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恒穿着一身黑裝,笑容溫和,看上去像是一個串門的客人,在蜀山朝仙台來回走動,無視周邊數萬蜀山弟子的注視。
山下的路已經被封住,除了一些大派之人用路引可以上山外,其他人一個都别想進山,衆人雖怒,卻不敢明面抱怨。
“天下名山多不勝數,大青山不過偏安一隅,比如這大禹山就勝過大青山無數。”李清雲落座原地,雙膝靠内收攏,長劍随意側放在一旁,看上去粗犷的面貌卻顯得風輕雲淡,高人風範。
“大禹山自然好,可是這大青山也不差,要是弄來做我魔教的後花園,到也是不錯。”蘇恒笑着,随意的說。
李清雲面無表情,楊明道臉色一變,牽強笑道:“中州之大,天下皆知,以蘇教主的胸懷,想必也不會在意一個個小小的大青山吧。”
蘇恒打量了眼楊明道,這老小子從剛才到現在就一直警惕的看着自己,搞得自己好像會把他怎麽樣一樣,就算自己真的想把他怎麽了,可現在不也還沒動作嗎。
蘇恒重新把目光望向李清雲,道:“李掌教,虛與委蛇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今天來大青山爲了什麽原由,想必你也清楚,你我都不想被人利用,讓門下弟子鮮血白流,所以今天我來和你打一個賭。”
李清雲昏昏欲睡的雙眼猛然張開,精神矍铄:“不知道蘇教主怎麽個賭法?”
蘇恒笑道:“聽聞蜀山有一套劍法,七劍合擊之下天下無雙,無人可敵,今日我就前來一試,若是我輸了,那蜀山入駐大青山我魔教将不再幹涉,也不會争對。”
聽到這話,不管是李清雲還是楊明道,都是眼睛一亮,若是能不費一兵一卒成功入駐大青山那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李清雲還算冷靜,問道:“要是我們輸了呢?”
蜀山七劍的合擊劍法怎麽可能會輸,這點李清雲心裏很清楚,哪怕問出了這話,他也不覺得自己這邊會輸。
蘇恒聽後一笑,舉手從左到右,一指圍觀的蜀山劍派弟子:“若是我赢了,你們蜀山依然可以駐紮在大青山,我魔教同樣也不會去争對,隻是以後凡是貴派弟子見我魔教之人,必須退避三舍,不得猶豫。”
蘇恒的聲音很大,用功與喉間,許多蜀山弟子都聽得真切。
一衆蜀山弟子臉色大變,不少人忍不住小聲暗罵起來,這魔教簡直欺人太甚。
楊明道也鄒緊了眉頭,若不是實力差蘇恒太多,他估計已經動手了。
反倒是李清雲無悲無喜,眼眉一跳,思考了許久後說道:“不管是赢是輸,蘇教主都答應讓我蜀山入駐中州,這是大恩,在下謝之。”
李清雲繼續道:“就以蘇教主所說,若是這一戰我蜀山輸了,那以後凡是我蜀山弟子,見魔教中人,必須退避三舍,望衆弟子切記。”
最後一句李清雲更是擡高了嗓音,喊給門下弟子聽得。
蜀山的最終目的就是能成功入駐中州,可是又不願意和魔教血拼,蘇恒的辦法到是目前兩全其美的辦法,若是蘇恒讓蜀山輸了必須退離中州,那李清雲肯定是不會答應的,退了就意味着這天下再無蜀山容身之處,一邊是和魔教死鬥,一邊是朝廷加上各大派,蜀山隻能選擇和魔教翻臉。
“去喊幾位師弟過來。”李清雲對楊明道說。
楊明道應聲而去,很快領着五人走來。
雲天海,張烈,褚光,唐念,白無雙,加上楊明道本人和李清雲,正是大名鼎鼎的蜀山七劍。
當年和呂卿疾一戰,蜀山七劍徹底名震天下,七人的合擊劍法也被稱爲天下無敵。
“諸位,今日我蜀山和魔教對賭,不是意氣之争,不得下死手,更不得傷蘇教主性命。”李清雲望了眼五位師弟加七劍中唯一的小師妹白無雙,輕聲說着。
本來蜀山和魔教就不是什麽生死大仇,若是在比鬥中不小心失手殺了蘇恒,那接下來蜀山和魔教就真的成了生死大仇了,這絕對不是李清雲想看到的。
包括李清雲在内,蜀山七劍都知道李清雲話裏的意思,他們也都點頭答應。
“呵呵。”蘇恒站的不遠,聽得清李清雲的話,隻是呵呵一笑,沒有做聲。
李清雲站起身,輕輕拍了拍衣袍,拿起長劍,走到最前頭:“蘇教主,我們七人的合擊劍法傳承自本派祖師爺,劍法淩厲刁鑽,望閣下切勿小心。”
李清雲不認爲蘇恒能赢,哪怕他是武學奇才,哪怕他擊敗過呂卿疾。
蘇恒沒說話,點點頭,擡起手掌,做了個請的姿勢。
李清雲深吸一口氣,目光變得銳利起來,耍出一個劍花,喝道:“列陣。”
另外六人立刻分散開來,分别持劍站立于蘇恒四周,将他包圍起來。
“八方。”
李清雲一喝,七人立刻擡劍而起,七把長劍隔空而應,迎着朝陽的紅潤,劍影拉得老長。
七把長劍開始圍着蘇恒快速轉動起來,速度越來越快,無數劍影從無到有一一顯現而出,天空之下,各種五光十色的劍影劍芒像一陣毀天滅地的漩渦圍繞着蘇恒轉動。
“破字劍。”
一道黑白劍光轉瞬即逝,跨過無數星河,朝着蘇恒迎面而來。
蘇恒立刻擡掌,早已醞釀已久的内氣罡勁徘徊與掌心,内含大千法則。
罡勁将劍光包裹,猛烈的勁道侵蝕着劍光,以剛對剛。
“斬字劍。”
又一道黑白劍光從天而降,這道劍光高達數丈,巨型劍影憑空而現,斬向蘇恒。
蘇恒不慌不忙,左手中食二指合并,驚天指,一指驚天。
霸道的罡勁不過一寸之長,卻能以小博大,罡勁入劍影,化作點點斑斓,給黑白劍光添上無數灰白死氣。
灰白死氣兇狠剛烈,這道巨型劍影不敵,在空中破碎,化作細小的黑白光芒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