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爲何不讓我去,硬要逞強?”風悄無聲息站在隆雪婷床旁,依然還是那具包裹嚴實的妝容,讓人看不出喜怒哀樂,而語氣中明顯帶着情緒。
“這或許是我和他的最後一次,如果那具屍骨真是前朝太子,那他身上的流雲劍心法一定刻在皮肉上,到時候想辦法弄下來。”隆雪婷慢慢爬起身,冷厲的寒光目視前方,想着一些久遠的事情。
“最後一次?你決定了?”風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眼前的女人總透着神秘,讓人捉摸不透。
“我能決定什麽?我能做什麽?一切不都是安排好了嗎?”隆雪婷憤恨地道,想到京城那個黑暗勢力,隆雪婷後背發涼,頭皮發麻,總想擺脫,最終卻被人栓得更穩。
“主人,别這樣,若你不願,風陪你逍遙山水。”風似乎柔情很多,語氣中滿是心疼和關心。
聽到風如此動情的貼心話,隆雪婷有些猜不透地擡起頭,看着眼前這樣神秘中帶着萬分柔情的黑衣人,看不透也捉摸不透的道:“風,真能如你所願,逍遙山水嗎?”
“主人......”風張合一下嘴巴,最終覺得無言以對,什麽都是錯,什麽都是一種虛僞,最終保持沉默了。
房間瞬間透着詭異和尴尬的平靜,兩人個懷心事地想着自己事情,最終隆雪婷輕聲問道:“追蹤到剛剛的人沒?”
“報告主人,青葉進城了!”風握拳作揖,恭敬道。
“青葉?難道是他?江湖一張死亡牌,隻是這次死的會是誰?”隆雪婷心知肚明地問道,隻是有些疑惑,爲何這個節骨眼上,青葉會出現,還如此明目張膽?
“主人,風永遠守護着你。”風似乎讀懂隆雪婷的焦慮和擔心,很肯定地安穩道。
“君要丞死,臣不得不死,一切都是命!”隆雪婷哀歎一聲,接着道:“差不多,準備出發吧。”
房間瞬間靜的出奇,隆雪婷安靜地靠着床榻,腦海中想着與林曉的愉快過往,幸福地笑了。
兒時的林曉不僅鬼靈精怪,而且主意很多,窮人孩子早當家,貧窮中鍛煉出一身韌性和頑強,細心照顧着隆雪婷,還幫她分擔下太多困難。
飛升上房頂,沒有掌握好分寸和力道,膝蓋磕碰到青瓦,整個膝蓋上淤青一大塊,林曉慢慢拉開褲腳,呼氣吹着,緩解疼痛。
穿越後的種種遭遇,内心莫名堅韌很多,再沒當初那個少爺公子哥的氣派,脾氣秉性也變得沉穩收斂,成熟不少。
一個人坐在藤椅上,秋夜涼爽的微風輕輕拂面,幾根青絲悠悠浮動着,開始規劃今後的路。
到底是誰偷聽他們講話?
林曉雖然沒有追蹤到任何線索,至少明白,此人輕功撩。不然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歎息一聲,想到欠的二百兩黃金,林曉就頭疼,心中怒罵:馬啓龍你個狗日的大貪官,竟然獅子大開口,真該拍死這些可惡的蒼蠅。
而隆雪婷竟然舍得用兩百兩黃金保自己,是愛嗎?
心中隐約感覺,隆雪婷對他不僅是愛,這麽簡單,似乎還有不爲人知的另一層深意,另有目的。
可,是什麽目的,什麽企圖?林曉一無所知,更無從知曉。
心腹,接下來林曉就想發展一名自己的貼心朋友,上一世爾虞我詐的生活方式,忠誠何其困難!如何發展呢?
利益!
這個世界上,除了永恒的利益,從沒永恒的友誼。
腦子用力太猛,體内兩股真氣開始升騰起來,混攪在一起,争強好勝想要獨占胸腔,而腹腔裏如同身懷六甲的雙胞胎,不斷撕扯和推囊,讓林曉痛苦不堪。
立馬倒立,血液倒流,平穩呼吸,随着心跳節奏同呼吸,很快,體内兩股真氣平穩很多,不再出來作妖作怪。
忽然想到大叔那張皮肉時,林曉緊張地去查找書櫃裏的那個隔層,最後心翼翼拿出那張人肉皮,隻是這張後背人皮很奇特,不僅不會腐爛,變硬,而且變得柔軟無比,像極了一張紙。
“大叔,今晚我一定讓你安身!”林曉細看一眼人皮紙,完好無損,放心的收藏好,關上書櫃,準備今晚夜行的家當。
打更村名敲響子時鑼盤時,林曉背上工具,戴好面罩,一躍跳上屋頂,與隆雪婷他們二人彙合。
“來了?”隆雪婷冷冷問道。
“媳婦,你身體剛剛恢複,要不你在家等着就好!”林曉關切的道,眼神中閃過一絲的心疼,順便掃一眼永遠都是全副武裝的風,摸不清底細的站在隆雪婷身旁。
“别廢話,待會分工行事,别婆婆媽媽的。”隆雪婷嫌棄的提醒道,瞅一眼男人,冷冽的寒光中透着一股讓人心寒的排斥。
話音剛落,三道黑影以順雷不及掩耳的架勢,消失在自家屋頂上,夜又恢複成原本的平靜和祥和,似乎這三道不和諧的身影從沒攪亂夜的平靜。
桐城郊外的樹林裏,三道身影伫立在河旁,看着緩緩流動的溪水,林曉緊緊拽着隆雪婷的衣袖,關懷道:“媳婦,潛水進入地牢深處,大概需要一個時辰的湯水行駛,你的身體受得了嗎?”
“風,東西帶來沒?”隆雪婷根本不在意林曉的關心,冷靜問道。
“報告主人,帶來了。”風擡起頭看一眼失落的林曉,接着道:“主人,不行你在這裏接應吧,我們能行的。”
“走!”隆雪婷得很認真也很堅決,開始拉高面罩,順着溪快步移動着。
看到女人根本不聽勸,義無反鼓往前沖,林曉無奈歎息一聲,飛快跑到前面追随女人。
三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移動在草尖上,擡着手,平衡身體,穩穩快步前進,夜幕中隻能聽到風撩動樹葉、草叢的沙沙聲,清脆悅耳,和諧動聽。
很快,映入眼簾的是一道飛直沖的瀑布。
虛空落泉千仞直,雷奔入江不暫息。
今古長如白練飛,一條界破青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