳曉艱難的把頭一毫一毫的擡起,已經做好了跟刑堂二長老拼命的打算。
隻是陳曉擡起頭,卻是愣了一下,這天上一朵烏雲飄飄悠悠的從天邊飄了過來就在這刑堂二長老的頭上停住。就這麽愣了一下,陳曉膝蓋有曲了一分。
在陳曉眼中,這烏雲陡然大了三倍,内裏隐隐有雷光閃現。
陳曉緊咬牙關,譏笑的看着刑堂二長老:“讓我跪你,怕你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