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土著們開始知道了一段不爲人知的曆史……
他們知道了神州,知道了酆都大帝蘇恒,知道了這群修士是過來曆練的,也知道了他們要收取什麽靈魂之力,所以不斷的找這些邪祟幹架……
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他們終于知道這些人爲什麽不怕死了,原來是根本就死不掉,隻是回去在重來一次罷了……
沒有人想死,更何況是活了這麽多年,修煉了這麽多年,體會過人上人那種高高在上的快感的修士們。
于是,他們不斷旁敲側聽,套着話,想知道這神州還收不收人。
有老實的,直接回答暫且不知道收不收,不老實的直接故意模糊着話語,給人一種希望,大緻言語的意思就是拿點實質性的好處出來,抱緊我大腿,以後神州收人了,我可以給你們關照一下。
這好處自然是很明顯,就是眼饞那些被黑土埋葬的法寶們,各種法寶都沾染了污漬,黑土中含有的邪祟作亂浸透了這些法寶,每件法寶都丢失了原本的光澤,全部被黑色覆蓋,對于原土著們來講,這些法寶,雖然到處都是,随便一挖能都挖出許多,甚至,他們還知道這方世界沒有毀滅之前的某些位置下也埋藏着許多至寶。
但是可惜的是,這些法寶對他們沒有任何的用處,就算挖出來,拿到手中也用不了,稍微一用力,這些法寶就應聲而斷了。
土著們用不了,可是來自神州的修士們卻有用,就算法寶被黑色浸透,可他們拿在手裏,照樣能吸收裏面的靈力,這些靈力就和那邪祟身上的靈魂之力一樣,都以一種功勳的方式計算着,他們可以用這種功勳來兌換獎勵,甚至還可以兌換一些淨化的藥水來給這些法寶洗一洗,散去污漬,讓法寶重見天日,恢複當年的色彩。
總之,對土著們來說很多無用的東西,到了神州這些修士手中,都可以變廢爲寶,于是,土著們便開始勤勞的去挖取這些寶貝,然後交給某一個聽上去牛逼轟轟的神州修士,希望能抱緊這位的大腿,将來能帶自己去一趟神州,做個移民……
這些自然都是一廂情願的美好想法,聰明的土著則是利用這些法寶開始交換資源,大家彼此都需要一些東西,可以作爲交換,其他人看了也跟着有樣學樣,整個望月城一下子都熱鬧了起來,全然忘記了之前那邪祟之王作亂的事情。
也有些來自神州的修士不願意交換,想來硬的搶奪,就算土著們不願意給也不行,隻要你實力不如我,那我就搶。
這些自然都是少數,不過也确實是最快捷的辦法,隻不過同爲神州的修士會有些不恥,羞于同伍。
搶奪的人自然是底氣十足,抱着自己不會真正死去的想法去搶奪,專門挑弱者去搶奪,雖然望月城内真正的弱者很少,可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的。
弱者不管到哪裏,不管環境如何變化,總是受到最多的欺辱……
這些事情也沒幾個出來管閑事,都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來自天外天幾大勢力中,倒是有弟子将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傳回了門派中,告知了一切。
坐鎮門派的大佬們沒有急着一起過來,他們和普通的修士不一樣,普通的修士挂了,一百年後重來便是,可他們若是挂了,那影響到的就是整個勢力了,所以,他們要謀而後動。
在天外天排上面的勢力,幾乎所有的管事人都沒有第一時間過來,紛紛在家等着消息。
大帝出現在星空世界,同時一出手就鎮壓了星空世界内最頂尖的戰力,這一消息傳回去之後,他們立刻聞風而動,朝着星空世界而來。
