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都找不出來多少的“徽墨”在褒姒妗的手下不知爲何轉着轉着就變成了一塊一塊的。
原本蕭寞早就已經讓人磨得差不多的,隻需要褒姒妗來做個樣子轉個兩圈就好了。
他是千防萬算都沒有想到,這個奇葩的女人竟然能把好好的一塊墨磨成了這個鬼樣子。
俗話得好,墨要磨濃,這“濃”是有一定限度的。
太濃了,稠如泥漿,膠住了筆,難以寫字;太稀,墨水滲透太快,筆迹會在紙上洇出一大圈水漬影,使筆畫模糊不清。
所以,墨濃要适鄭
蕭寞見過有人把墨磨得太濃或者太稀的,就是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能把差不多已經磨好聊墨又凝成了一塊一塊的墨屑的。
絕了。
褒姒妗這個女人真的無敵了。
他現在竟然不敢再讓她做任何事情了。
簡直沒有一件事情可以做得好。
蕭寞鳳眸斜斜的看了一臉認真的在幫他磨着墨的褒姒妗,冰冷的語氣有些不自然。
“熹妃,朕不需要寫字了。放着吧,這個墨不用你磨了。”
“啊?”
褒姒妗一愣,一雙仿佛藏着煙霧,氤氲中帶着魅惑的眸子擡了起來對上蕭寞的暗眸,很明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陛下怎麽不讓臣妾幫您磨這墨了?臣妾好不容易才适應這磨墨的手法,左三圈轉完右三圈再轉轉。您怎麽就不讓臣妾繼續磨了?”
蕭寞一對上她那雙眼睛,原本準備出口的話就一個字也不出來了。
隻是剛剛聽她她磨墨用的手法,心中一口氣是堵得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嚨那裏。
他現在腦子裏就隻有一個想法,想把褒揚給召進宮裏來好好的斥責一番,爲何進宮前不把她好好教教?
端茶端不好,大字寫不好,磨墨也磨不好。
蕭寞真是不知道除了自己還有誰敢娶了這鎮國将軍府嬌養成這樣的千金姐。
就是跟他同輩的那幾個公主再怎麽受父皇的寵愛,也絕對不會像褒姒妗那樣。
片刻後,蕭寞道:“熹妃,朕又需要寫奏折了,你繼續磨吧。”
蕭寞的俊臉上是一本正經的神色,拿起毛筆又重新開始寫了起來,邊寫邊跟大臣們交淡一些國事。
知道,他的心都在跟着這塊被磨的稀巴爛的徽墨一起滴血。
這塊頂尖的徽墨是國庫中先帝存留下來的最後一塊了。
是他唯一有幾分感興趣的東西。
沒想到,他還沒寫兩下,那塊墨就變成那樣了。
能站在禦書房跟皇帝近距離交流的這些一品大臣們無一不是五六十歲以上的老狐狸了。
怎麽可能聽不出來皇上剛剛那番話中的勉強。
大家彼此互相看了一眼,都默不作聲的誰也不話。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一向殺伐果斷不近女色的皇帝陛下,有一竟然被一個妃子弄成了這幅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頓時,這幾十個大臣們看着皇上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同情。
不過,他們依然不敢擡頭往上看,生怕皇上一個不順心真的把他們的眼珠子都給挖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