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仔細的打量着練青衣,想要從她臉上找出忽悠他得痕迹。
“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練青衣一下一下撸着吉娃娃的狗頭,吉娃娃的腦袋上毛發已經顯得有點稀疏了,但是卻一點都不敢炸毛,而是乖乖的趴在練青衣的懷裏。
天庭之上鼎鼎有名的哮天犬,二郎顯聖真君的頭号狗腿子在經曆了跳樓事件之後,選擇了服軟,至少身體上服了,不過還沒有開口說話。
陳曉很懷疑,哮天犬現在根本不會說話,不過按照這個趨勢,哪怕哮天犬真的隻是個單純的吉娃娃,可能在不久之後也應該能開口了。
練青衣沉吟片刻道:“這是當然,靈根壯大必須要汲取靈氣,如果沒有靈氣便要損耗人的精氣,人間界靈氣匮乏,靈根自然退化融入血脈之中。”
練青衣豎起手指:“舉個例子,就像是海生生物走上陸地會把腮退化掉,不然不僅不能呼吸,反而會成爲累贅是一個道理。”
“當靈氣複蘇,沉睡于血脈之中的靈根被喚醒,這個喚醒的過程需要吸收靈氣,把隐性的靈根轉化爲顯性的靈根。”
“如果覺醒的是金木水火土五行,風雷二相等……這種基礎的靈根,所需的靈氣并不多,這也是大部分人都在第一天覺醒的原因。”
陳曉古怪的看着練青衣道:“這麽才一個下午沒見,你怎麽變得跟搞科研的似的?”
練青衣搖搖頭:“熟悉下界的文化,更方便與融入生活,更何況人間界很多優秀的理論,在仙界是禁止傳播的,有這樣的機會,我當然多學習一下。”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可能讓我的修爲更上層樓,而且對這個世界越了解,危險也就越少。”
陳曉不可思議的看着練青衣,這二傻子師姐竟然還有這種心眼兒。
不過與此同時,陳曉也有點慚愧,連練青衣一個金仙轉世都能認清形勢,努力攻讀,自己反而處處想着鑽營,有點本末倒置的意思了。
陳曉發問道:“那你的意思是第一天覺醒的人,反而不強,而是覺醒的越晚越強了?”
練青衣搖頭道:“倒也不能一概而論,第一天覺醒的人,存在一些天生靈氣親和性比較高的,比如在第一次靈氣複蘇的時候,靈根瞬間蘇醒,然後開始掠奪靈氣,這樣的靈根哪怕是五行靈根,也是前途光明。”
“而等到後半夜才覺醒的人,雖然具備同樣的靈根,不過因爲親和性差,所以隻能被動吸收“殘羹剩飯”,靈根吃不飽,先天殘缺,以後也是前途暗淡,不過一些“印記”傳承除外。”
陳曉表示理解,繼續問道:“那我現在的情況是怎麽導緻的?”
練青衣古怪的看着陳曉,搓搓下巴皺眉道:“你現在怎麽說呢……第二次靈氣大潮爆發都不足以激發你的靈根,這說明你的靈根大有來曆,甚至極有可能是一些傳說中的稀有靈根,如果生在仙界,說不定有仙王之資。”
陳曉卻并沒有因此而高興,反而臉色一沉,追問道:“那生在人間呢?”
練青衣一愣,然後掃興道:“這麽賊有意思麽?”