在各方勢力忙碌之間,蘇恒也回到了自家那小閣樓。
閣樓外那一群群粉紅宮裝的侍女都在待命着,看到蘇恒後紛紛行禮。
這些侍女,蘇恒都快不記得陪伴自己多少年了,他是個念舊情的人,不管什麽東西,用習慣了都不會輕易去換,和人相處久了自然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把人給換掉,所以,這些侍女是幸運的,這麽多年,從一開始就待在大帝身邊侍奉,一直持續至今。
蘇恒掃過這些侍女的臉龐,這些臉蛋,個個水嫩嫩的,都是百裏挑一的美人,隻不過,時間久了,看着看着也就沒有感覺了……
蘇恒又看了看已經成了一種固定模式在運轉的地府,這麽多年來,所有的一切都固定完善了,再也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很多人甚至一直都在重複着一件事情。
不管是來回巡邏的陰差,守着六道輪回的七戒,吹着蕭的哪吒,側趴在地的谛聽,烤着雞腿的崔珏,玩着龜兔賽跑的招财,還有永遠挨打的兔子,趴着房梁的幽冥鬼王,他們這麽多年,都沒有變過。
唯一變化的應該就是蘇大總管了,随着局勢的穩定,天外天内平時也沒人敢找事惹事,蘇大總管也終于不用在勞心勞力去處理那些瑣事了,她也有了很多清閑的時間,除了偶爾修煉之外,便是和紅衣蘿一起待在彼岸花海中欣賞着鮮豔的花兒,餘琴總是抱着一把琴在奈何橋上彈奏着曲子。
那渺渺琴音動人心魄,各種悅耳的琴曲在人的心腸之間來回蕩漾,就連平靜無波的忘川河水底下,化身成劍的張初之也偶爾會冒個頭,嘴上說着是在領悟劍道,實則……
“大帝,帝辛在下界給大帝鑄造了一座金身,足足有百丈高。”鴻鈞現在大部分時間也停留在地府,接替了以前蘇大總管的傳話任務,畢竟他六眼通天,代替蘇恒注視着下界的一舉一動,能觀察到很多細微的變化。
金身?
蘇恒疑惑了下,也下意識望了眼下界。
目光确實能看到朝歌的方向,帝辛在王宮前的白玉廣場上,鑄造了一座百丈高的金身,那金身正是蘇恒的模樣,旁邊還擺放着許多祭拜神靈的供品,在帝辛眼中,蘇恒自然就是最大的神靈。
因爲祭天典禮要開始了,帝辛早早就讓人準備着一切,他特意讓人在整個天下尋來最純的金沙,每一粒都是精挑細選,可謂是耗費了大半的國力。
金沙找齊之後,他又讓天底下最好的鑄造大師來親自督造金身,每一個細節都很認真,不能有絲毫過錯。
并且,在鑄造金身的時候,帝辛每日都會親自過來行祭天大禮,旁邊跟着文武百官,還有許多普通百姓,無數願力從他們身上飄出,飄向那金身鑄造之力。
這些願力,蘇恒能感應的到,雖然他現在不需要這些,但是确實能感受到帝辛的誠意,也不枉當年指點了帝辛一番。
鴻鈞在一旁看着,突然歎道:“帝辛誠意雖然十足,可是就是有些勞民傷财了,這一年内他就在天下到處搜尋最純質的金沙,召集能工巧匠,全部趕往了朝歌鑄造金身,這些能工巧匠平日裏都在各地有着自己的任務,都是不可缺少的存在,如今他們去了朝歌,很多事情都要停滞,最後影響到的還是普通百姓。”
“水利、農利,也自然都是大受影響,帝辛誠意足,對大帝極爲敬畏,可就是有些太過了……”
聽完鴻鈞的話,蘇恒想了想,确實有幾分道理,他不是很喜歡聽那些溜須拍馬之徒說的話,也不喜歡下面人爲了表示忠心和誠意做出許多勞民傷财的舉動,帝辛的做法,有些正如鴻鈞所說,确實太過了。
“一點都不過,依我看,這帝辛還是對大帝不夠敬畏,這金身才百丈,若是我來督造,肯定不會設下限制,千丈、萬丈都是不夠的,我肯定會一直派人鑄造下去,讓金身永遠不斷的成長着,就像大帝的威名一樣,萬古不朽,聲震諸天萬界!”
