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陌子鳴回到大理寺,正在上書房中翻閱葛府一案相關的卷宗。
突然間,院裏傳來一間尖利的聲音:“誰是陌子鳴?”
“大人,不好了,甯王爺的夫人來了……”
有個手下急匆匆走進來禀報。
陌子鳴皺了皺眉:“甯王爺的夫人?王妃娘娘?”
“不是王妃娘娘,是龐吉的妹妹綠茶夫人,聽說很得甯王爺寵愛。”
“呵呵,這是找本官興師問罪來了?”
陌子鳴不以爲然地笑了笑,随之緩步踱出門去。
院中,站着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身邊還跟着幾個王府的侍衛。
這女人長着一雙桃花眼,皮膚白皙,身段略略豐腴,整個人顯得頗有些輕浮而妖豔。
要說容貌也不算特别出衆,不過能得甯王寵愛,想來自有一些過人的功夫。
“是誰如此大膽?竟敢在大理寺内大聲喧嘩?”
一出門,陌子鳴便來了一招先聲奪人。
“喲,想來這就是剛剛上任的大理寺少卿陌大人?”
綠茶夫人斜着眼瞟了過來。
“正是本官,不知這位夫人是誰?因何跑到大理寺喧鬧?”
此話一出,當下裏便有一個侍衛踏前一步,怒聲道:“大膽,你可知我家夫人是誰?竟敢出言不遜?”
沒料,陌子鳴也擡手一指喝道:“你小小一個侍衛竟敢對本官無禮?來人,給本官拿下!”
此話一出,一衆手下面面相觑。
這可是親王府侍衛,他們哪敢輕易動手?
“呵呵,陌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這些個侍衛可都是甯王爺的親衛。”
眼見陌子鳴下令之後無人上前,綠茶夫人更是得意洋洋,順便也将甯王府的名頭擡了出來。
哪知,反手便被打臉。
“怎麽?甯王府的侍衛就可以無法無天?那是不是甯王府的一條狗,也可以出來胡亂咬人?”
“你……”
綠茶夫人被頂得說不出話。
“你一個小小少卿居然如此大膽,敢罵我們是狗?”
另一個侍衛盛怒之下,居然将手放在刀柄上,大有一言不合便要拔刀的陣仗。
這也不怪他們嚣張,正所謂狗仗人勢。
别說這些侍衛,就算是守王府看大門的都很嚣張,上門拜訪的官員要是品階稍低,那就得看他們的臉色。
要不然,民間也不會有一句話叫做宰相門前七品官。
意思就是說,給宰相看門的家丁都能頂個七品官,更不要說甯王手下。
平日裏,這些王府侍衛蠻橫慣了,在大理寺卿面前或許他們會收斂一點,但陌子鳴隻是少卿,而且剛剛上任,毫無根基,他們自然不買帳。
而且,他們也相信,陌子鳴奈何他們不得。
“本官隻是說,是不是甯王府的一條狗也可以出來胡亂咬人,怎麽你們非要對号入座?”
陌子鳴這是故意要激怒對方。
按照眼下裏的形勢來看,他在一衆手下的心目中根本沒有威望。
比如剛才他下令拿人,一衆手下卻因懼怕王府侍衛不敢動彈。
看來,今日有必要殺雞立威了!
“陌子鳴,你好大的膽,竟然不将本夫人放在眼中?”
眼見陌子鳴絲毫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綠茶夫人氣得擡手尖聲喝斥。
剛才那個手按在刀柄上的侍衛更是腦子一勢,當場将刀拔了出來……
此舉,正合陌子鳴的心意。
不是要鬧麽?那就鬧大一點,越大越好。
于是,陌子鳴身形一閃,一招空手奪白刃将那侍衛的佩刀奪下,随之一腳将之踹翻在地。
“來人,給本官拿下,抗令者,斬!”