陳曉翻了一下眼睛,他就猜到了,剛才這練青衣是故意擡自己,果然埋了坑給自己跳。
不過練青衣依然幸災樂禍道:“生在人間,那隻能自求多福了,靈根既醒,必須要吸飽了靈氣才能罷休,現在靈氣逸散天地,吸收變得緩慢,憑你現在的修爲,不出一周的時間靈根就會把你的修爲吸的一幹二淨,開始吸納你的精氣,嗯……憑你洗髓丹改造的身體,應該能挺上半月之久。”
陳曉臉一黑:“我倒黴你很開心麽?拿來……給我撸一會兒。”
陳曉把吉娃娃從練青衣手裏奪了過來,使勁開撸,撸的吉娃娃哇哇亂叫。
練青衣搖搖頭冷笑道:“不是開心,那是……太開心了。”
陳曉沒有在意練青衣的冷嘲熱諷,而是開始思考了起來,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
按照練青衣的說法,自己至少還有二十二天的時間來解決自己身上的問題。
但是其實留給自己的時間并不多。
陳曉隔着窗外附近的街景,今天的亂象隻是一個開始。
一些夜郎自大的覺醒者頭腦一熱走了極端,但是卻早已經被布局好的官府控制住,雖然這一夜會引起一些騷亂,但是卻無傷大雅。
不過當覺醒者們發現,覺醒的不僅僅是自己,而是整個人類都在覺醒,同時官府擁有更加強大的力量的情況下,自然會由明轉暗走向地下。
小股的遊兵散勇不成大器,但是當覺醒者暗地裏形成了組織,而不是各自爲戰的時候,就不會那麽好對付了。
當其中出現一個,或者若幹個領袖式的人物的時候,就會變成一股強大的足以引起時代動蕩的力量。
人類從不缺乏智者,而時勢往往能造就英雄,如今動亂初萌,在愚者的試探之後,便是真正的智者開始發力的時候。
陳曉清楚,在第一此鎮壓之後,當第二次的沖擊來臨就未必如今天這樣,可以輕松平定的了。
他需要時間成長,本來已經成爲領跑者的他,卻因爲靈根的意外蘇醒,導緻他在變弱,這無疑是很令人挫敗的事情。
不過漫長的牢獄生涯中,早已經把陳曉浮躁磨去。
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現在靈根給他造成的麻煩越大,那也就意味着靈根覺醒之後他會更強。
沒聽說過天才往往都是剖腹産麽,因爲腦袋沒有被陰門夾過。
而現在他唯一需要的,就是給靈根提供充足的靈氣,讓它順利生産。
陳曉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在未來幾天裏,自己可能會變得越來越弱,而他必須保證在自己靈根順利誕生之前不受到任何威脅。
他那就需要把可能出現的任何危機都扼殺在搖籃裏。
陳曉換了一身衣服,把吉娃娃扔給練青衣,對着聶玲玲道:“我出去一下辦點事情,你跟奶奶呆在一起,不要走動。”
聶玲玲點點頭,表示自己清楚。
……
陳曉離開醉雲仙,便是給甯素打了個電話。
甯素很快接了起來:“陳曉?你怎麽樣?我剛想給你打電話來着,聽說城裏現在外面都亂套了,幸虧我家在郊外,醉雲仙怎麽樣?”
陳曉笑笑道:“沒事兒,醉雲仙現在是出了名的乞丐窩,沒人惦記。”
甯素一愣,然後恍然大悟道:“難怪如此!”
甯素心情很複雜,開始的時候,她還不理解陳曉這麽做是爲了什麽,一直以爲陳曉是傻了,現在一看,好像她才是傻子。
甯素歎了口氣道:“真不知道你的腦袋是怎麽長的。”
陳曉翻個白眼:“正常長的……對了,問你個事兒,你表姐楚紅魚家在哪?”
甯素怔了一下:“你問這個幹什麽?”
陳曉:“沒事兒,我就打聽打聽。”
甯素雖然有點狐疑,不過還是開口道:“江畔别墅區2号,就在我家隔壁,你到底要幹什麽?我現在就在……”
“嘟嘟嘟……”
還沒等甯素說完話,陳曉這邊已經把電話給挂了。
甯素聽着盲音,一張俏臉都黑了起來,怒道:“這個過河拆橋的家夥!”
“素素,跟誰打電話呢?平時可是少見你生氣,怎麽和男朋友吵架了?”
一個慵懶帶着調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甯素一回頭抱怨道:“紅姐,你别瞎說,就一同學,腦袋有病,不怼人就難受……”
對面的女人拿着毛巾揉搓着長發,穿着一身華麗的大紅色的睡袍,裙擺拖曳在地上,縱然衣袖寬大,也遮蓋不住這女人的風情,肌膚被紅色映的更加雪白幾分,惹人垂涎。
一雙桃花眼妩媚生姿,一眨眼就好像要把人的魂魄都勾了去。
楚紅魚,楚氏集團的掌舵人,聽起來容易讓人誤以爲是一個幹脆利落的鐵娘子,卻偏偏生了一副惑亂天下的妖豔模樣。
甯素打了個寒顫,瞄着自己姐姐的脖子以下羨慕道:“紅姐,你是狐狸精轉世麽?我感覺你最近又大了,墜着不累麽?”
楚紅魚神情一僵,然後不落痕迹的轉爲笑罵道:“你以爲誰都像你這丫頭一樣闆上釘釘,放心,等你找了男朋友就好了。”
這次輪到甯素表情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