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成想陳母一來,不僅沒把陳曉勸住,還把自己饒上了,跳樓套餐,買一送一。
對于在場的所有人和狗來講,全都是……萬萬沒想到!
哮天犬已經被吓得懷疑狗生,因爲練青衣一手提着它懸在天台外面。
它已經不是前世的太乙玄仙之體,而是一條普通的吉娃娃,這要是從六樓摔下去,那可就身死道消了!
所以哮天犬此時的内心是完全崩潰的。
我招誰惹誰了?
“嗷嗚……嗷嗚……”
哮天犬張嘴嘶啞的慘叫,它不敢掙紮,怕練青衣撒手,在天庭人士的共識中,劍門的一幫犢子啥事兒都能幹的出來!
而練青衣和陳曉現在手拉着手,身體朝着天台外面,兩個人的肩頭抖動的此起彼伏。
在外人看來,這就變成了是兩人決心尋死,但是同時被死亡的恐懼而引發的顫抖,這也證明兩個人是真的心存死志。
因爲假裝跳樓的人是不會害怕的,因爲他們知道他們不會跳,也不會死。
可是誰也不知道,兩個人是在……努力憋住笑。
這種笑意等同于農民伯伯面臨豐收喜悅的時候,臉上洋溢的那種幸福的微笑,沒法控制。
一波肥……
母子齊跳樓産生的反差效果強的驚人,校領導和某個大人物的怨念已經沖出了天際直奔星辰大海。
本來隻想髒波兵線,結果五殺還拿大龍……
陳曉覺得可能在,軌道中某的顆監控衛星信号接收端,一個老人想拿起拐棍砸顯示器。
一個人想憋笑還算容易,但是兩個人在一起,兩個人都想笑的時候,克制自己就很難了,還要克制對面傳來想笑的情緒,那就難上加難了。
笑這種東西是會交叉感染的……
就好比一個人看到讓他發笑段子,能笑三秒,兩個人一起看到另他們發笑的段子,可能一起笑一分鍾是一個道理。
甚至在往後的一段時間裏,看到對方就想到那個段子,就又開始笑。
但是還不能笑,笑了就整段垮掉。
……
現在所有人都明白事情已經走向了某些不可挽回的地步。
全家跳樓還捎上跳狗和陳曉一個人跳樓顯然事件嚴重程度呈幾何倍數上漲,而且還當着幾乎全校師生,要是搞不好真能捅破天!
不過再轉頭一想,這事兒雖然出乎意料之外,但是卻在情理之中,陳母可是精神病人啊,讓她來勸人……誰想出來的馊主意!
吳校長一群校領導也是齊刷刷的看向劉振國,包括季知年也把目光投向劉振國。
劉振國作爲一個久經殺陣的鐵血悍卒,竟然在這一刻覺得有點彷徨和無助。
難道……我真的隻适合部隊養豬麽?
劉振國敢肯定,此時此刻這一瞬間,可能是自己這輩子過的最長的一瞬,短短的一瞬,他的腦海裏轉了上千的念頭。
最後劉振國悲憤的脫口道:“停!我答應你!”
陳曉猛然回頭:“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陳曉把擴音器話筒對着劉振國那邊。
劉振國閉上雙眼低吼道:“我說……我答應你了,隻是你到底能不能通過面試,這我都不能保證!到時候,我希望你不要再以此爲要挾!”
雖然距離有點遠,但是劉振國含怨帶怒本身嗓門就不小,哪怕起到了一丁點擴音效果,也足以讓下面的學生聽清楚。
陳曉關上擴音器,扯着練青衣從天台邊緣跳下來,淡淡道:“早點答應不就完了麽?哪來這麽多破事兒?”
