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時候,你跟我說的,因爲你說得很認真,我也就當了真,所以到現在都記得這麽清楚。”
Launer的Juliet系列,淑女款,酒紅色,很适合她,和她的口紅顔色極配。
他剛剛還在疑惑她用的什麽品牌的口紅,怎麽會紅得那麽好看,是唯有光照足夠才能成熟得那麽好看的櫻桃果子的顔色。不對,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研究她的口紅色号,而是:自己怎麽能同時跟兩個女生交往呢?怎麽會幹出這麽沒節操的事情?瘋了嗎!這就是單身30年後洶湧的叛
逆嗎?季柏終是坦誠地說:“我的心情很複雜,沒有辦法相信你說的事是我做的。無論如何,我不是說你在撒謊,而是,和你交往的人,以及會對你說那些話的人,已經不在了,他是我,但也不完全是我。我很抱歉,不是我要逃避應負的責任,但我沒有關于你的記憶,也不能把你說的那個人和自己劃等号,所以,對不起,我們
的關系就到此爲止了。”
“你無數次讓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了,你又說不會對我負責,怎麽可以這樣?”葉芊芊很激動。
“我很抱歉。”季柏堅持道,“如果你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盡管開口,算我欠你的。”
能得到季柏的一個承諾,大有益處,哪怕她說要一棟别墅,他也不會讨價還價,當即就給她安排了。結果她沉默了好一會兒,複又恢複了神采,炯炯有神地望着他說:“其實我曾經設想過,如果有一天,我們之中有一個人失憶了,我們有可能會有一些錯過,但隻
要有一個人依舊記得對方,堅持不放手,我們還是有可能再次相愛的,因爲不管是你還是我,都不是會輕易放棄的性格。”“我能理解你說的是什麽意思,但……”季柏猶豫了一瞬,還是實話實說了,“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不知道之前爲什麽會跟你在一起,但,不會再一次喜歡你。
”一直假裝自己不存在,實際一直在房間裏守着的翟慕青聞言比葉芊芊還震驚:以老闆的性格,說出這樣的話屬實在他意料之中。但是,當老闆真的當着葉芊芊的
面說出這樣的話,他心裏還是“咯噔”了一下——爲什麽有種老闆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的感覺?“我以前問過你喜歡我哪裏,你給出的理由各種各樣,仿佛我就是你的真命天女,沒有我你這輩子就要孤獨終老了,現在你跟我說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葉芊
芊都無語了,“男人嘴裏有一句真話嗎?”季柏難得地保持了沉默,這個世界上,能讓他無言以對的場面不多,但,現在的情況卻是:雖然他不是故意要失憶的,但,結果來看就是他始亂終棄,那麽,還
是不要爲自己辯解了。
葉芊芊忽然想起一事,問他:“你不要告訴我說你真的是什麽集團總裁,這裏真是你的辦公室,不是你花錢租來的場地……”“這件事我聽說了,你以爲我的職業是挖掘機師傅。”季柏十分坦坦蕩蕩地說,“我不知道你爲什麽産生這樣的誤解,但這正好說明,你并不真的認識我,那就更
談不上了解,所以說,我們曾經的戀愛關系其實也并不真實。”
葉芊芊直接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竟被否認得如此徹底!
過去那段日子,她付出的真情實感、那人曾送她一束晚霞、甚至和她一起去選戒指,一句“他不存在了”,就将這一切都打成了她的大夢一場嗎?
“我不認同你的想法,我了解大白,我認識他。”葉芊芊固執地說。
季柏點頭,但指出了問題所在:“我不是你的‘大白’,現在不是,将來也不會是。”
他是季宣懷的長子,是以繼承人的身份成長至今的要頂天立地幹一番事業的男人,絕不是她口中那個深情溫暖的——大白。
“那位房東,翟先生,是你的什麽人?”葉芊芊突然問。
“我的助理,爲我工作很多年了,有什麽問題嗎?”季柏如實相告。
“現在沒有了。”葉芊芊的情緒徹底down了下去,“我已經知道,你從始至終都在騙我了。”
季柏想爲自己辯解,哪怕不記得和她之間發生的事,但他了解自己,不管發生任何事,他都不會騙人,最大的可能性是:她對自己有所誤會,而他沒有解釋。
但,他見她的目的是要分手,如果她因此同意了,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所以他選擇保持沉默。“是我冒昧了,你說得對,我不認識真正的你。”葉芊芊擡頭望着他,眼神清澈,“我曾想,你要是跟季老師一樣也是老師就好了,這樣你就能在辦公室裏工作,不用在外面風吹日曬。我也曾想,像你這樣優秀的人,做什麽職業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做。我對你最大的期望也不過是未來有所發展,不再從事體力勞動
,可你不僅在窗明幾淨的辦公室裏工作,你還是‘季董事長’,這就太超越我的認知了。”
她忽然認同了自己的觀點了,季柏應該感到高興,可不知道爲什麽,他沒有事情終于要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發展的喜悅。“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你。現在想來,我以爲最美好的告白就是說要養你,并且真的做到,可你在聽見我說那麽不自量力的話的時候,心裏該笑得多大聲啊。
”
葉芊芊越想越覺得自己真的很可笑,不需要季柏來否定他們的關系,在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以後,他們的關系在她看來就已經不成立了。翟慕青已經是屏住呼吸的狀态:老闆,你看,no作no死,現在徹底作死了,你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