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曉來到教室的時候,巨大的階梯教室硬座已經坐滿了,站票的都不少,鬧哄哄的教室吵的陳曉有點頭疼。
記憶中思修老師周建誠頗爲嚴厲,一個學期,三次點到不在直接挂科,連考試的機會都沒有,現在臨近期末,以前有過曠課經曆的學生幾乎估計都來了。
陳曉琢磨,自己是不是應該曠一節課……
畢竟這個身體還披着一個“學霸”的外衣,上午讓胡東代請假,各科老師連問都不問就答應了,這算是這個身體給予他唯一的便利了。
其實如果是曆史課,沒準陳曉還有點興趣,但是思修課,呵呵……大青山監獄裏上的可太多了。
“陳曉,來了啊,正好……等會兒有個小測驗,我去拿卷子,你先幫我點名。”
就當陳曉想走的時候,思修老師周建誠端着茶杯匆匆走進屋裏,看到跟陳曉就打了個招呼,把點名冊塞在陳曉手裏,又匆匆的離開了。
陳曉:……
陳曉有點哭笑不得,這算什麽……倒黴的日常麽?
眼見逃不了課了,陳曉在教室裏掃視了一圈,打算找一下胡東跟他擠一擠。
階梯教室坐的都是長凳子,一般坐兩個人,三個人擠一擠也能坐下,他可沒有站着上課的習慣,監獄上課還坐小闆凳呢!
不過這一圈,沒找到胡東,倒是看到了最後一排的一個空位。
咦……沒人……
上廁所去了?還是有人占座?
一般這種情況下,是不會有人去坐的,占座黨雖然可惡,但是普通人也抹不開那個臉。
但是陳曉也不是普通人,不适用于一般情況……
陳曉提着點名冊,徑自走向最後一排……然後就看到了一個女孩坐在座位上玩手機。
女孩還是個“熟人”,校園大明星……鄭秋月,在校園網上還被他“調戲”過,也不知道留下心理陰影沒有。
陳曉有點明白過來了,怪不得身邊圍了不少男同學卻沒人坐,原來是不敢坐。
陳曉搖搖頭,在一群男學生不可思議眼神中,想要入座。
鄭秋月卻頭也不擡,高冷道:“這裏有人了。”
陳曉眉頭一皺,小丫頭片子,人不大譜還不小。
周圍的目光也顯然變得戲谑起來,似乎在等着陳曉出醜。
陳曉“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對着空位道:“不好意思,沒看見,差點坐你身上。”
鄭秋月愣了一下。
周圍的人也懵了。
搞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陳曉猛然一拍桌子,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大喊道:“起來!”
鄭秋月吓得差點把手機都給扔出去,周圍的學生也都被吓得一個機靈。
然後陳曉像個沒事人似的,直接落座,看着驚恐萬狀的鄭秋月平靜道:“他起來了。”
周圍的學生也都是目瞪口呆……竟然還有這種操作!
鄭秋月反應過來一臉愠怒:“你……”
“來自鄭秋月的怨念+408”
陳曉沒搭理她,而是清了清嗓子,喊道:“都安靜一點,開始點名了!”
陳曉的嗓門那是什麽水平?
結果就是鄭秋月突然發現,她耳鳴了……
周圍的學生也是紛紛皺眉,不過屋裏也被這一嗓子喊得漸漸安靜了下來。
陳曉拿起點名冊,開始點名。
“鄭秋月!”
陳曉喊了一聲,跟前的學生都愣住了。
沒有得到回應,陳曉又喊了一聲:“鄭秋月!”
依然沒有得到回應,不過陳曉已經成功的吸引了整個階梯教室的注意力。
陳曉再喊:“鄭秋月沒來麽?嗯……鄭秋月缺勤!”
整個階梯教室的人都懵逼了,鄭秋月不就坐在你旁邊麽?
陳曉身邊有個男學生忍不住了:“你不認識鄭秋月?”
這句話算是問出了所有學生的心聲。
陳曉:“不認識。”
男學生了愣了一下:“鄭秋月你都不認識?”
陳曉眼皮擡了一下:“她是國家領導人麽?還是一百塊錢上印的是她?”
男學生似乎有點愣,竟然沒聽出陳曉話裏的諷刺,竟然還回答道:“那倒不是,可是……”
沒等男學生說完,陳曉就打斷道:“既然都不是,我爲什麽要認識她?”
男學生直接就被噎的啞口無言。
幾乎所有男同學都覺得難以置信,這學校竟然還有人不認識鄭秋月?
不過反而一些女同學看向陳曉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這是中醫二班的陳曉吧,長得可真好看!”
