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出現幻覺了麽?這人怎麽飛起來了?”
“從二樓掉下來的?”
“嘶……都吐血了!怕不是摔出了内傷!”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别管怎麽回事兒了,先看看人怎麽樣!”
這個時候體育館裏的學生不少,見到這個場面也都有點騷動,向着陳曉圍了過來。
江大體育館規模很大,陳曉練功的地方還被籃球架擋着,剛才也沒人注意到。
一老一少則是被完全忽略了,誰都不會去想陳曉是被這倆人飛的。
不……是沒有人會想到陳曉是被人打飛的,還以爲是從高處摔下來的。
季知年在短暫的錯愕之後,直接就被氣笑了。
不論是從眼力出發還是對自己孫子實力的了解,他都知道這一拳不可能造成這樣的效果。
反觀季青城在震驚于自己“一拳之威恐怖如斯”的同時,小臉有點發白。
少年抓着自己爺爺的衣擺顫聲道:“爺爺,他不是讓我給打死了吧?”
季知年搖搖頭道:“唉……青城,你雖然天資聰穎,但是江湖經驗太淺了,今天爺爺好好給你上一課。”
季青城有點茫然,不知道爺爺說的是什麽意思。
随後季知年領着孫子走向陳曉,而這個時候陳曉已經被熱心的學生給圍住了。
江大是重點醫科大學,大部分學的都是醫科專業,雖然都是一些大一大二的學生,但是已經有了一定的醫療基礎。
一個穿着黑色羊毛針織衫的馬尾女孩,冷靜道:“大家往後退不要離得太近,保證空氣流動……不要移動他,從高處掉下來,可能會有骨傷,小心二次骨折或損傷内髒……”
兩個男學生已經開始在檢查陳曉的傷勢,一個号脈,一個翻眼皮。
“哎呦……哎呦……”
陳曉拖着長腔呻吟一聲,幽幽“醒來”痛苦道:“好疼啊。”
翻眼皮的男學生臉上一喜,在陳曉面前伸出兩個手指:“同學,這是幾?”
陳曉:……
“三……一……不行,我腦袋疼。”
陳神情痛苦的皺緊了眉頭。
男學生把手放下,臉色凝重道:“可能有腦震蕩,不過意識清醒,得拍個t。”
緊接着男同學對着陳曉問道:“同學,你都哪疼?”
陳曉繼續半死不活:“哪疼啊?也說不上是哪疼……好像渾身都疼……”
男同學頓了一下分析道:“可能有多處骨折。”
另一個号脈的男同學,也是眉頭緊鎖。
馬尾女孩看向号脈的男孩詢問道:“陸洲,看出什麽來了麽?”
陸洲臉色有點尴尬:“這脈象時強時弱,我……看不太出來,還是通知老師過來吧。”
陳曉:……
沒看出來你皺什麽眉頭。
馬尾女孩點點頭,拿起電話迅速撥通:“馮老師麽?我是醫藥專業的胡文靜……請您盡快過來吧。”
胡文靜把陳曉的狀況闡述了一變,電話那邊老師一聽出事兒了也匆匆的挂了電話。
緊接着氣氛就有點冷場。
陳曉有點無奈,這一屆學生不行啊,難道就不好奇我是怎麽飛的麽?
陳曉隻能親自披挂上陣,虛弱的問道:“我這是怎麽了?”
“剛才有同學看到你好像從高處飛下來摔在地上了,你忘了發生什麽了麽?”
胡文靜盡量放慢了自己語速。
陳曉聽到胡文靜的話,突然換身一震,一臉的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就是剛才的一個孩子,打了我一拳,然後我就暈倒了!”
周圍的學生都是一愣。
别一個孩子打了一拳?
還打飛了?
陸洲看向另一個男同學,擔憂道:“羅峰,腦震蕩會産生幻覺麽?”
