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妥條件,接下來就該來點實際的了。
如何醫治袁氏的異狀?
“周秀才,我家娘子是否是中了邪?”
施小山忍不住問了一句。
陌子鳴搖了搖頭:“不,據我觀察,她應該是被人施了一種邪術。
中術之後,對方便可以遠距離操控她的言行。
簡單來說,對方一施術,令夫人就成了一具傀儡任由其擺布。”
“啊?”
施小山大吃一驚。
袁氏也吓得尖叫一聲撲到丈夫懷裏簌簌發抖。
畢竟一個人不能控制自己的言行舉止,而是受别人控制,光想一想都很可怕。
像袁氏這樣還稍好,萬一是拎着刀殺了人……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陌子鳴微笑着安慰道:“你們不用怕,有了這道符對方暫時控制不了她。
不過,要施展這類術法必須得令夫人的貼身之物以及毛發方能奏效。
不知三夫人最近是否丢失了此類物件?”
這麽一問,袁氏想了想道:“這麽一說妾倒想了起來,妾有一雙羅襪不見了,隻是當時沒在意。”
“嗯~”
陌子鳴點了點頭。
又道:“能進入三夫人的房間拿走你的貼身之物,我想也隻有夫人身邊的丫環是最爲便利的。”
一聽此話,施小山不由怒道:“那我現在便去找那幾個丫環逼問。”
“三少爺先不要急,我還有話要問。”
“好吧~”
“三少爺的心情小生可以理解,但有些事情還得問個清楚。
如若真是丫環拿的,那明顯也是被人收買,幕後另有黑手,那麽揪出這個人才是關鍵。
假如說是你們施家的仇人,那對方爲何選擇對令夫人下手?而不是三少爺或是施老爺?
從目前的情況分析,對方或許與你們沒有深仇大恨。
其目的可能有兩種,一是讓你們施家顔面掃地,其二,也有可能是專程針對令夫人。”
“嗯?”施小山下意識瞟向娘子,皺了皺眉:“爲何要針對我家娘子?”
“那就不清楚了……三夫人仔細想想,是否得罪過什麽人?”
袁氏愣了愣,随之搖頭:“妾身無論在娘家還是在夫家,一向不與人争,實在是想不出得罪了誰。”
這時,施小山卻眉頭一動,忍不住道:“對了娘子,你表哥呢?”
“他……”
一提到表哥,袁氏不由臉色一變。
見狀,陌子鳴頓來了興趣,看着袁氏問:“三夫人是否方便講一講你表哥是怎麽回事?”
“讓我來講吧。”
施小山主動接過話來。
“是這樣,我家娘子的表哥一直喜歡她,想要娶她。
我嶽母倒是沒意見,想着親上加親,但我嶽丈卻一直不同意。
包括我娘子也是,說在她眼中表哥就跟親哥哥差不多,不願與之結爲夫妻。
後來由我嶽丈作主,我與娘子成了親。
爲此她表哥很不高興,跑去我嶽丈家大鬧了幾次……”
聽到這裏,陌子鳴不由心裏一動:“這麽說的話,令夫人的表哥的确有些可疑。
假如,假如說這件事是他暗中操控的……”
“不會的,不會的,表哥他不會這麽對妾,再說他也不會這些邪術。”
看來,袁氏還是心善,忍不住替表哥辯解起來。
“三夫人,小生在這裏隻是做個假設。
你表哥不會法術,不代表他不會花錢請會法術之人……”
“不會的,不會的……”
袁氏又一次紮到丈夫懷裏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施小山則陰沉着臉,道:“娘子,我知道你一向心地善良,不願相信你表哥會這麽壞。
但經周秀才這麽一分析,我也覺得他最有嫌疑。
我也不瞞你說,之前爹爹說如若你的症狀不見好,便讓我……寫封休書……”
“不要,相公,求求你不要休了妾身,妾可以對天發誓,絕沒有一絲一毫背叛相公的心。”
陌子鳴不由歎了一聲:“三夫人,你沒有抓到重點。
施老爺是個好面子的人,這件事讓他很丢臉,所以才會讓三少爺休妻,以挽回顔面。”
“嗚嗚嗚,周秀才,求求你,求求你想想法子,求求你!”