這一聲斬字,吓得一衆手下一個激凜,哪裏還顧得上什麽王府侍衛?一湧而上将那侍衛反手扭住。
見狀,綠茶夫人氣得一臉烏紫。
平日裏,無論是王府内還是王府外,她可是威風八面。
别說一個小小四品官員,就算是一品大臣,見了她好歹也要上前見個禮。
“反了,反了,見了本夫人你不見禮也就罷了,竟然還當着本夫人的面……”
沒等她說完,陌子鳴卻道:“敢問夫人可是王妃娘娘?”
“你……”綠茶夫人一時語塞。
“敢問夫人可有朝廷诰命?”
綠茶夫人:“……”
她不過就是王爺新納不久的一個小妾,哪有資格封诰命?
“看來,夫人既不是王妃娘娘,也無朝廷诰命,那麽……”
說到這裏,陌子鳴不由臉色一寒:“你也不過就是一介民女罷了,有什麽資格與臉面說出讓本官給你見禮的話?
要不是看在甯王爺的面子上,本官現在就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你……你……”
“來人,将此人拿下!”
陌子鳴再次擡手一指,指向之前那個出言不遜的侍衛。
這次,一衆手下不敢怠慢,齊齊應了一聲便上前拿人。
“你敢!”
綠茶夫人怒喝一聲。
她一喝,另外幾個侍衛更是來勁,竟然齊齊拔刀,一副拼命的勢頭。
很好!
這,正是陌子鳴想要的效果。
他之前的舉動,就是爲了一步一步激怒對方,直到讓對方失去理智。
一見對方拔刀,陌子鳴聲如雷鳴,大聲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持械強闖大理寺,難不成想要謀反?來人,統統拿下!”
經過前面的鋪墊,這一次,一衆手下已經無法回頭了,也隻能一條道走到黑。
要不然,可就兩頭不落好。
于是齊齊應聲,再次一湧而上。
沒料,那幾個侍衛居然揮刀反抗,其中一個侍衛不及提防,肩上中了一刀,頓時鮮血淋淋。
如此一來,也将大理寺一衆人徹底惹怒了,紛紛拔刀與對方打鬥起來。
陌子鳴這次沒有出手,隻是将那受傷的手下拉到一邊檢查傷勢,内心裏卻樂開了花。
那綠茶夫人似乎也沒有料到事情會鬧這麽大,情急之下大喝了一聲:“住手,統統住手。”
畢竟,在大理寺動刀就有些占不住理了,大理寺乃是朝廷三法司重地,就算是甯王爺親臨,也不可能在此爲所欲爲。
眼見着幾個侍衛全部被擒下,綠茶夫人有些慌了,嚣張氣焰終于矮了幾分。
“陌……陌大人,此事是個誤會。本夫人今日來并非故意鬧事,隻是前來找陌大人說下我弟弟龐吉之事。”
“抱歉,本官隻認律法不認人。你們愣着做什麽?本官說的是統統拿下,也包括她!”
陌子鳴擡手一指綠茶夫人。
“啊?”
一衆手下臉色驚變。
“什麽?你……你敢……你敢關押本夫人?”
綠茶夫人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陌子鳴懶的理她,冷眼瞟向一衆手下:“怎麽?你們聽不見本官的命令?”
“是,大人!”
終于,有兩個手下硬着頭皮應了一聲,上前拿人。
“你們走開,陌子鳴,本夫人警告你,你要是敢對本夫人無禮,王爺一定饒不了你,一定讓你連官都沒得做。”
“再敢多話,本官便命人掌你的嘴。”
“你……”
綠茶夫人心裏一驚,終于乖乖閉口。
她明白,自己這一次恐怕是真的錯了,惹到了一個鐵頭娃。
同一時間,一衆手下也對陌子鳴佩服得五體投地。
敢這般與甯王對着幹的官員,細數滿朝文武,恐怕還真找不到一個。
這相當于是公開打甯王爺的臉呀。
不僅抓了王府的侍衛,更抓了甯王爺最寵愛的女人。
這梁子,結大了!