那個給陳曉診斷疑似腦震蕩的男同學疑惑道:“一般都是頭暈惡心想吐,嚴重的可能會造成失憶,可是幻覺……這個……我好想是沒學過。”
陳曉暗地裏翻了個白眼,在人群裏掃視了一圈,然後指着季知年爺孫倆大喊道:“就是他們!就是那個孩子!一拳把我打飛了!”
周圍的學生都循着陳曉的手指看去,就看到了裝束古怪的爺孫倆。
“這孩子也就十歲出頭吧?”
“開什麽玩笑,哪有說把人打飛的。”
“老年人也玩兒spy?”
“你的關注點在哪?”
盡管爺孫倆裝束怪異,不過也沒人信陳曉,畢竟一個小孩把人打飛,簡直太過離奇。
季知年神情平靜的站在原地,對周圍學生的議論視若無睹。
季青城歲數小,有點受不了這麽多的目光了,小臉漲紅的争辯道:“不是你讓我打的麽?你這人還講不講理了?再說我也沒用全力!”
“來自季青城的怨念+38。”
所有學生都愣住了,這小孩還真打他了?
陳曉怒道:“你打人你講理?一拳都給我打飛了……我看看……這得飛出去十米了吧!這還沒用全力,你用全力我是不是就不用搶救了?”
季青城又委屈又生氣,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哪飛十米了,最多也就七八米米。”
陳曉神情一拍地闆:“這時候,較那三米兩米的真有意義麽?反正就是你打的我,體育館也有監控,不賠錢……醫藥費,這事兒沒完!”
季青城别一下子給噎住了,求助的看向自己爺爺。
“來自季青城的怨念+9!”
看着陳曉和小少年你一來我一往的對話,全體學生都有點瞠目結舌,聽起來好像真是被這小孩兒給打飛了?
“可是……這怎麽可能?”
“就是全美大力士也不能說一拳給人打飛起來吧?還飛十米!”
“等等……我好像想起個事兒,前天的内褲視頻還記着麽,醉雲仙出人命了那個,無臂乞丐一頭撞死保安那個!”
漸漸的,一群學生的臉色也有點變了,站在一老一少周圍的學生都一哄而散,向着兩邊退開,警惕的看着兩個人。
“難道是會武術?”
“可能是氣功!”
“難道武功真的存在麽?”
季知年聽到周圍的學生越議論越離譜,臉色也漸漸沉了下來冷哼一聲:“小小年紀心術不正!”
随即老人看向自己孫子,教訓道:“以後在世上行走,如此破皮無賴之人,千萬不要手下留情!記住了麽?江湖險惡,什麽樣的人都有,這一課記住了麽?”
季青城繃着小臉:“記住了爺爺!”
季知年随後看向陳曉淡淡道:“小子,裝的還挺賣力,咬舌頭挺疼的吧,你這種潑皮老夫見多了,我念你初犯過你一馬,若是再行糾纏,那老夫可就不客氣。”
周圍的學生也聽出來老人的意思了,狐疑的看向陳曉。
難道……是碰瓷?
陳曉聞言臉色古怪起來,上課?這老頭合着是教孫子江湖經驗呢?
呵呵……那也給你上一課,然你知道知道經驗主義害死人。
陳曉一臉悲憤道:“不光打人,還威脅,還有沒有王法了,哪位同學好心,幫我報個警!”
學生們都有點懵逼,這事兒可不是他們能管得了的。
季知年臉色一黑就想要開口,而就在這個時候,幾個老師帶着擔架和醫療器械都來了。
江大隔一條街就是江大附屬醫院,反應速度不算慢,距離那個電話還沒過十分鍾。
一個看起來五十來歲的男老師給陳曉号了一下脈,另一位三十多歲的女老師也挂上了聽診器,左聽聽,右聽聽。
季知年則是一臉戲谑的看着陳曉,一副看陳曉盡情表演的架勢。
隻是漸漸的兩個老師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男老師神情凝重目光朝上看去:“從四樓看台上掉下來了麽?傷的這麽重?”
季知年戲谑的表情一下僵硬在臉上,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
陳曉心裏冷笑不已,我這樣的人見多了?
呵呵……
帶傷碰瓷的你見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