袁氏又轉過頭沖着陌子鳴泣聲哀求。
“三夫人放心,小生完全有把握讓你恢複正常。
隻不過,在這之前必須得将幕後黑手揪出來,要不然對方指不定還會變什麽花樣。”
“行了娘子,要不你先好生休息一下。”
說完,三少爺沖着陌子鳴遞了個眼色,示意一起出去。
袁氏也不傻,心知丈夫一定懷疑表哥。
于是道:“相公,雖然我不敢相信表哥會對妾做出這樣的事。
但,如若真是他,妾這一生都不會原諒他。”
這也算是表露心迹了。
真要是她表哥的話,她也不打算認這個表哥了。
“嗯,娘子放心,我不會無緣無故找他鬧,但會想法子暗中查一查。”
“多謝相公。”
離開閣樓之後,施小山的态度來了個大轉變,不再稱周秀才,而是稱起了周兄。
“周兄,經你剛才那麽一分析,我也認爲高偉……也就是我家娘子表哥的嫌疑最大。
他對我們施家有一定的了解,他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除了報複之外,顯然也想讓我休妻。
那時候他再趁虛而入,上門提親的話,恐怕我嶽丈就不會拒絕了。”
“嗯,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陌子鳴點了點頭。
說白了在古代背景之下,很多男人根本不在乎女人是否婚配,也或者是否破了身。
隻要自己喜歡就好。
比如有不少人不惜花費重金爲一些風塵女子贖身,并娶爲妻妾。
還有一些大戶人家的小妾也是很受歡迎的,多的是人願意娶。
既然那高偉對袁氏念念不忘,私下裏耍些陰謀詭計也不是沒有可能。
正如施小山所說,一旦他休了妻,高偉趁機上門接盤,那時候袁氏一家子恐怕還得感謝他。
心真大!
淦!
“那請問周兄,咱們下一步怎麽辦?總不能去當面質問那家夥。”
陌子鳴神秘地笑了笑:“很簡單,主動撒餌,将對方引出來。”
“呃?”施小山愣了愣:“還請周兄明示。”
“如此如此……”
陌子鳴附耳過去講解了一番。
……
不久後,施府裏突然喧鬧起來。
施小山按照計劃,帶着精心裝扮的袁氏前去拜見爹娘,并喜氣洋洋宣布說,妻子的怪病已經治好了,不會再複發。
爲表慶祝,府中下人通通有賞,一人發放三錢銀子。
這就相當于多發放了一個月的工錢,一衆下人自然是喜氣洋洋,紛紛表達了謝意與恭賀。
下午時分,一個名叫芹兒的丫環找借口離開施府。
此女正是平日裏服侍袁氏的丫環之一。
離開施府之後,芹兒假意在街上閑逛了一圈,确認沒有人注意她,方才走進一家裝裱字畫的店鋪呆了一會,然後匆匆離開,返回施府。
剛回去沒多久,便被喚到一間小廳内。
一進去,芹兒便吓得臉色青白……
因爲堂中不僅坐着三少爺與三夫人,連老爺和老夫人也一臉怒色坐在上方。
這般陣仗,芹兒如何猜不到事情已經敗露?
“跪下!”
一聲怒喝傳來,芹兒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這時,三夫人泣聲道:“芹兒,我自問待你不薄,爲何要加害于我?”
“夫人,奴婢沒有……”
芹兒自然不會如此輕易認罪。
沒等她講完,施小山猛地一拍桌子:“賤婢休得狡辯,你大字不識一個,去高偉家的字畫鋪作甚?”
“啊?”
芹兒面如死灰。
她萬萬沒有想到,她的行蹤居然暴露了?
