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喜歡在高海拔處的貧瘠土地上生長的保加利亞玫瑰,那些花在烈日之下散發出野蠻生長的自然芬芳。”
葉芊芊聽得入迷,原來上次她收到的保加利亞玫瑰來自山區嗎?日照很充分吧?難怪香味那麽迷人呢。
季柏微微一笑,輕觸了一下她的手背:“我說過,玫瑰和面包我都會給你,但是這個季節沒有保加利亞玫瑰了,小玫瑰可以嗎?”
葉芊芊笑了起來說:“當然可以。你選的,我都可以。”
是個對男朋友要求并不多的,很容易讨好的女朋友。
在女生的眼裏“小”、“秀珍”、“可愛”、“萌”,基本上是劃等号的。
以前葉芊芊也沒覺得玫瑰花有多俗氣,今晚上聽季柏這麽一說,還真就覺得玫瑰花有些過分嬌豔和谄媚了。
她發現果然學識決定見識,和什麽樣的人相處也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自己的眼界能有多高。
被季柏成功影響到的姑娘,真心覺得這家店的名字很可愛。
不過她還是要爲玫瑰做辯護:“大白,玫瑰花是無辜的,它不能決定自己長成什麽樣子,因爲是人把它培育成這樣的,結果被你這麽嫌棄,它未免太可憐了吧?”季柏卻是沒有不必要的同情心,他的觀點就是:“喜好是非常私人的事,就算全世界都愛它,我還是覺得它太媚俗了;就像你認爲自己很普通,我卻認爲你是我遇到的最好
的感情一樣,都是我個人的感受。”
葉芊芊都聽懵了,她表示:“诶,這位先生,說話就說話,不要突然表白啊,我會臉紅的!”
那天吃完飯以後,葉芊芊挽着季柏的胳膊離開了餐廳,像普通的情侶一樣,自然地相依相伴。
那時候葉芊芊才知道,原來一頓正宗的法餐吃下來要接近三個小時,難怪沒人來這裏吃飯呢,是太浪費時間了!
她晃悠着季柏的胳膊說:“雖然這家店的生意不好,不過服務和味道還是頂好的,我吃的那幾道菜很美味耶!是不是因爲太貴了,所以都沒人去的?晚飯你付了多少錢?”
“小玫瑰”是真的很冤枉,本來是個生意非常好的高級餐廳,因爲被翟穆青包了場,才不得不拒絕其他客人,所以看起來有些華貴的冷清。
季柏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翟助理爲他清的場子,輕笑着說:“難得出來約會,請你吃飯的錢我還是有的。我們一定要在這種時候談錢嗎?”
葉芊芊馬上就收聲了,節儉歸節儉,在男朋友做了浪漫的事情以後緊接着就去追問價格确實很不合時宜。
就算知道了價格又如何,賬都付了,要是價格太貴,她免不得要心疼一回,那一定不是季柏的初衷。
葉芊芊覺得在這件事情上胡溪謠的應對方式是教科書級别的,她馬上緊貼着季柏的胳膊,現學現賣地撒了個嬌:“謝謝大白,這是我第一次吃正宗的法餐,很開心哦!”
“第一次嗎?”季柏有點驚訝,不過馬上恢複了自然,說:“你有把想完成又未完成的事寫下來的習慣嗎?我們可以一起一件一件地完成它,好不好?”
好不好?
葉芊芊發現跟季柏相處的時候感覺特别舒服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真的很懂得尊重對方。
強加的好意不一定是對方想要的,但是尊重對方一定會讓對方感到更爲舒适。
葉芊芊說過,太多的好意會讓她感到愧疚,自那以後季柏就非常注重這一點,任何事都會先征求她的意見。
他的這份小心,她發現了。
她一直相信,細節處見人品,他能顧及到的細節越多,說明她對他而言越重要。面對這麽細心謙和的季柏,葉芊芊總是會想對他惡作劇的,她說:“正好,我早就想做全身脫毛了,因爲怕疼,一直沒去。如果是跟季少一起做全身脫毛的話,那一定是很
好很好的。”
突然就“白馬嘯西風體”了是怎麽回事?
一聽這小口氣就是想使壞吧?
感動不會超過三秒就要上房揭瓦是嗎?葉芊芊總覺得“小玫瑰”這個詞她在哪裏聽過,直到此刻她終于想起來了,拍着季柏的胳膊說:“我以前看過一個故事叫《小玫瑰》,寫的是一個叫小玫瑰的女生喜歡上了一
個喪偶的青年雕塑家,兩個人天雷勾地火地在一起了,後來她誤以爲雕塑家當她是亡妻的替身就跑掉了。”
“嗯?”季柏有點好奇的是什麽樣的關系才會被形容成是“天雷勾地火”。葉芊芊繼續說:“雕塑家在冰天雪地裏騎着一匹白馬去把她追回家了,然後向她展示了自己的最新作品,一個以她爲主題的頭部雕塑,起名小玫瑰。兩人當然又是天雷勾地
火地和好了。”
季柏根據語境和故事發展邏輯大概推斷出葉芊芊兩次使用“天雷勾地火”的原因。
他發出了靈魂的叩問:“你就是去看他們天雷勾地火的嗎?”
“噗。”葉芊芊忍不住笑了說:“這都被你發現了,我以爲我隐藏得很好呢。”
所以什麽“小玫瑰”、“雕塑家”、“冰天雪地”、“騎白馬”,根本全都是幹擾項,重點還是天雷勾地火吧!
葉芊芊笑着說:“曾經我很喜歡這個作者,她寫簡單的浪漫故事,讓我覺得愛情可期。”
“曾經?後來爲什麽不喜歡了?”
“後來她寫的愛情故事都是以豔遇開始,男女之間先有肉體關系再互相了解,最後發展成彼此的愛人。我不認可這樣的愛情,也就不再喜歡了。”關于爲什麽要多讀書這個問題,葉芊芊很喜歡的一個答案就是:多讀書,可以讓你在需要做決定的時候,遵從自己的内心做出正确的判斷,而不是隻能聽取别人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