“别想了,人家有女朋友。”
“怪不得連鄭秋月都不認識,真是專情的男人呢!”
“說的也沒錯啊,爲什麽誰都要認識鄭秋月,一個妖豔賤貨而已……校園網上曬屁股!”
“我去!你可真損!”
校園網一個匿名人戲弄了鄭秋月的事兒早已經傳開了。
鄭秋月在男生圈子裏受歡迎,可不意味着在女生圈子裏人緣好,都在私底下小聲嘲諷起來。
然後陳曉又要開始點名,那個男生估計是鄭秋月的死忠粉,锲而不舍的又開口了:“你同桌坐的那個,就是鄭秋月!”
陳曉皺眉道:“你怎麽證明她是鄭秋月?”
男生懵了:“這需要什麽證明,她就是鄭秋月啊。”
跟前也有人幫腔:“對,她就是鄭秋月,我們一個班的。”
“這位同學,點個名,不用這麽較真。”
這個時候,鄭秋月耳朵也緩過來了,聽出了個大概,臉色有點難看道:“我就是鄭秋月。”
“來自鄭秋月的怨念+507”
陳曉扭頭看向鄭秋月,淡淡道:“你怎麽證明你是鄭秋月?”
鄭秋月額頭青筋暴跳,怒道:“我就是我,證明什麽?”
“來自鄭秋月的怨念+57”
陳曉毫不在意鄭秋月的情緒,依然慢條斯理道:“你說你是鄭秋月,我還說你是替人答道的呢。”
鄭秋月咬牙切齒道:“那你要我怎麽證明?”
陳曉聳聳肩:“很簡單,學生證,身份證,戶口本,錄取通知書,随便哪一樣都可以。”
鄭秋月鐵青着臉:“好!”
說完就去拿挎包,可是一打開包鄭秋月臉色更難看了……她忘帶錢包了,身份證,學生證都在錢包裏。
陳曉冷笑道:“忘帶了就回去拿。”
鄭秋月再也忍不住了一拍桌子:“你到底想怎麽樣?故意找茬是吧!”
看到鄭秋月急了,教室裏的一些男同學也都按奈不住了。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學生“騰”的一下子站起來,指着陳曉厲聲道:“小子,看你半天了,别沒事找事。”
陳曉眉毛一挑:“我可沒找事,隻是盡心完成老師交代下來的任務而已。”
而就在這個時候,思修老師進門了,正好看到這一幕。
周建誠一把把卷子砸在講台上,怒道:“吵什麽呢?要造反啊!”
鄭秋月看到周建誠頓時就委屈道:“老師,他非要證明我是我,我沒帶學生證,他還讓我回去拿,分明就是刁難我!”
周建誠也愣住了,皺眉看向陳曉。
陳曉則是坦然道:“我不認識鄭秋月,她說她是鄭秋月,我讓她證明自己,是擔心她是替人答到的,按照校規上課是需要攜帶學生證的,以便查課。”
那個魁梧的男聲插嘴道:“老師,我看他就是故意刁難人,整個學校鄭秋月誰不認識?”
很多向着鄭秋月的男同學也紛紛幫腔。
“是啊,我看這家夥擺明是沒事兒找事!”
“以前點到也沒這些說道!”
“我看,他可能就是爲了引起鄭秋月的注意才故意的!”
周建誠頓時就愣住了,苦笑不已,不過也沒法說什麽。
陳曉是他指派的,而且話也沒錯,鄭秋月雖然出名,也不排除陳曉不認識。
可看到這幅群情激憤的樣子,周建誠也有點頭疼,暗暗責怪陳曉這孩子腦子不會轉彎:“一個教室上了一年課了,同學都不認識……行了,行了,我能證明,她就是鄭秋月”
一個任課老師遇到這種情況能怎麽樣,隻能和稀泥。
而且他也知道,鄭秋月家裏的長輩可是學校大領導,要是幫陳曉,指不定回家給他上眼藥,評職稱可就懸了。
陳曉眉頭皺了一下。
而鄭秋月則是對着陳曉冷哼了一聲,恍如得勝之将,大馬金刀的坐下。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周老師,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連這點責任感都沒有麽?還不如一個學生!你證明,你拿什麽證明?那個沒帶學生證的女學生,趕快回去取,其他人也是!今天這場考試,一人一卷,絕不能出錯!”
一個穿着黑西裝,梳着寸頭的中年人,闊步走進屋裏,對着周老師毫不客氣的教訓了一通。
周建誠被罵的一愣一愣的,卻是沒敢發脾氣。
整個屋子的學生都懵了。
唯有陳曉心頭一跳,這男人……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