蘇恒正想着鴻鈞的話同時,谛聽不知何時出現了,它抖了抖一身毛發,光澤亮麗,最近調養的很好,肥肥胖胖的。
谛聽走了過來,搖晃着胖嘟嘟的身子,趴在蘇恒身前,露出一臉人性化的仰慕之情,眼珠子都是閃閃發光,能讓人感受到它的誠意。
谛聽繼續說道:“大帝創造了整個神州,大帝就是天,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大帝的功勳無人可及,大帝的威名每個人都是如雷貫耳,小小金身又豈能表現的出大帝的功勞?隻可惜我等愚昧,實在想不出有何物能表達出對大帝的仰慕之情。
所以才說,帝辛還是不夠心誠,如此心不誠,鴻鈞老道居然說他做的太過了,莫非你覺得大帝的功勞隻是止步如此?”
谛聽說完還用眼珠子死死瞪着鴻鈞,也不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直接嚷嚷道:“若是你敢說是,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不要也定要讓你好看!大帝的功勞,大帝所做的一切豈是你這個凡夫俗子所能哔哔的!”
鴻鈞望着谛聽,一時間啞口無言,他不知道自己随便幾句話,怎麽就惹出了這麽一個玩意,他隻覺得,所有的話都讓谛聽給說了,自己現在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就那樣尴尬在原地,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有些慌了神,生怕蘇恒聽了谛聽的話會心生不滿,一巴掌拍死自己。
他立刻搖頭道:“大帝您别誤會,老道隻是體恤那些普通百姓,畢竟老道是受了大帝指派監察天下,時間久了,自然也就對普通百姓産生了憐憫之情,所以才說帝辛做得有些過了,但絕無半點對大帝不敬的意思,還望大帝明察!”
鴻鈞一口氣說完後也行了個禮,這神州都是眼前這位創建的,自己的生死都不過在對方一念之間,他自然是膽戰心驚。
谛聽看着鴻鈞老道,不滿的撇了撇嘴,這個老家夥,最近老是往地府跑,和大帝走得太近了,它若是在不出來殺一殺這老家夥的銳氣,以後地府内大帝豈不是就專門寵信他一人了?那還有自己的地位嗎?
在地府,大帝的舔狗隻能是自己一個……
任何有半點威脅的存在,都要盡快抹殺掉……
蘇恒現在腦子有點懵,隻是看到帝辛鑄造個金身,然後鴻鈞說了一堆話,讓他也确實覺得帝辛有些過了,鴻鈞這些話也都是一些好的出發點。
然後谛聽突然跑出來了,畫風一變,硬是把鴻鈞老道說成了一個不忠不義之徒,差點沒把這老家夥給吓死,現在還膽戰心驚的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不過蘇恒能明辨是非,知道誰在說真話,誰在瞎搗亂……
況且,有些奉承之言,他也都聽膩了,一再二三的拿出來說,并不能讓他産生什麽歡喜,反而還會覺得有些膩味和厭惡。
若是其他人說這些話,蘇恒早就讓他滾得遠遠的了,這種奉承話他不想聽,他能明辨是非,是個明主,豈會聽這些溜須拍馬之言。
可是,說話的是谛聽啊……
對于谛聽,蘇恒自然是了解的,一直以來都是忠心耿耿,從最初的九州到現在自己一手所創建的神州,它一直都在身邊,每時每刻都能感受到它的忠心和真誠感言,谛聽的每句話都是真的,從不說假話,從不說那些溜須拍馬之言。
所以,蘇恒自然是相信谛聽的,他是個念舊的人,谛聽跟了自己這麽久,算是第一批老人了,它的話,可信度很大。
于是,蘇恒再次想了想谛聽的話,腦子裏又過了一遍,然後扭頭看向了鴻鈞,這老道士,也不知道爲什麽,最近越看越覺得煩躁,用起來也沒有那麽順手了,還經常說些難聽的話,就像剛才那樣……
蘇恒想了想,微微考慮了一下,然後對鴻鈞笑道:“星空世界那邊我剛剛鎮壓了三位邪王,剛好那裏沒有人看守,要不就麻煩你親自去一趟吧,暫且就守在那裏,等到以後有人來找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