甯王府。
龐吉早已沒了威風,如一條狗一般跪伏在地上哭嚎着。
甯王一聽不僅府中侍衛被抓,竟然連自己寵愛的綠茶也被扣押在大理寺,哪裏還忍得住?
當下裏拍案而起:“來人,召集府兵,本王要去大理寺親自要人。”
“王爺,使不得,使不得……”
一個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急急上前相勸。
此人姓丁,乃是甯王最爲信任的師爺,也是甯王府資格最老的幕僚之一。
“王爺,這分明就是那陌子鳴故意挖的坑,王爺真要率府兵強闖大理寺,那就正中了他的下懷。
到時候,說不準他會給王爺扣上一頂謀……總之扣上一頂大帽子。”
“他敢!”
“王爺,這個姓陌的不簡單,王爺切切不能掉以輕心。
正所謂一步錯,步步錯,請恕小人多嘴,綠茶夫人本就不該親自前往大理寺,那不是授人以柄麽?”
“混帳東西,都是你惹出來的禍事。”
一提這事,甯王爺不由氣得一腳踹向龐吉。
踹了一腳不算,盛怒之下連踩了十幾下,直踩得龐吉口中吐血,哀聲求饒。
見狀,丁師爺方才上前勸道:“王爺息怒,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此事關乎着王爺的顔面與威望,必須要盡快将夫人接回府來。”
“那要是姓陌的小子不放人,本王爺豈不是更丢臉?”
“王爺,此事恐怕要去找皇上才行。那小子仗着皇上的恩寵,也隻能找皇上開口命他放人。
強闖,隻怕會将事情越鬧越大。”
甯王恨恨地咬了咬牙,一拂袖:“罷了,也隻能這樣了。來人,備轎,本王要入宮面見聖上。”
“是!”
另一邊,大理寺内,紀雙城恨不能找一條地縫躲起來。
甯王爺還沒有找他,已經有不少朝中要臣紛紛上門指責,并施加壓力要求大理寺放人。
紀雙城雖然不是甯王爺一派的,但也不想得罪甯王,如果可以放人他又豈會大傷腦筋。
其實,他已經找過陌子鳴了,好言相勸了一番,說什麽息事甯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結果陌子鳴卻一口回拒。
開玩笑,好不容易抓到一個把柄,怎麽能輕易放手?
一時間,大理寺門庭若市,各級官員一撥接一撥前來求情甚至是施壓。
正僵持不下時,宮中來人,說是皇上有旨,傳陌子鳴入宮面聖。
等到陌子鳴來到禦書房時,不出所料,甯王爺也在。
一見陌子鳴,甯王爺便不由冷哼一聲:“陌大人,你這第一天上任便如此咄咄逼人,是不是有些過份?”
“王爺言重了,下官恪守朝廷禮法,一切按照大乾律法辦事,何來咄咄逼人一說?
如若王爺認爲可以不守大乾律法,那下官無話可說。”
“你……”
“好了,二皇叔,陌愛卿,你倆先坐下來心平氣和談一談。”
“陛下,之前綠茶率人前去大理寺是爲了替她弟弟評個理。
雖說此舉欠妥,但實乃親情所緻,陌大人卻借此大做文章,是否有濫用職權之嫌?”
“呵呵,王爺怎麽會說出濫用職權這樣的話?
下官好歹也是四品命官,而王爺身邊的一個小妾,帶着幾個王府侍衛,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對下官吆五喝六。
試問,他們哪來的底氣?
如若他們不是王爺府裏的人,恐怕連大理寺的門都進不得,又哪來的膽子對下官無禮?”
“你……”
“好了好了,朕來斷個公道。
皇叔,此事的确也是皇叔的妾室與那些侍衛驕縱蠻橫,大理寺乃是朝廷重地,豈能擅闖?更不要說動刀。
這要換作尋常百姓,那可是謀逆大罪!”
