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想到了小燈的話,要去外面多看看,找到世間最漂亮的女子,猴子便想着,這九州的天空最高,在上面,自然能将下面一切盡收眼底,自然也可以找到這世間最漂亮的女子。
隻是什麽樣子才是世間最漂亮的女子呢……
猴子腦海裏不由得想到山上那隻母猴,毛發雪白,在猴群裏是那麽的顯眼……
想到這,猴子雙眼一陣恍惚,很快又清醒過來,強行驅散了這種想法,他腦海裏又冒出了那個女子,看不到臉,穿着一身鮮紅的嫁衣,一臉絕望的看着自己,那便是世間最漂亮的女子的吧……
猴子腦海裏不斷閃過一幅幅模糊的畫面,轉瞬即散,他記不清楚,從頭到尾,都是模模糊糊的朦胧感。
長恨山上,蘇恒站起身,和餘音告辭,站在長恨山的邊緣,看着下面,整個九州都顯得很渺小,擡起手對比一下,好像也就一個巴掌大小,透過五指縫隙,便能将九州拆分成四處。
蘇恒望着下面,出了會神,直到眼前突然冒出一個猴子,一身毛茸茸,手裏拿着一根棍子,錯愣的望着自己。
這猴子哪裏冒出來的……
蘇恒楞了一下,望着出現在眼前的猴子。
猴子也呆愣着,望着蘇恒,想着這個人怎麽會在裏面,還有些眼熟,他是怎麽進去的……
長恨山那群怪人消失後,有不少九州修士嘗試着登上長恨山,不過都大部分修士連最外層的結界都沒有破開便失敗了,少數大能高人到是能緊貼着長恨山最裏面的境界,不過發現耗下去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收獲,隻會浪費時間,也跟着放棄了。
猴子想着長恨山這麽高,若是登上去,站在上面,應該可以好好觀察九州那些漂亮女子吧……
不過幾番嘗試後都失敗了,猴子正準備放棄了,卻看到了蘇恒。
“你…你是酆都大帝……”猴子一臉吃驚,反應過來,想到了那一日的氣運争奪,這位大帝給他留下了極爲深刻的印象。
蘇恒點點頭,看了眼猴子:“你來此所謂何事?”
長恨山連接着通往虛無大千世界的通道,蘇恒也不确定這猴子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麽。
猴子正要說話,餘光剛好掃到了蘇恒的身後,看到了一身白衣的餘音。
月光下,銀杏花開,白裙輕輕搖曳,那女子坐在崖口邊,十指纖細,彈奏着琴曲,一副月下美人圖,看呆了猴子。
這應該就是世間最美麗的女子吧……
猴子腦海裏冒出這個想法,他本以爲,人類女子在他眼裏,應該和母猴子沒有區别,看到餘音後,他明白了,原來這世上真的有最漂亮的人兒……
“我本想來此登高望遠,找到世間最美麗的女子,現在應該已經找到了……”猴子自言自語,一雙猴眼直直盯着餘音。
正在彈琴的餘音察覺到猴子的目光,看着那通紅的雙眼,心境出現了一絲慌亂,被一隻猴子這般看着,她有些害怕……
蘇恒看着猴子,又扭頭看了眼餘音,想了想還是對猴子說道:“她不是女子,她是個男子……”
蘇恒一邊說着一邊看了眼猴子手中的那根鐵棍,若是不幫這猴子糾正一下,看他這眼神,那棍子怕是要彎了……
猴子又愣了下,有些難以置信,他緊盯着餘音,怎麽也想不到,這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居然是個男的?
