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素嘴角浮現出一抹微笑:“不告訴你,氣不氣?”
陳曉:“……”
這孩子……學壞了啊。
陳曉翻了一下眼睛,冷冷道:“小心點,沒準是哪個歪嘴和尚念的歪經,練不好走火入魔了。”
甯素啧啧有聲道:“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麽?算了,說了你也沒聽過,《絕妙法華清禅經》聽過麽?”
陳曉如有所思的點點頭,微笑道:“絕經……嗎?歪嘴和尚真不是什麽好路數。”
甯素臉當時就黑了,怒道:“絕你大爺!”
說完甯素從兜裏掏出一雙手套直接朝着陳曉扔了過去,扭頭就走。
陳曉伸手接住,愣了一下,默默的揣進兜裏。
在遠處的學生,看到這一幕卻不由得不想歪了。
雖然聽不到兩個人在說什麽,不過他們都能看到,甯素神秘兮兮的對着陳曉“咬耳朵”,陳曉指着甯素作怒發沖冠狀,然後甯素強壓怒火甚至最後還強顔歡笑,陳曉則是傳承冷臉相迎,但是就這樣,甯素最後還送給陳曉……一副手套!
冬天,大學生,送手套……
一群男學生都覺得,世界在這一刻都晦暗了起來。
本來以爲進入了進修班,能和女神近距離接觸,甚至近水樓台,不過現在看起來,好像沒戲了。
一個矮胖的男同學嘀咕道:“真是的,這陳曉有什麽好的,除了長得帥點,根本就是一無是處!”
然後男同學就發現周圍的學生都在看他。
男同學一臉不開心道:“看……看……看什麽,我說的……難……難道不對麽?”
男同學顯然是一緊張就會結巴的那種人。
就在這個時候,男同學感覺自己肩膀被拍了一下。
“這位同學,怎麽稱呼?”
男同學渾身僵硬了一下,緩緩的回頭,看到陳曉一張似笑非笑的臉,頓時就是吓了一跳,結結巴巴道:“我……我……”
這個時候,那天跟陳曉發生沖突的劉能突然道:“一個撒潑耍賴進來的人,你怕他幹什麽?現在你一隻手他都打不過你!”
男同學聽到這話,一想也對啊,便是挺起腰闆,高聲道:“我叫王半農,咋地?”
陳曉微微笑道:“不咋地,隻是想讓你把剛才的話再大聲說一遍。”
所有同學臉色都是微微一變,這陳曉難道是要找茬?
那天的時候,陳曉跟劉能鬥嘴,要不是保安在門口,可能就要動手了,今天這門口可是沒保安。
王半農膽氣橫生,說話也不結巴了:“哼!你除了帥,根本就是一無是處!我再說一遍了,你想怎麽樣?”
陳曉樂了,拍拍王半農的肩膀:“我不怎麽樣,隻是想跟你說一句,下次誇我的時候,當面誇。”
然後陳曉就直接退開劉振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留下了淩亂的王半農和一群學生。
這人的腦回路難道有問題麽?
……
陳曉進到劉振國的辦公室裏的時候,就發現季知年和一群教授都在,還包括季知年的小孫子季青城。
季青城小臉一變,冷哼道:“是你!”
說完便是攥起小拳頭。
陳曉擺擺手道:“季少俠且慢。”
季青城頓時就愣住了,皺眉道:“我不叫少俠。”
陳曉一拍腦門解釋道:“少俠是一種敬稱,是少年任俠的意思。”
季青城小臉茫然,不過敬稱二字倒是聽懂了。
陳曉繼續解釋道:“俠者,仁義之人也,古代的少年俠客,這類人或武功高強、仗劍闖蕩江湖、行俠仗義,文采卓絕、白衣飄飄、傲然于世……言必行,行必果,己諾必誠,不愛其軀,赴士之阨困,懲奸除惡,鋤強扶弱,千裏誦義者也。”
随着陳曉侃侃而談,季青城本身茫然的眼神陡然發亮起來,小臉漲的通紅,炯炯的盯着陳曉,竟有些目眩神迷之感。
他從小在爺爺跟前修行,從未下過山,隻明白修行是爲了長生,哪裏知道還有“俠客”一類意氣風發,千裏揚名之人,便是聽的面花耳熱,熱血翻騰。
甚至就連季知年聽到陳曉的話都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往昔的歲月,眼神有點唏噓。
陳曉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道:“我看青城你,年紀雖小,卻武藝高強,師出名門,心中也中也有正義的種子,當稱得上是少年俠客,隻是若想要成爲大俠還差些火候。”
季青城已經被陳曉口述的俠客精神所迷住,追問道:“怎麽才能當大俠?”
陳曉笑道:“海納百川,大肚能容,胸懷天地,包藏天下,隻求這十六個字,便可千古留名,億萬人稱頌,你的名字響起的地方,必然都會流傳着一段段脍炙人口的傳說。”
季青城轉頭看向自己爺爺,求教道:“爺爺,他說的是真的麽?”
季知年看着無比認真的孫子,又看了看似笑非笑的陳曉,很想告訴孫子,這小子是個大忽悠,可是陳曉這一番話,他又找不出駁斥的理由,便是幽幽的歎了口氣道:“他說的沒錯,隻是……”
季青城還沒等季知年說完,便是揮了一下小拳頭認真道:“那,我要當大俠!”
屋裏的一應教授都是無奈的搖頭,好好的孩子,直接被忽悠成這樣了。
先入爲主的概念,這些人都認爲陳曉是在編瞎話騙季青城,但是說的卻偏偏又極有道理,甚至一些教授都是聽的有點心浮氣躁。
季青城轉頭看向陳曉,雙手背負一副小大人的樣子,鄭重道:“我如今已是要當大俠之人,之前你我恩怨一筆勾銷,我看你對俠義之道了解的甚爲熟稔,不知道你以後可否指點一二。”
陳曉搖搖頭道:“你這可不是請教的态度。”
季青城眉頭一跳,還沒等說話,陳曉卻道:“大俠都是知法守禮之人,你要是不懂禮貌,是做不了大俠的。”
季青城小臉緊了一下,深深的吸了口氣拱手道:“小弟愚昧,還望陳兄指點一二。”
陳曉微笑的扶起季青城:“季賢弟,不必客氣,爲兄日後定然好好賜教。”
季知年嘴角抽了抽,扯着陳曉走到一邊,低聲道:“小子,青城這孩子單純,你不要胡來!”
陳曉卻是譏笑道:“你不會教孫子,我幫你教,你不僅不給學費,還瞎咋呼,好意思麽?你沒看到這孩子往好的方向轉變麽?還是你對我的俠義之道有什麽反對意見?”
季知年頓時啞口無言,陳曉所述俠義之道,和他們正道門派的行事作風也是極爲相符,要是說反對,那豈不是說自己是魔道?
這個鍋可不能背。
季知年尋思,怎麽能讓自己孫子離陳曉遠點。
“陳兄,小弟有一事不明,還請兄長賜教……”
季青城稚嫩的聲音從背後傳過來,季知年的老臉頓時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