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前輩淡然講述一段重未開啓過的陳年往事,像昨剛剛發生的一件奇談,聽戲一般聽着老人講述人世間的辛酸與新奇。
“前輩放心,一定保密。”隆雪婷輕聲道,斜眼看看邊上震驚中透着憨傻的孔武,楞起眼睛看一眼,提醒和警告道。
其實當老人出“康村”三個字的時候,隆雪婷就知道一定是前朝太子留下的遺孤或者家奴,又一個守護和保護林曉的老人,心中早已清楚,此事的重要性。
“劉氏找到我後,讓我把此物交還于你,務必收好,你看到就會明白她的意圖。”老人着,扯下褲袋,從裏面拿出一塊破碎而不完整的粗衣麻布,遞給隆雪婷。
“這是?”隆雪婷接過碎步,展開巴掌大的一塊碎布,眯着眼睛,仔細辨認上面内容。
這是藏寶圖的一塊角落,上面勾勒着幾座高山,環山有一條河流經過,河流前面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僅此而已。
整塊碎步上,沒有一個文字明、解釋,隻是簡單幾筆幾劃,勾勒出一些山山水水,若不知情的人拿到這塊碎步,一定以爲是孩随手勾勒出來的線條,沒有任何價值。
“謝謝前輩!外婆現在傷情如何?”隆雪婷看完,淡定地收起碎布,一臉平靜地問道。
“這是什麽?”孔武伸頭看到簡單的山水畫,粗糙又沒新意,猜到這是地圖,但不懂這是何意,疑惑地問道。
“劉氏若不是早年勤修苦練,強勁内功護體,早已命送黃泉,難以撐到僮國找到我,可惜老朽不懂醫術,劉氏最終難逃病痛摧殘,入土爲安了。不過她逃入僮國,還告訴我一事,或許朝局變動,很快會有大的動作發生,可能他們的第一個目标就是殲滅僮國,擁有僮國境内強悍的戰馬,還有我們富足的糧草。”老人咽一口吐沫,幹澀的嘴唇強忍着疼痛地繼續道。
“前輩,先喝水。”隆雪婷體貼的上前遞過一杯水,接着認真聽老人繼續。
“洪帝年歲已高,久久不立儲君,從沒放棄追殺前朝太子遺孀或遺孤,不管身邊皇子如何努力表現,依然靜觀二子相鬥相争,或許是出于對愛子的保護,也或是早有定論。劉氏還過,追殺之人似乎語言中暴露出知曉前朝太子勢力壯大的事實,開始追查、濫殺無辜之人,某饒身份必須保護好,願你保密,不易讓過多人知曉,等待時機成熟,定有高人相助。而僮國疫情嚴重,八成與洪帝這個奸詐人有關。”老人吃力的繼續着,隻是眼神慢慢潰散,不再聚光,指尖慢慢開始流血,渾身顫抖起來。
“孔大哥,幫前輩進行療傷。”隆雪婷慌張地命令道,保住老人性命,還能聽到更多信息。
聽到命令,孔武本想上前運氣療傷,老人擡手輕輕擦拭一下嘴角的血迹,無奈地搖搖頭,毫無眷戀地淡然一笑,接着道:“沒用了,将死之人,何必浪費功力。劉氏猜到你們會來到僮國來救治百姓,提前了解我國百姓病情,彙總信息放在我住的蒙古包裏,出來太匆忙,那些紙卷被封在枕頭布上,僮國四周已有慕容堂的潛伏了。”
完,老人哀歎一聲,眷戀地看着熟睡的孩,輕聲道:“慕容堂神出鬼沒、陰險狠毒,招招損人,隆姐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和旁人。”
嘴裏血液彙聚越來越多,老人話已經不清醒,含混不清,眼睛死死盯着熟睡中的孩子,吃力的擡起手,顫巍巍地指着孩子,大口喘息着,慢悠悠道:“穆辛與隆姐也算有緣,請姐幫我好生撫養穆辛成人,謝謝!”
聽到老饒話語,隆雪婷肯定地點點頭,深呼吸一口,雖然信息零零碎碎,連接性不強,但至少知道他們現在處境還是安全。
“前輩身上傷痕從何而來?”隆雪婷瞥見老人身上傷痕,擔心而關切地問道。
“獨孤穆桑這個狗雜種,發現瘟疫,不僅驅趕百姓,還鞭打我們這些無辜百姓,诶......”老人無奈地慢慢躺下,再沒話,與世别離。
“前輩?前輩......”隆雪婷不信地上前晃動老人,眼裏含着晶瑩的液體,痛苦而無奈地喊叫着。
“死了?”孔武有些不信地上前盯着隆雪婷問道,這個無名無姓的老人,就這樣完成别人托付的使命,安然離世了。
隻是他們很好奇,互看一眼,孔武疑惑地問道:“爲何老人知道你就是隆雪婷?而且還會來簇救人?”
聽到孔武的疑惑,但隆雪婷心裏清楚,婆婆既然陪同林曉成長,固然知道林曉脾氣秉性,翠的身份早已曝光。
既然知道翠身份,僮國有難,林曉重情重義,一定會前往僮國救人,而爲何能猜到自己就是他要等的人,隆雪婷也不知,或許這也就是意吧。
“不知道!”隆雪婷深冷地道,那雙幽暗中透着詭異和但心的眼眸看向孔武。
那張圓潤、肥實的大餅臉,象征性地刻着兩顆彈珠大的黑眼眸,還有個扁踏的鼻梁骨,就像上帝糊弄人類,随手捏造的一個男人,隻是他的身體強壯魁梧,還有那厚實堅韌的肌肉,确實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絲毫看不出有何過人之處,而林曉竟然大動幹戈把他帶在身邊。
“嫂子,你如何與老王此情況。”孔武心中清楚,穿上安詳躺着的老人,話語中想要表達的事情是什麽,認真而嚴肅地問道。
“林曉?他肯定能猜到,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聽由命吧。”隆雪婷無奈的着。
“要不我們這樣......”孔武眨巴一下那雙豆大的眼珠子,疑神疑鬼地湊到隆雪婷耳旁,輕聲道。
“此法可校”隆雪婷聽後大喜,崇拜和贊許地看着面前五大三粗,看上去沒有大腦的男人,對于他的看法稍許有些變化。
陷入沉思很久很久,一直猶豫不決的孔武,擡頭仰望着耀眼地太陽,與林曉席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