“誰說我是男子。”琴身應聲而止,餘音淡淡輕柔的嗓音從後面傳來。
蘇恒詫異的回頭望去,看着月色下美得不可言語的白衣女子,雖未開口,但眼神已經表明了一切,明明你自己之前說過自己不是女子的……
看到蘇恒的眼神,餘音輕輕一歎,道:“我本是一塊靈玉,和古琴伴生,師父說白玉純潔無瑕,不應受塵世蒙蔽,世間一切規則和定律對我都是一種約束,所以我化形之後不能和你們作同等比較,本就是一塊靈玉,所以沒有性别之分。”
聽了餘音的解釋,蘇恒點點頭,算是明白了,不過轉念一想,這不分男女……簡直更可怕啊……
“對了,敢問大帝,聽說地府有一本奇書,叫生死簿,可給人增添陽壽,不知是否屬實?”猴子沒有在看餘音,他越看越覺得怪異,心裏還有點後怕。
小燈隻是一盞修爲薄弱的蓮燈,化形後陽壽肯定沒有多少。本是打算等小燈化形之後,在親自去一趟地府,找酆都那位大帝改下生死簿,替小燈延壽,如今碰到了本人,猴子索性便直接說了出來。
生死簿一直被閻老頭拿着研究,經常拿幽冥鬼王做實驗,不過這生死簿說來也是怪異,給人增加陽壽,自己要扣除壽元,還要被雷劈,給人減壽,同樣還是扣壽元,還是要被雷劈,總的來說,就是都要被雷劈……
蘇恒腦海裏想起了上次見到閻老頭時的模樣,一頭黑發已經微微卷起,皮膚黑漆漆的,嘴裏喊着有朝一日一定要成功一次性給幽冥鬼王減壽一年,而不是一天一天的減……
“确實有此書,不過是有代價的。”蘇恒重新望向猴子,那一撮撮猴毛下的雙眼正滿是期待的看着自己。
得到肯定的答複,猴子笑了笑,語氣也恭敬了幾分:“以後……我想找大帝給我的妻子…增添陽壽,隻要大帝開口,我能拿出來的大帝盡管拿走。”
猴子想到了小燈的話,妻子……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這猴子都有妻子了?
蘇恒突然一陣無言。
……
中州,燕京。
大燕曆代以來最年輕的聖上趙瑾瑜挺着身子,端坐在龍椅上,他一身黑袍,将稚嫩的臉襯托的成熟了幾分。
旁邊站立着一位紫衣道人,長相奇異,兩眼邊角微微往後傾斜,正是大燕國師,也是當今帝師的申公豹。
朝堂下方左右各自站立着一排文武大臣,武将這邊領頭的是大燕國的七公主林昭,一身鮮紅铠甲,青絲盤于肩後,越發顯得英氣。
申公豹跨前一步,沖着趙瑾瑜微微一拜,道:“臣有奏!”
趙瑾瑜立刻擡手:“老師請說。”
看着年輕的聖上,申公豹笑了笑,這位還真是像極了當初那位啊,對自己都是這般客客氣氣,信任有加,隻可惜,自己終究還是有負所托……
申公豹很快回過神來,道:“啓奏聖君,東州李唐叛逆,建立唐國,臣請奏聖君派遣大軍讨伐叛逆,重新将東州歸于我大燕。”
聖君嗎……
也不記得是多少次聽到這個稱呼了,趙瑾瑜眼神有些迷茫,腦海裏總會想到那刺入父皇心口的一劍,總會想起父皇在對自己大喊,殺無道昏君,你在怕什麽……
“國師所言甚是,準奏。”趙瑾瑜回過神來,看了眼群臣,嘴中應下,這些話本身就是之前商量好的,如今隻是走個過場罷了。
申公豹再次低頭拜道:“臣推薦一人,可爲主帥。”
趙瑾瑜點頭應許,那個人他之前也見過了,确實不一般啊。
旁邊的小宦官得到示意後,轉過身,朝着殿外,用尖銳的嗓音吼道:“傳聞仲觐見。”
随着小宦官的話,左右文武皆是向大殿外望去。
一位布衣壯漢神色肅穆的走了進來,壯漢身形魁梧,步伐有力,剛毅的面孔上爲頗有細須,眉心處有一道鮮紅細口閉合,好像一點朱砂。
“聞仲拜見聖君。”聞仲看着年輕的趙瑾瑜,眼中無一點輕視之意,恭敬十足。
趙瑾瑜擡起手,做出虛扶姿态,嘴中道:“封聞仲爲征東大元帥,賜雌雄鞭,三日後起兵讨伐李唐叛逆。”
申公豹看着聞仲,笑了笑,這一次,終究是快了一步啊……
……
鎬京城,姬氏古宅。
姬氏又新來了一位族老,裴晏陪同在一旁。
看着這位姬氏族老,裴晏癟了癟嘴,他已經沒有興趣知道這位叫什麽了,因爲他已經可以猜想到這位未來的下場了。
隻是很可惜,這位剛剛抓住權利的族老站在高台上還不知情,他神色興奮,站在上面,看着下面一幹姬氏族人,嘴裏訓着話,口沫直飛。
初臨這種權力巅峰的快感讓這位族老很快迷失了自己,忘記了先前一些族中好友的勸告,大聲對着下面姬氏族人道:“看來上次的清查依然有漏網之魚,這次老夫親自坐鎮在此,一個個來,給我查,甯可錯殺,不可放過!”
