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迢皺眉。
這厮又發什麽神經。
不過手放在溫水裏,皮膚都放松下來,舒服的很,她也就沒拒絕,由着他,把手洗的白白淨淨。
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遲奕這才滿意。
然後打發她回自己的院子去。
雲迢:?!
本尊是你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
雲迢幹脆坐在石凳上不走了,挑釁的看他:“我忽然覺得王爺這院子風景不錯,想多坐一會兒。”
遲奕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随口道:“随你。”
便轉身匆匆去了書房。
書房裏還有兩摞奏折未批,明日還會有新的送來。
雲迢:……
她一個人坐在空又大的院子裏,耳邊來去隻有風聲和鳥鳴,無聊的很。
沒坐夠一炷香,就磨着牙離開了。
時間一轉,就到了狩獵之日。
大清早的,雲迢就被叫起,穿上那身精緻又奢侈的紅色騎裝。
配上個簡單的馬尾,英氣飒爽。
白羽徹底進化成了無腦小迷妹,輕笑道:“姑娘真美,今日狩獵場上定能豔壓群芳!”
雲迢倒沒什麽感覺,對狩獵倒是興緻高昂。
剛戴上一對紅寶石耳釘,影一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門口。
抱肩而立,毫無存在感。
誰也沒注意到門口多了個人,隻有雲迢,第一時間就看了過去。
影一有些意外,面癱臉上卻絲毫不顯。
“姑娘,主子已在門口等着,讓屬下來問問您什麽時候好。”
“已經好了。”
雲迢松手,透過鏡子看了看耳垂,便起身向外走去:“走吧。”
到了門口,她看了看這一片空曠。
略錯愕:“馬車呢?”
影一正要回答,一道馬蹄聲便由遠及近,如閃電劃破長空。
衆人聞聲望去,便見玄衣少年策馬而來,長發卷起他的黑發,溫柔輕撫他如刀刻般的輪廓,一身斂不盡的風華,成了衆人眼底最美的風景。
雲迢也怔怔看着,被那少年的英姿給迷了雙眼。
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少年便到身前,他不曾勒馬,而是一個俯身,鐵臂勾住雲迢的腰身,輕輕一帶。
雲迢隻覺一個懸空,接着就穩穩坐在馬背上。
“抱緊了!”
少年冷沉的聲音随着風灌入耳中,雲迢下意識的環住他精瘦腰身,整個人伏在他背上。
馬兒仿佛感覺不到身上多了一份重量,仍撒開四蹄狂奔。
如一道閃電,來無影去無蹤,轉眼消失在衆人視線中。
“啊!”
白羽和水墨後知後覺的驚呼一聲,捂着嘴對視。
這、這也太帥了吧!
影一的面癱臉也有些崩。
主子,你是不是還忘了一個挂件?!
其餘下人目光熾熱,崇拜之情如銀河之水滔滔不絕。
主子這一招妙啊!
若他們是女子,這一下就得死心塌地了!
顯然不止他們這麽覺得,策馬而行所過之處,都能聽到人們的驚呼聲。
策馬而行并非少見,也不是沒見過一男一女共乘一騎。
隻是沒見過這麽一對,一如火,一如石,天造地設,天作之合!
感受着耳畔呼嘯而過的風,雲迢忍不住閉上雙眼,靠在遲奕的後背,雙臂忍不住又收緊了一些,隔着衣服仿佛都能感受到他的體溫,再大的風也不覺得冷。
不過,沉迷隻是一瞬間。
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一直都想看他的後頸,此時不正是良機?機會難得,不容錯過!
雲迢倏然睜眼,果斷騰出一隻手,把遲奕後頸的衣領給拉下。
那一刻,心髒噗通的狂跳,也不知道是期待還是……害怕失望。
目光裏,出現一抹鮮紅的印記,像是被人狠狠咬了一口,咬出了血。
雲迢的心跳驟停了一瞬,又恢複如初。
她扯了扯嘴角,歡喜盈滿心間。
她就知道!
遲奕就是葉戾,葉戾就是遲奕。
名字會變,身份會變,樣貌也會變,但隻有這個印記,會一直伴随着他,讓她一眼就能認出來。
真好。
他們是同一個人。
雲迢揚起唇角,笑靥如花。
冷不丁的,一隻手拽着她的手腕狠狠一扯,一陣天旋地轉之後,雲迢對上了一張俊美精緻的臉。
而她,赫然坐在他身前,以極親密的姿勢。
遲奕垂着眸,眼神涼嗖嗖的,從雲迢這個角落看,正好能看到他上挑的眼尾和滾動的喉結,有種異樣的吸引力。
雲迢不由吞咽了下。
少年的眉擰成一團,略有些不滿敲了下她的腦闊:“又鬧什麽,乖一點,不然把你丢下去。”
很幼稚很沒力道的威脅。
雲迢卻瞪着他,捂住腦殼,一臉懵逼:“你敢敲我?!”
有沒有搞錯,那是本尊的腦殼子!
神祇的腦殼子!
過分!
别以爲你是葉戾,就可以冒犯本尊!
冒犯本尊的,必将遭受懲罰!
雲迢磨了磨牙,不管三七二十一,攀住遲奕的脖子,對着他的下巴就是一口。
“嘶——”
遲奕悶哼一聲,險些把人給扔下去,如果不是騎術好,恐怕就得出個交通事故了,等以後人家提起他,都得說“啊,那個騎馬摔了的攝政王啊”這樣的。
他臉瞬間黑了:“别鬧!”
雲迢松了嘴,歪坐在他懷裏,懶洋洋沒骨頭似得:“你不鬧我就不鬧。”
她彎了眉眼,舔了舔唇角,反正已經咬回來了。
遲奕盯着她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張模樣,敢怒不敢言:“下不爲例!”
“哦。”雲迢随口應了一聲。
本尊下次還敢!
遲奕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沒放在心裏,偏偏他又管不了,隻能憋屈的把氣咽下去,深覺自己攝政王的尊嚴受到了嚴重的挑釁。
以至于到了宮門口臉還是黑的。
此時宮門口大開,一道長龍般的隊伍從宮内綿延而出。
這是天子出遊的儀仗。
聽到動靜,十六擡的奢華皇車簾子掀開,年幼的天子側躺在榻上,臉色白的像一張紙。他看着由遠及近、黑紅交錯的身影,呆了一下。
“籲——”
遲奕勒馬。
沖天子點點頭,便揚聲道:“起行!”
車簾被放下,一并擋下了小天子到口的疑問。
那個女人,就是攝政王搶回府的那個女人嗎?
原來她是這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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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