“說!”
施老爺氣得吹胡子瞪眼怒聲喝問。
“奴婢……奴婢去……去找一個同鄉……”
“呵呵,同鄉?姓甚名誰?”
“阿……阿發……”
“荒唐,字畫鋪全是男夥計,你一個女的跑去找同鄉?
而且你說的這個阿發正好本少爺也認識,根本不是你的同鄉。
看樣子,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家法侍候!”
“是!”
外面兩個下人早有準備,當即走了進來,按着芹兒扒拉開裙子亮出大蒜瓣,然後用鞭子“啪啪啪”……
這芹兒也是沒骨氣,剛挨了幾鞭便吃痛不過,大聲哭着求饒,說願招。
當然,她要有骨氣也不地如此輕易就被收買。
“停手!”
施老爺擡手喝止。
兩個手下方才意猶未盡收回鞭子。
“快講,如敢耍什麽花樣,休怪老爺我無情!”
施老爺臉色陰沉道。
“奴婢不敢說慌……一開始,實在是高少爺哄騙奴婢……”
“果然是那狗雜碎!”
一聽高少爺這個字眼,施小山忍不住怒罵出聲。
袁氏更是面如死灰,随之失聲痛哭。
一直以來,她視表哥爲親哥哥一般,沒有愛情但有親情。
這也是她一直不願相信表哥會對她下黑手的原因。
但現在親耳聽到芹兒交待,内心裏自然很崩潰。
經過芹兒一番講述,衆人總算知道了一些原委。
當初,高偉的确騙了芹兒,許了十兩銀子,讓芹兒幫他偷表妹的貼身衣服,還有頭發什麽的,也好睹物思人,以聊相思之苦。
高偉喜歡三夫人,這不是什麽秘密。
再加上那芹兒經不住誘惑,畢竟十兩銀子對她來說可算是一筆巨款。
于是,便趁着給三夫人梳頭的機會收集了一些頭發,又偷了換下來的羅襪交給了中間人。
也就是那書畫鋪的夥計阿發,那家夥,乃是高偉的心腹。
後來,三夫人出了狀況,芹兒方才感覺不對勁,便偷偷去找阿發說要見高少爺。
爲了堵芹兒的口,高偉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在書畫鋪後房将芹兒給……
事後又給了她十兩銀子,并警告她管好自己的嘴,如若事情敗露,她一樣脫不了幹系。
然後又好言相哄說隻要他如願以償,一定将芹兒接到他的府中雲雲。
“畜牲,這個畜牲,老夫定不會饒過他!”
施老爺氣得額頭青筋亂跳,當即就要派人去将那高偉綁到府中。
“爹爹,先不要沖動……”施小山急急上前耳語:“雖說有芹兒作證人,但那姓高的完全可以不認帳。
所以,我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才行……”
話分兩頭。
且說那阿發收到芹兒傳遞的消息之後,又趕緊去告之了高偉。
“有這樣的事?”
高偉一臉疑惑。
“據那芹兒所說,施家請了個姓周的秀才,也就是在鎮外守墳地的那個秀才……”
“哈哈哈,周秀才?他個窮酸秀才能做個啥事?”
放雖如此,高偉還是有點不太放心,來到了距離施家不遠的一條偏僻小巷,并敲開了一戶人家的門。
此戶主是個五十餘歲的老妪,人稱王婆。
這王婆娘家在南疆十萬大山,小時候跟着娘家人學過一些巫術。
本來已經談婚論嫁了,結果遇到了一個到山裏收購藥材的行商,眉來眼去的就一起滾了草地。
後來又跟着這個行商跑了……
輾輾轉轉嫁了三任男人,都死了。
好在也算積累了一點家資,再加上會點巫術,裝神弄鬼的也能從中撈點錢。
“王婆,你這法子是不是失靈了?我收到消息說,我表妹已經被人給治好了。”
一聽此話,王婆仿佛受到了極大的羞辱,一臉漲紅道:“不可能,老婆子的手法一向靈驗,神不知鬼不覺,誰能治?”