此話一出,甯王爺當下臉色驚變。
謀逆二字,對他來說是相當敏感的。
“陛下……”
“皇叔,你且聽朕講。當然,皇叔以及皇叔的侍衛肯定不會有謀逆的心,隻是一時沖動,朕也能理解。
這樣吧陌愛卿,看在朕的面上,你也退一步,将那女人訓誡一番便放了吧,好歹她也是皇叔的女人。
至于那個龐吉,一撸到底,貶爲庶民。
還有那些個侍衛,先暫且收押……陌愛卿意下如何?”
“臣謹遵陛下旨意。”
陌子鳴拱手應了一聲。
表面上,永平帝在當和事佬,實則上是将此事定了案。
首先,說是放了綠茶,但卻又說訓誡一番,這就意味着那女人本該罰,但看在甯王的面子上不予關押。
這算是給了甯王一顆甜棗。
接下來卻又是一記大棒,将那龐吉直接罷官,貶爲庶民。
這也意味着,從互徹底斷了龐吉的從仕之路。
同時還将那幾個王府侍衛關押,這無疑于是給甯王敲了一記警鍾。
“皇叔,你覺得如何?”
永平帝又笑眯眯地看向甯王問了一句。
甯王陰沉着臉,拱手道:“陛下處事公正,臣無話可說。”
這分明就是一句反話,隻是,他也心知無力改變,至少,自家女人放了回來,多多少少也算撈回了一點顔面。
次日裏,此事便在京城朝野上下傳了個遍,激起了一片軒然大波。
畢竟甯王爺何等威風?堂堂皇叔竟然鬥不過一個四品官?
雖說小妾放回去了,但卻聽說被當衆訓誡了一番,其弟弟也被一撸到底,貶爲庶民。
随行的幾個侍衛更是被押入刑部大牢,之後結果如何暫時不得而知。
一時間,陌子鳴成爲萬衆矚目的焦點。
有人說其鋒芒過盛,必然會吃大虧。
也有人說,這是皇上故意扶持的新生力量,就是爲了與朝中一衆居功自傲的老臣對抗。
但不管怎麽樣,至少陌子鳴在大理寺一戰成名,其威望一時無人能及,上門巴結者絡繹不絕。
就在當日下午,又傳出了一件重磅消息:有人揭了朝廷懸賞令,前往大理寺提供葛府滅門一案線索。
爲了盡快破獲此案,朝廷重金懸賞,抓獲任一兇手賞銀三萬,提供兇手線索,經查驗屬實,賞銀一萬兩。
且不說三萬,就算是一萬兩,也足以讓一介平民一步登天,邁入富人之列。
此案目前主要由陌子鳴負責,故而自然是由他親自出面接見了揭榜者。
因爲事關機密,陌子鳴摒退了手下,令其在門外值守,他自己則單獨與對方在上書房問話。
差不多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屋子裏傳來陌子鳴驚喜的聲音:“好,很好,你提供的線索相當重要,來人!”
“大人!”
守衛當即推門而去。
“這是葛府一案重要目擊證人,你等需嚴密保護。”
“是,大人!”
當夜。
高太尉、甯王又一次秘密會晤。
“太公,那個所謂的目擊證人到底是真是假?”
高太尉陰沉着臉道:“王爺,咱們都小看了那個姓陌的小子。”
“太公此話何意?”
“這小子太狡猾了,這個所謂的目擊人證多半是故意安排的,想引我們上當。”
“那咱們不理便是。”
“不不不,如若隻是這樣,老夫也不會說之前的話。
這小子在玩與我們一樣的套路,也可以稱作陽謀。
此事事關重大,哪怕我們認爲這個所謂的證人九成九是假的,但也不排除也有一絲可能。
哪怕隻是一絲可能,我們也絕不容出錯。
這小子正是掌握了我們這一點心理,所以設下這麽一個圈套。
如若我們不予理會,萬一是真的呢?那樣的話很可能導緻我們的心血付之東流,甚至是全盤皆輸。
但要是我們動手,豈不是睜着眼睛去鑽那小子布置的圈套?”
