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芊芊有點遺憾地說:“上次看到一組烏龜好可愛的,今天沒看見了,可能是賣了。”
胡溪謠聳肩道:“覺得可愛就該買下來啊,一猶豫就沒有了吧。”
葉芊芊從在地攤上選東西的人群裏擠出來說:“我宿舍裏就一張床,沒有地方放,想等有地方了再買……”
胡溪謠洋洋得意地說:“一直跟你說該出手時就出手,你就是考慮得太多,現在沒了吧?隻剩後悔了!”
葉芊芊小聲地吐槽了一句:“所以你明明工資比我高還是一分錢存不下來啊,而我卻是有存款的~”
胡溪謠不以爲意地說:“錢一直在貶值,而投資在自己身上是最劃算的!
不管是爲了維持美麗,還是爲了讓自己開心,都是這輩子最最重要的事,工作和賺錢的目的難道不是正在于此嗎?
我們工作起來都是一樣的拼,你是把自己累得半死最後也不開心,我是該累的時候累該開心的時候開心啊!我至少活得很開心好吧?”
葉芊芊送她幾個字:“享樂派。”
胡溪謠回嘴道:“苦行僧!”
跟同事們在宿舍樓下分别,葉芊芊看看那棟很舊的老樓,感慨良多。
在這裏住了兩年多,早就習慣了。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裏,但是想想接下來要回去的那套房子窗明幾淨的,寬敞舒适,還會和一個善解人意的季柏同住,就覺得這裏一點都不值得留戀了。
胡溪謠也準備跟葉芊芊分道揚镳,她要回自己的小屋去。
葉芊芊邀請道:“不想去我那兒住嗎?現在我有大床了,可以留宿你。”
胡溪謠故意開她的玩笑:“我才沒有那麽不識相呢!”
葉芊芊不懂她何出此言:“啊?”
“我是不會去打擾你跟季柏的同居生活滴!”胡溪謠揶揄她。
“都說了不是同居是合租了,你這個家夥!”葉芊芊辯解道。
胡溪謠狡黠地說:“你的大床除了留宿我以外,還可以跟他一起滾啊~多功能哦!”
葉芊芊聞言,臉都紅了,惱羞成怒地說“再亂說就不理你了!”
胡溪謠笑得不行地說:“你的臉紅了?剛才是不是想象了他在你床上的樣子?葉老師你内心戲很豐富哦!”
葉芊芊承認自己的想象力是很豐富,容易産生畫面感,但是這位損友先提出的假設,并不是她故意要想的!
胡溪謠不再拿葉芊芊取笑,認真地說:“你那兒太遠啦,從那兒通勤我上班不方便,以後休息的話,我可以去那兒玩,我們還可以一起在家裏做飯吃哦。
那房子真挺好的,比我現在租的‘小狗窩’強多了。”
葉芊芊也覺得很好,關鍵是房租還不貴,季柏實乃她的貴人也!
所謂說曹操曹操到,葉芊芊正在心裏感激季柏呢,他就發來了消息:“事情處理好了。”
葉芊芊把消息給胡溪謠看,她摸着下巴想了一刻說:“處理好了是個什麽概念啊?嚴覓以後都不會再騷擾我了嗎?他會不會嘴上答應了,然後氣不過背後搞事情吧?
我發現他的性格挺無恥的,感覺是幹得出這種事情的人!”
葉芊芊也有點擔心這個問題,試探着問道:“嚴覓是怎麽說的?你覺得他的态度誠懇嗎?”
季柏活了30歲,這是第一次,真的,有生以來第一次,居然有人對他處理完的事情不放心!
不愧是他喜歡的姑娘,腦回路有夠特别的,總能在意外的地方給他驚喜,真是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新鮮感。
季柏第一次認認真真地向别人彙報他處理事情的結果:“态度很誠懇,他保證不會再騷擾溪謠。”
葉芊芊對季柏的信任還是很足的,頓時覺得心中的一塊大石落了下去,開心地回道:“大白好棒哦!這場男人與男人的對話是你赢了!”
對話?
季柏哪有那個美國時間和嚴覓對話,更何況,這種程度的妖魔鬼怪,哪裏會需要他親自出馬,誰給嚴覓的臉?
