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是必須要請的!”方浩宇肯定地說,“雖然不知道她跟季少會在一起多久,但目前來說她可是貴賓!但,其他的伴娘就隻能找我的朋友了。”
這下把胡溪謠給整無語了,葉芊芊和季柏已經分手了還沒地方住就住在她的出租屋裏的事:打死都不敢說了!
其他的伴娘人選她不在乎,葉芊芊在身邊陪她出嫁就行。
胡溪謠的同事眼見她的婚禮日近,卻沒有任何人收到請柬,大家自然是有各種猜測,都覺得她是攀上豪門以後就看不起同事了,對此頗有微詞。
在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環境中工作,着實很不容易,但胡溪謠尚未考慮好,她要不要放棄現在的工作。
領導很看重她的工作能力,提拔她做了主管,後續上升通道也是開放的,公司有産假,她沒找到必須婚後辭職的理由。
午休的時候,符雲齊約胡溪謠一起吃飯。
小徒弟不愧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人,不管發生任何事,對她的态度都是一如既往的好。
兩人坐下後,符雲齊笑容燦爛地問她:“謠謠沒發現我有什麽變化嗎?”
胡溪謠當然發現了,他原本有劉海,黑發如墨,更襯得他膚白貌美。
現在他把一頭柔順黑發推成平頭,還在耳際上方剃出一條白線,雖是當下時尚的發型,但在胡溪謠看來卻像是一道傷痕。
他略微側臉給她看得更清楚一些,問她:“我現在看起來是不是比你大了?”
平頭是比中分看着成熟一點,但,符雲齊長得太幹淨了,換個發型也就是從少年變成了成人而已,怎麽可能比即将做媽媽的她更成熟。
她本來就比他年長兩歲,人生路就走在他前面的,這是不争的事實。
想到自己後期可能會辭職,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小徒弟,于是問他:“你前女友消停了嗎?沒再糾纏你吧?”
之前符雲齊的前女友頻繁到公司去找他,胡溪謠還以爲是兩人複合了,完全就是姨媽臉看小年輕談戀愛的姿态。直到有一天,那個女生突然跑到公司去找胡溪謠的麻煩,她才知道兩人并沒有複合,隻是女生單方面糾纏他,他拒絕她不聽,他擺脫不掉她的糾纏,兩人就那麽
耗着。胡溪謠被他的前女友一通謾罵,都懵了,她跟小徒弟之間清白得要命,憑什麽要被人無端指責,再說,兩人都分手一年多了,小徒弟是自由身,可以喜歡任何人
,哪有人分手以後還要求前男友爲自己守身如玉的:怕不是瘋了!師傅被無辜卷入,符雲齊感到很歉疚,而胡溪謠那個暴脾氣,尤其在男女之事上,她可是持靓行兇,因美貌而所向披靡的人,全公司都知道小徒弟喜歡她,對她
鞍前馬後、周到熱情,是她完全沒有要接受小徒弟的意思,兩人才保持着純潔關系,未曾想,卻被人無端端地大罵狐狸精,她能忍?
一怒之下就跟對方來了個正面掰頭,臉還被對方打傷了。
事後她問小徒弟跟前女友到底怎麽回事。說起此事符雲齊也頭疼得厲害,他的性格溫柔,女生熱情大方,對他很主動,兩人一來二去的就熟了,有一天女生單方面宣布是他的女朋友,他感覺兩人都是單
身,試着交往看看也未嘗不可。結果,在一起不久,他就發現女生的控制欲不是一般的強,是想要完全操控他的那種強,兩人隻要沒在一起,她就會疑神疑鬼,懷疑他身邊的所有人,每天鬧得
雞犬不甯。
符雲齊不喜歡這種每日被“監視”、“拷問”的生活,鼓起勇氣跟她提了分手。
一年後,她又強勢地找到他,說做不成戀人沒關系,想要跟他做回普通朋友。
符雲齊沒怎麽談過戀愛,不懂有一些人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會一開始就提出真正的要求,而是步步爲營的。他以爲“普通朋友”跟自己理解的一樣,結果女生隻是以此爲契機,以達到進一步控制他的目的,所以當她發現符雲齊特别在乎胡溪謠的時候,超強的控制欲一下
就暴露了。
胡溪謠聽聞是這麽回事,頓覺小徒弟真可憐,人善被人欺到這個份上可不行!
她豪氣幹雲地跟符雲齊說:“以後她再糾纏你,就說我們在一起了,讓她有事找你女朋友,我來跟她對線!”
符雲齊聞言眼睛都亮了,胡溪謠馬上補充道:“假裝的。”
雖然是假裝的,符雲齊還是很開心,師傅如此關心他,他已經很滿足了。
“那我以後不能再叫你師傅了,不然不像情侶。”
他說要叫她謠謠,她說得加個“姐”,他也沒有加,隻默默去剃了頭發,還問她自己是不是看起來比她大。看起來大不大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能要辭職了,以後不能再假裝是他的女朋友,幫他打發奇奇怪怪的女生:“溫柔不是壞事,但你是男孩子,感情的事最好铿
锵一點,不然她覺得自己還有希望,你們就很難結束,師傅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符雲齊“嗯”了一聲,把一直背着的雙肩包取下來,從裏面掏出一個盒子放在桌上:“師傅,我提前預祝你新婚快樂。”
在大家都因爲自己沒收到請柬而不高興的時候,唯有符雲齊天天對她笑臉相迎,還給她準備了結婚禮物,這個徒弟——沒白疼!
拆開禮盒,裏面是一個螺钿漆器的首飾盒,華麗的牡丹和水仙交纏成一片花海,一對鴛鴦在花海中彼此相伴、靜靜守望。
這富貴華麗的外觀,隻羨鴛鴦不羨仙的意境,是讓人心動的禮物沒錯了!
符雲齊抿了下嘴,終是笑容燦爛地說:“首飾盒在古代叫‘妝匣’,是娘家準備的嫁妝之一,我以娘家人的身份給師傅送嫁。”
胡溪謠心裏暖暖的,覺得人間自有真情在。打開盒子發現,裏面居然裝了許多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