姬氏後院,一位十三四歲的少年正蹲在地上,他已經蹲了好久了,好像在專注的看着什麽。
後院的地面上,一隻隻螞蟻爬行而過,少年注意到了兩隻螞蟻,一上一下,也不知道在幹什麽,他就這樣,傻傻看了許久……
這時,一位白衣俊朗書生走了進來,他走到少年面前,笑容溫和:“姬龍,我已經注意你好久了,你和一個人很像,我從你身上看到了未來,有沒有興趣拜我爲師?”
少年緩緩擡起頭,看了眼面前的白衣書生,想了想,終于想起了眼前這個人的名字,聽太爺爺說過,這個書生好像叫姜子牙,很有本事的。
不過拜師?就是讀書寫字嗎?少年想到這,臉色一變,似乎看到了什麽恐怖的一幕,立刻瘋狂搖頭,然後也不說話,繼續低頭看着螞蟻。
姜子牙微微一歎,根據姬氏提供的情報,那個宿命中的對手已經領先一大步了,時間不多了,他等不及了,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咬了咬牙,狠下心來,上前一步,一腳将少年一直關注的兩隻螞蟻踩死,嘴中道:“姬龍,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淩駕衆生之上嗎?還是想和這些蝼蟻一樣,随時被人一腳踩死?”
少年看到自己觀察了一下午的螞蟻被踩死,驚呆了,擡起頭,看着姜子牙,久久不語。
姜子牙默默一笑,他感覺從少年眼中看到了憤怒,笑道:“拜我爲師,我會将我一生所學全部傳授于你,等你學有所成之後,就可以做那高高在上的王,視衆生爲蝼蟻,而我,你也可以随時一腳踩死。”
少年繼續望着姜子牙,默默不語。
姜子牙也沒說話,他在等着少年磕頭拜師。
過了片刻,少年突然轉過身,然後繼續蹲下,重新看着另一隻螞蟻……
姜子牙一臉驚愕,默默無語,呆立在原地,四十五度擡頭望天,一臉惆怅,雙眼迷茫,這時間還夠嗎……
……
東海之上,如來丈六金身,坐于金蓮之上,他緊鎖着眉頭,用神識仔細觀察着東海下的一舉一動,有人告訴他,東海底下有一盞蓮燈,那個人是誰,他不知道,隻是那人說,這盞蓮燈靈性天成,更是馬上就要化形而出,聽到這,如來也不管真假,急切的趕來。
很快,神識在穿過東海下無數海洞之後,如來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東西,一盞蓮燈,正散發着微弱的光。
如來大喜,沒想到剛剛丢失了金蓮,如今又來一盞蓮燈。
“阿彌陀佛,此物與我佛有緣。”如來漂浮在東海之上,背後海浪滔天,他笑容滿面,伸出大手,朝着東海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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