不過季柏并未糾正葉芊芊的想象,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回道:“嗯,有事盡管找我,任何事。”
葉芊芊覺得心裏暖融融,越發覺得季柏很是可靠,還是那種從沒讓她失望過的可靠系數爲滿分的人。
胡溪謠知道一切很順利,也是松了口氣,雖然她喜歡有錢人,但是最不喜歡糾糾不清和太複雜的關系,所以就算她如此愛錢,也不可能做有錢人的小三。
兩人分别以後,葉芊芊在公交車搖了很久才搖回公寓,路上昏昏沉沉地眯了一會兒。
到了公寓裏一看,這麽晚了季柏居然還沒回家,看來工作也是相當辛苦。
晚上聚餐的時候菜稍微點多了點,剩了一些菌類、蔬菜和雜糧面條,她打包回家了,本想問問季柏要不要吃的,結果人都不在。
她把東西放進冰箱裏,洗洗就上床躺着去了。
今天發生了好多事,還搬家了,怪累的,但是也沒有馬上睡着,随意刷着手機,找有趣的消息和文章看,讀着讀着,眼睛就漸漸地合上了。
葉芊芊是歪着身子靠在床頭上的,這個姿勢維持久了身上會很酸疼,她感覺不太舒服,翻身的時候把自己給弄醒了。
正準備躺平了繼續睡覺覺,結果聽見外間似乎有響動,她一下就被吓醒了。
不辨時間的深夜裏,家裏忽然有奇怪的響聲是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
葉芊芊馬上下床,拿起書架上的一根棒球棍,這根棍子本來倒在書桌下面,她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了,上面還有個簽名,她也沒認出來寫的是誰的名字,不過想來應該很有紀念意義,就擺在書櫃上了。
現在手上拿了一件像樣的武器,這才沒有太害怕了。
她打開自己的卧室門,拖鞋都沒敢穿,光腳走在木地闆上,腳步聲幾近于無,她試探着喊道:“大白?是你回來了嗎?”
沒人應聲。
然後她就聽見一人小聲地嘟哝了一句:“打不開。”
什麽打不開?
門嗎?
葉芊芊更加握緊了手上的球棒,慢慢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
她手持武器,不怕的!
轉過餐廳,來到玄關處,隻見一人蹲在地上!
她心中一緊,腦子一熱,舉起球棒就準備打下去!
季柏忽然邊起身邊說:“工程不是這麽做的,時間緊也不能這樣!”
他剛說完,一轉身,就見葉芊芊高舉着棒球棒,雙眼圓瞪地望着他,吓得季柏的手機都差點掉地上了。
多大仇啊,他剛回來呢,就差點被球棒襲擊了!
葉芊芊吓得球棒都忘記放下來了,還高舉着呢,說:“大白,是你啊!我剛才喊你怎麽不出聲啊?”
季柏隻見葉芊芊的嘴一張一合的也沒聽清她說的是什麽,取下了耳機說:“稍等一下,我馬上就講完電話了。”
他跟電話那頭的人快速地說:“明天開會的時候再商議。”
葉芊芊看看手上那根無處安放的棒球棒,輕輕地放在鞋櫃旁邊,靜悄悄地做了這件事,仿佛自己都不曾舉起過它一樣。
季柏摘了藍牙耳機,将電話放在鞋櫃上,再次坐在矮凳上,剛才他一隻手沒解開鞋帶,沒換鞋就隻能在玄關處講電話。
現在換好拖鞋之後環視了一周,發現不是他的錯覺,家裏的燈确實全部都亮着,所以他剛才特别清楚地看見了葉芊芊對他舉起的棒球棒。
他很直接地問道:“你怕黑?”
葉芊芊點點頭,又馬上搖了搖頭。
季柏安撫性地擡手摸了一下她的後腦勺說:“怕就是怕不怕就是不怕,你是搞不清楚自己怕不怕嗎?”
說完他就去了廚房裏,他口渴,想找點水喝,結果冰箱裏并沒有放着瓶裝水,他順手拿了一個玻璃杯,打開水龍頭接了半杯自來水就要喝。
葉芊芊眼看他居然要直接喝自來水,吓得沖上去一把将杯子奪了下來說:“怎麽能喝生水呢?”
季柏滿腦袋的問号:“生水?還有熟水嗎?”
葉芊芊将水倒了說:“你等等啊,我馬上燒水給你喝。”
她翻了一下廚房裏的地櫃就找到了燒水壺,接了兩杯水的量,開火,然後轉身對季柏說:“等幾分鍾就好了。”
說着她又從櫥櫃裏翻出一個大湯碗,洗幹淨了準備晾水用。
她又在廚房裏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暖水瓶,問道:“你的開水壺呢?”
季柏也是新來的和尚啊,哪裏會知道那些東西!
他搖頭!
葉芊芊想想也覺得是白問,他都直接喝自來水了,還會準備開水壺嗎?
她說:“我明天去菜市場買一個回來。奇怪了,房東和你都不用廚房的嗎?裝修得這麽漂亮的廚房隻是個擺設?”
這次季柏依舊不敢應聲,雖然并不值得驕傲,但他是真的連怎麽燒水都不知道。
至于做飯,季柏僅限于知道這兩個字怎麽寫,還知道生活中确實有這麽一件事存在,但是完全不知道具體是要做些什麽事的謎一般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