這麽一說,甯王愣了一會,不由重重一拍桌子:“可惡,這小子簡直不是人,實在是太狠毒了。”
“如今之計,我們也隻能背水一戰。這樣,大理寺那邊老夫會安排人手關注案件動向。
同時,我們必須啓用天字号殺手……”
“啊?太公,那可是咱們的殺手锏,不到生死關頭不能輕易動用。”
“王爺,你認爲現在還不是生死關頭?你堂堂一個親王都被對方蹬鼻子上臉了,難道非要架一把刀在咱們脖子上,才叫生死關頭?”
“這……好吧,回頭本王再與六皇子知照一聲,讓他作好準備。”
“這次啓用天字号殺手,務必要将那目擊證人以及陌子鳴一并解決。”
“可是太公,在這當口殺了那姓陌的小子,皇上那邊多半不會善罷某休。”
高太尉冷知道:“那是肯定的,他必然會龍顔大怒,大開殺戒。
不過,老夫已有應對之策,大不了咱們抛出幾條大魚當替死鬼,多少能夠平息一下皇帝的怒火。
隻要再忍耐一段時間,等到明年祭祖大典……呵呵,這天,可就變了。”
“太公,你真的認爲,六皇子登基之後會對咱們俯首聽命?”
“他當然不會甘心,但是,你别忘了天下兵馬大權在誰手中,他不甘心又能怎樣?
永平那小兒,一直就對老夫看不順眼,多次下旨清算老夫的親信手下。
再這麽搞下去,不定哪天就清算到老夫頭上來了。
他不仁,老夫便不義,怨不得誰。”
“是是是,太公說的有理……”
同一時間,距離大理寺不遠的一處小院。
這處小院位于一條僻靜的小巷子裏,毫不起眼,與普通民居沒什麽區别。
實則上,這是大理寺專門用于安置一些重要證人的地方。
外面看着不起眼,但裏面全天候都有守衛輪流值守,以保護證人的安全。
後院東廂房内,一個江湖裝扮的漢子正坐在桌邊獨自飲酒。
此人,便是大理寺暗中保護的目擊證人。
過了一會,屋子裏的燈一陣搖曳。
一道人影憑空而現。
“知秋兄,委屈你了。”
人一到,陌子鳴便微笑着拱手說了一句。
原來,這個所謂的目擊證人竟然是知秋一葉。
爲了徹底瓦解高太尉、甯王的陰謀,以及揪出幕後的殺手組織,陌子鳴這一次幾乎動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脈。
娘子、小青自不必說,已經喬裝打扮悄然入京。
另外還有知秋一葉、燕赤霞、十方,以及燕赤霞找來的幾個同道中人。
其實陌子鳴還去找過法海,隻是,法海似乎又有所領悟,再次閉關。
不過,這對陌子鳴的計劃也沒什麽影響,畢竟他現在組織的陣容已經足夠強大了。
一般情況下,朝堂與江湖本是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但,高太尉等人破壞規矩在先,竟然找來賀仲升煉丹陰謀密害當今天子,同時還捉了師師等妖精送到十二坊,淪爲他們拉攏官員的工具。
更過份的是,竟然還暗中培養了一些江湖術士充當殺手,爲其清掃障礙。
這,已經不簡簡單單是朝堂之事了,而是關乎天下,關乎王朝氣運。
就算陌子鳴沒有入朝爲官,也一定會全力阻止此事。
“陌道友見外了,此事關乎重大,我等理應出力……來來來,先喝上幾杯。”
此屋已經布下了禁制,故而不用擔心外面的人聽到動靜。
“知秋兄,不出意外的話,對方已經地謀劃下一步的行動。
或許這幾天就要動手了,屆時知秋兄還是要多加小心。”
“哈哈哈,放心吧陌道友,不過一些跳梁小醜。”
“不,知秋兄不可大意,那個姓賀的我已經悄悄觀察過,實力很高,恐怕與燕大俠也有得一拼。”
聞言,知秋不由愣了愣:“這麽強?”
“所以,知秋兄一定要多多提防,我想那姓賀的說不定還有幫手。”
“嗯,明白了!”
知秋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