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文卿安上前一步拱手一拜,面對大燕至高無上的帝皇,他面無懼色,寵辱不驚。
“敢問陛下,如今的中州,是以前的好,還是現在的好?”
面對自己最器重依賴的臣子,趙無極收起怒意,語氣平緩的說道:“當然是現在的好,以前的中州雖然說不上混亂,但是和現今比起,還是天差地别。”
說出這話時趙無極就來氣,堂堂朝廷經營中州這麽多年,居然還比不上一個魔教短短數日?
文卿安看了眼趙無極臉上的怒意,微微一笑:“魔教以前聲名狼藉,江湖人人懼之,更有不少人借着魔教的名義做些見不得人之事,給朝廷帶來了居多困擾,如今魔教得高人指點,爲了改善教派在江湖中的名聲,主動行善事,除惡暴,也同樣給朝廷帶來了莫大的好處,更方便朝廷管理中州,使天子腳下一片安和,此乃喜事,陛下何怒之有?”
趙無極聽到這立刻怒道:“魔教上下十萬教衆,在皇城腳下拉攏人心,到底意欲何爲?莫非是想學那宣義軍反抗朝廷,起兵造反?”
宣義軍數年前起義與大楚的南州,叛軍數十萬之多,從者無數;朝廷派大軍圍剿,征讨數年仍未見效,是大燕國的心腹大患。
文卿安看了眼趙無極,繼續保持笑容,語氣平和響亮:“魔教和宣義軍不同,宣義軍造反前一直躲在暗中行動,厲兵秣馬,拉攏人心,反之魔教,早些年來殘暴不仁,殺人無數,犯下了種種滔天罪行,若非如此,陛下也不會對魔教心生厭惡。”
“如果魔教想造反,定當會學那宣義軍,暗中發展,拉攏人心,以前也不會弄得人人畏之,所以臣認爲,魔教如今隻是背後有高人指點,想改善下其在江湖中的名聲和地位罷了,陛下無需過多擔憂。”
趙無極鄒着眉頭冷靜下來,仔細思考了下發現文卿安的話很有道理,心裏對魔教也起了輕視之意,一群武夫罷了,看來是朕多慮了,對付江湖人自然用江湖人最好。
想到這,趙無極立刻問道:“蜀山劍派的人何時到中州?”
文卿安儒雅一笑:“最多半月便到。”
趙無極點點頭:“好,先讓七丫頭想辦法穩住魔教之人,等蜀山劍派的人到了,朕在派遣大軍一起剿滅魔教,勢必斬殺蘇恒那魔頭,皇城之下,豈容這些江湖中人爲非作歹。”
文卿安聽話又道:“陛下三思,魔教目前看來起碼沒有反抗朝廷之心,若是聯合蜀山劍派剿滅了魔教,到時蜀山劍派立于中州,誰敢保證會不會成爲下一個宣義軍?”
趙無極冷哼一聲:“那朕就先剿魔教,在滅蜀山。”
文卿安打量了下趙無極的臉色,心中有數,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朝廷自然有這個實力,隻是這般做法勢必引起天下武林敵視,實爲不智,臣建議還是挑起魔教和蜀山劍派的紛争,讓兩派相互牽制,朝廷隻需坐山觀虎鬥便是。”
趙無極聽後心裏不甘,魔教始終是心頭的一根刺,若非如此,他又怎麽會讓蜀山劍派來中州發展,心裏總想着拔掉魔教這根刺,哪怕付出一點代價,早年魔教在中州的胡作非爲實在是讓他印象深刻,哪怕現今改變,也沒有一絲好感。
文卿安見趙無極不說話,笑道:“以朝廷的實力,若願意全力剿滅魔教,根本不需蜀山劍派的協助,陛下幹脆直接派大軍推平魔教算了,省得徒增煩惱,眼不見爲淨。”
文卿安這麽一說,趙無極反倒心裏舒坦了不少,怒意也少了許多,他本來的目的就是讓這些江湖勢力兩虎相争,隻是心裏對魔教偏見太深,總想着滅掉魔教,現在文卿安這麽一調侃,他反倒冷靜下來,揮了揮手,苦笑着指着文卿安:“你這家夥,當真是猜透了朕的心思啊。”
……
大禹山,這幾日全教上下忙忙碌碌,忙着做好人好事,改善魔教的名聲。
不過蘇恒還是發現自己太過單純了,依靠武力強制要求教衆們做善事,雖然這些教衆表面上不說話,可暗裏都有意見,議論紛紛。
爲此,蘇小小親自找到蘇恒,說出種種弊端。
比如魔教教衆常年來習慣了無憂無慮,殺人喝酒不過點頭間,你讓他們不胡亂殺人還可以,但是讓他們天天坐着好人好事,簡直比殺了他們還難。
所以,稍微改了下,魔教上下不得亂殺無辜,但是不在強求行善事,一切随心而欲。
蘇恒聽從了蘇小小的分析,未免下面人心不穩,教衆大亂,隻能如此,心裏是一陣肉疼,這都是壽元啊,都是命啊……
這管理一個教派腦殼子都疼……
蘇恒心裏嘀咕了句,剛剛聽了蘇小小的分析,心裏一陣後怕,這要不是自身武力值彪悍的一筆,恐怕已經被教衆們給分屍了……
當然,蘇小小還有一點沒說,她現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自從上次放了那些正派人士下山後,現在教衆們背裏都說她紅顔禍水,就連這次教主的失智舉動也是她蠱惑的,這口黑鍋可謂是背的不明不白,要是在不來勸說,估計她先要被分屍了。
“教主,林七爺求見。”一個教衆走來禀報,同時掃了眼一邊的蘇小小,心裏一陣嘀咕,聽兄弟們說蘇總管是個妖豔賤貨,整天蠱惑教主做出一些失智行爲。
蘇小小斜睨蘇恒,一雙美目緊緊盯着,好像能看透人心。
蘇恒被看的不自在,趕緊跟着引路的教衆離去。
林昭獨自在閣樓中等候,旁邊有侍女伺候着,看到蘇恒到來,侍女立刻行禮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