這自信也是沒誰了。
當然,她要不這麽裝,又怎麽騙人錢财?
爲了得到表妹,高偉這次也算費了不少心思。
買通了芹兒,王婆這邊也先行付了五十兩銀子,并許諾說一旦施家休妻,他再付五十兩報酬。
“那是那是……”高偉賠着笑:“要不這樣,再加快一點進度,讓她做點更出格的事。”
“不知高少爺有什麽想法?”
高偉想了想,一咬牙道:“這樣,讓她去勾引施老爺……”
王婆愣了愣:“高少爺,你就不怕弄假成真?萬一那施老爺真的下了手,你豈不是虧了?”
“這就要看王婆你的本事了,不能讓那老家夥得手,但又要将事情鬧開,逼得施小山不得不休妻。”
“好吧,老婆子盡量試試。”
這王婆可不管後果的,隻要能掙錢就行。
于是乎,走到另一間屋子裏,點上香燭,拿出一個布偶……
這布偶正是用袁氏的羅襪縫制的,裏面塞上了她的生辰八字還有毛發什麽的。
一旦施法成功,屆時袁氏便會被動接受王婆的指令。
隻不過,王婆所學有限,一是所控的距離不能太遠,大約在一裏地之内,二是時間也不長,大約也就半柱香的時間。
不過,半柱香也差不多可以了,能做很多事。
一切就緒就緒之後,王婆舉着木偶,像跳大神一般微閉雙眼,阿巴阿巴也不知念叨着什麽。
高偉則在一邊滿懷期待地看着。
他的心态的确如施小山猜的那樣,這家夥知道施老爺好面子。
一旦表妹做出一些出格的事,說一些出格的話,那麽施老爺一怒之下定然會命兒子休妻。
那時候,他再出面撿漏就容易多了。
這完全就是一種扭曲的心态,越是得不到便越想要得到,哪怕是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也在所不惜。
就在王婆賣力施法之際,突然間,感覺身體一麻,頓時僵在原地。
高偉也是一樣。
二人吓得心驚膽戰,偏偏卻無法動彈。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院門被人破開,一群人湧了進來……
領頭的正是施小山。
另外還有鎮裏的百姓,以及兩個德高望衆的鄉紳。
這下,可就算是逮了個正着。
高偉在現場,王婆正在作法,而且布偶上還寫着袁氏的名字,布偶裏有她的生辰八字等。
這時,二人突然能動了,吓得連呼冤枉……
之後,施老爺聯合了幾個鄉紳作證,将高偉、王婆、芹兒一起押到縣衙告狀。
證據确鑿,無論高偉與王婆如何狡辯也沒用,當堂被貶爲賤民,與芹兒一起流放兩千裏……
這基本上算是僅次于死刑的懲罰了。
且不說三人能否捱過這兩千裏,就算僥幸活着抵達目的地,那也是奴隸,被人成天抽鞭子幹活的那種……
當然,無論是男是女,如果有點姿色的話,還是要挨鞭子。
這後續之事,陌子鳴就懶的管了,反正該做的他已經做了,袁氏也恢複了正常。
順順當當拿到了二百兩銀子,第一件事,先去裁縫鋪從裏到外,從上到下定制了兩套衣衫。
剛出門。
巧了,遇到了一個老熟人。
這不是逼得人裝比麽?
嗯,也不算是裝比,隻能說是順手替原身出口怨氣。
這個老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原身的未婚妻悔婚之後另嫁的男人。
此人姓麻,名五,還有個外号叫麻子。
這是因爲他的臉上坑坑窪窪,就像是大雨過後的泥濘鄉間小道。
個子還矮,又不識幾個字。
但沒辦法,家裏有幾個臭錢,平日裏吆五喝六的跟個混子差不多。
根據周秀才的記憶,在未婚妻月蓉尚未悔婚時,便疑似與這家夥有了一腿。
後來證實傳言非虛,二人果然湊到了一起。
也因此,周秀才才會一怒之下跑去說出那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話。
結果卻被麻五惡狠狠抽了個兩個大耳光,不僅沒出一口氣,反倒又招來一通羞辱。
“喲,這不是周秀才麽?”