校領導:“……”
劉振國:“……”
季知年:“……”
然後陳曉對着練青衣道:“這兒沒事兒了就回吧,天台怪冷的,我都凍麻了。”
練青衣點點頭,飛速的離開的天台,她已經無法直視這些人的表情了,一代劍仙當着人大笑,實在又失顔面,她丢不起這個人。
沒過多大一會兒,天台的樓道裏就傳來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
空曠的口袋裏笑聲飄來蕩去久久不絕,聽的一群校領導頭皮都有點發麻。
開始的時候他們還以爲是陳曉母子倆聯合起來演戲,可是現在一看,陳曉他媽好像還真有病……還病的不清。
隻是這些笑聲,底下的學生注定聽不到了。
吳校長心裏長出了口氣,隻要是人不跳樓,就沒他啥事兒,鍋都是劉振國背着的,還有點擔心的看向陳曉:“陳曉,你媽媽自己一個人回去……沒問題吧。”
陳曉搖頭道:“沒事兒,她的病情已經好多了。”
劉振國神情複雜的看着陳曉,他也有點摸不透陳曉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了,一會兒一個樣。
義正言辭的斥責上課不帶學生證正直面孔。
那張毀譽參半的試卷。
剛才還嚷嚷的要跳樓,現在卻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唯一能夠确定的就是陳曉這個人……不正常,不按常理出牌的種種行爲,讓他毫無辦法隻能妥協。
季知年似乎看出了劉振國的茫然,沉吟片刻歎了口氣道:“你們常說的精神病,在道家上講是三魂七魄受損,有些人先天不足三魂七魄脆弱容易受創,這孩子可能也受其母影響,也就是你們說的遺傳性精神病,也可能是隐性的還表現的不明顯,所以行事才有違常理。”
季知年說完這些劉振國不僅沒有感覺到安慰,反而更難受了。
劉振國緩緩走向陳曉,沉聲道:“陳曉,把擴音器借我用一下。”
陳曉這次倒是沒爲難他,把擴音器遞了過去,心情很好的陳曉,估計現在劉振國管他借錢他都能借。
劉振國拿起擴音器,站在天台上,克制住自己跳下去的,嚴肅道:“陳曉該學生,品學兼優,成績名列前茅,因特殊家庭情況,學校準許特别對待,允許他參加進修班的面試考試,特殊情況隻此一例,還請大家不要效仿,這種極端的方式,是極度惡劣的……”
還沒等劉振國說完,不知道誰拍了一下巴掌,緊接着全場都開始鼓掌,不僅僅是學生,就連有些老師都在鼓掌。
陳曉以一種出格的方式赢得了屬于自己的權利,絕大多數的學生都并沒有嫉妒,反而是爲陳曉高興。
他們沒有陳曉那麽不幸的命運,也自然不可能像陳曉一樣絕望的去跳樓,當然他們也沒有陳曉那樣的成績和資本。
劉振國看到這個場景,心裏是松了口氣的,至少看現在,應該是沒有人會效仿陳曉了,也沒有人提出抗議,但是他的心裏卻高興不起來。
陳曉聽到底下的掌聲的時候也愣了一下,沉默了下來。
這個他所想象的結局有點不太一樣。
是因爲自己“英勇壯舉”得到了認同,還是出于對弱者善意的憐憫才會有這樣的光景。
在以前,陳曉會懶得思考這些事兒,心裏的陰暗面太多,讓他對一切光明的事物都嗤之以鼻,不過今天的場面讓他有了點新想法。
人性真是個有趣的東西,就像小星星白天暗淡,到了夜裏就要閃爍一下光明,來提醒你它還存在着,陳曉如是想到。
或許再陰暗的角落,也有一些種子要生根發芽。
不過世界觀這個東西早已經形成,他會思考,但是他不會輕易試圖去改變,改變面臨着風險,他不喜歡風險,偶然件不代表全部。
陳曉莫名其妙的笑了笑,也許很快就到了考驗這些種子的時候了。
“疾風方知勁草啊……”
陳曉喃喃道。
陳曉的聲音不大,在場的隻有季知年聽到了,狐疑的看着陳曉咀嚼道:“疾風知勁草……咦……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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