其時,麻五正與一個名喚阿甲的下人一起準備進店,無巧不巧卻見到“周秀才”走出來,不由以譏諷的語氣吆喝了一句。
“喲,我當是誰,原來是麻子。”
陌子鳴學着對方的語氣回了一句。
“你說什麽?”
麻五一臉猙獰吼了一句。
雖說他心知有人暗中給他起了個“麻子”的外号,但基本上也沒人敢當面這麽叫他。
畢竟這是一樁當面揭人傷疤的事。
“喂,你小子敢罵我家少爺?”
那個叫阿甲的下人也耀武揚威跟着吼了一句。
“非也非也!”陌子鳴微笑着擺了擺手:“小生乃讀書人,怎能輕言罵人?
小生隻是就事論事,道出一個大家都能看得見的事實。
麻子也不是什麽見不得光的東西,對否?”
“混帳,你敢羞辱老子!”
麻五氣得一臉漲紅,跳着牙跳起來又是一個耳光扇來。
他爲什麽要跳着扇?因爲他矮,夠不着。
哪知,一耳光扇出去卻扇了個空。
随之感覺身體瞬間失去平衡,當下裏便直挺挺摔了下去。
而且很巧,嘴正好磕在裁縫鋪的門檻上……
“砰~”
那一聲沉悶聲響,聽得那阿甲都不由臉部抽搐了一下,下意識捂了捂嘴。
這下是真的磕實在了,不僅磕得皮開肉綻,門牙也不知崩落了多少,門檻上全是血沫……
“啊~”
麻五痛得捂着嘴滿地打滾兒。
那個下人急急上前看了看,随之擡手指向陌子鳴怒喝:“你敢打我家少爺?”
陌子鳴不緊不慢道:“明明是你家少爺先行動手,然後不小心自己摔的,怪得誰來?”
“胡說八道,就是你先動的手!”
這時,裁縫鋪的掌櫃走了出來,高聲道:“老朽可以作證,的确是麻五先動的手。
老朽剛才看的清楚,麻五跳起來扇周秀才的耳光,周秀才躲開兩步,麻五一下沒站穩自己摔到了門檻上。”
“你……你胡說……”
阿甲氣得一臉漲紅。
這要是普通裁縫鋪的掌櫃,恐怕這下人又得上前揪住不放了。
但,這掌櫃卻是施老爺的親家,施家大少爺的嶽父。
麻五家裏雖有點錢财,但與施家一比……不足一提,故此,這下人哪敢輕易動手?
“我也可以作證,剛才我打此經過,親眼見到二人的沖突,的确是麻五跳起來打人,周秀才隻是躲開兩步,并未動手。”
有個街坊一見掌櫃出聲,也壯着膽子發聲。
“對對對,我們也看到了……”
當下裏,不少百姓也跟着起哄。畢竟,這麻五太招人嫌了,就算沒親眼看到也有人趁着這機會落井下石。
“多謝各位鄉親作證!”
陌子鳴微笑着拱手相謝。
掌櫃則沖着那個下人道:“老朽勸你還是不要在這裏耍橫了,趕緊扶麻五去治傷。”
這麽一說,也正好給了那下人一個台階,趕緊将麻五背了起來,一溜煙向着最近的藥鋪奔去……
等對方一走,掌櫃便沖着陌子鳴安慰道:“周秀才你放心,這件事大家夥兒都會爲你作證。”
“對,那麻五實在是欺人太甚!”
“不用怕他……”
“多謝各位鄉親,多謝!”
陌子鳴再次拱手謝了一圈,這才轉身離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