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乃是陌子鳴用真氣催發的九陽神功。
至剛至陽,正是陰邪之克星。
打得那蠍子精身體塌陷,污血漫天飛濺。
這時,那隻猴精稍稍緩過勁來,怒吼一聲,徹底狂暴,其身形突然又拔高了幾分。
看樣子差不多有兩丈左右,如一座小山峰般惡狠狠撲了過來,想利用體形的優勢壓制對手。
隻是,體形大并不一定意味着實力就強。
眼見着猴精的身形即将襲到,一道細長的光影憑空而現……
那隻猴精猝不及防之下,光影自眉心處沒入,又從後腦勺飛出。
随之,繞了個彎飛到陌子鳴頭頂懸停着。
正是白素貞送給他的那柄小飛劍。
光亮如新,滴血未沾。
“咚咚咚……”
猴精在慣性的作用之下繼續奔了幾步。
“轟~”
随後一頭撲倒在地,激起了一聲沉悶的轟響,以及漫天煙塵。
看到同伴身殒,蠍子精不由悲鳴了一聲,張口吐出幾口黑血。
随之,體内湧出濃濃的黑霧,将全身包裹其中。
“吱~”
緊接着,半空中響起一聲尖利的怪嘯。
黑霧中沖出了一隻巨大的毒蠍。
這次,那蠍子精終于徹底回歸本體,眼中透出猩紅的光與瘋狂的殺機。
蠍尾高高卷曲着,尾尖似一把鋼刀閃着寒光。
兩隻毒鉗猶如兩把巨斧揮舞着。
它并沒有直接撲過來,而是在慢慢繞圈,看來是找尋找最佳的攻擊方位與時機。
見着,陌子鳴不由笑了笑:“你這樣死得更快……”
随着話音,地面上突然憑空多了一隻拳頭大小的小雞,看上去就像剛孵化幾天的樣子。
“啾啾~”
小雞一見蠍子精竟然十分興奮,搖搖擺擺走了過去。
蠍子精肺都快要氣炸了!
簡直太欺負人……不對,太欺負蠍子了。
這隻小雞是出來搞笑的麽?
還不夠塞牙縫。
哪知,它的念頭剛一起,小雞卻華麗變身。
轉瞬間便變作一隻孔雀大小。
雖說相比蠍子精的體形還是小了不少,但那雄糾糾氣昂昂的氣勢卻讓蠍子精大吃一驚。
它從來沒見過如此霸氣的雞……準确地說,這真隻是一隻雞?
怎麽看起來有點像傳說中的神鳥鳳凰?
沒錯,在妖精的世界裏一樣還是會有傳說的。比如龍啊鳳啊,一般的小妖精哪有機會見識?
“唳~”
正當蠍子精驚疑不定時,鳳天已然騰空而起,居高臨下撲騰過去……
蠍子精堅硬的外殼,竟被它一爪子就給扒拉出一條長長的裂口。
這下,蠍子精不由吓得魂飛魄散,竟然鬥志全失,一掉頭拼命地想要逃離。
說白了這也是源自于一種天生相克的畏懼心理。
蠍子、蜈蚣之類的毒蟲,普遍懼怕公雞。
因爲它們的攻擊方式幾乎對公雞無效,但公雞的爪子與尖喙卻是它們的噩夢。
雖說這隻蠍子精乃是妖,而且體形龐大。
問題是,鳳天也不是普通的雞,體形也不算小。
再加上那一往無前的氣勢,心理上,蠍子精就先敗了。
這也是陌子鳴爲何戲谑地說它死得更快的原因。
它要不逃,拼命一搏或許還能支撐一會。
這一逃更是讓鳳天找到機會,一個俯沖對準它的頭部猛地一啄,當場便啄出一個大血洞來。
蠍子精痛叫尖嘯一聲,身體猛地一彈,高高竄起。
結果又被鳳天順勢在它相對柔軟的肚子上狠狠一抓……直接來了個開膛剖腹。
見狀,陌子鳴不由輕歎了一聲。
因爲這一刻他不經意想起了另外一隻妖,也就是那個被法海打回原形的蜘蛛精。
那隻蜘蛛精同樣也是在廟堂受到佛蔭而開啓靈智,最終修煉成形。
二者的福緣是一模一樣的,但行徑卻天差地别。
蜘蛛精潛心修煉,且已修出一定的佛性,有望修成正果。
可惜法海卻不聽其哀求與解釋,依然出手将其鎮壓。
而這隻蠍子精卻截然相反,竟堂而皇之将尼姑庵占爲己有,還膽大妄爲變作送子觀音神像接受香客的朝拜。
更過份的是,居然還誘騙那些求子心切的女人到庵裏來,迷其心智,讓那隻猴精爲所欲爲。
如此行徑,天理不容!
滅了蠍子精與那猴精之後,陌子鳴在庵裏繼續搜尋了一番,最終找到了關押在密室裏的兩個“播種機”。
二人被蠍子精用妖術所控,靈智全失,直到陌子鳴施法之後方才恢複清醒。
“這是什麽地方?”
“我們爲什麽會在這裏?”
顯然,這兩個家夥完全記不得之前發生的事。
不過陌子鳴也差不多猜到了“送子”的緣由,也懶的跟對方多解釋。
“沒什麽,你們隻是被賊人擄到了這裏……現在沒事了,你們趕緊回家吧。”
“多謝壯士搭救!”
二人感激了一番,随之匆匆離開。
不久後,陌子鳴也跟着離開了此地。
身後的尼姑庵,燃起了熊熊大火。
……
次日上午。
陌子鳴又一次找到羅良,告之他尼姑庵已經被火燒了。
“被火燒了?這……難道……”
羅良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轱辘坐起身來。
陌子鳴笑了笑道:“你什麽也不要問,我什麽都不知道。
總之,燒了是好事,一了百了,以前的事你就當作是一場夢。
另外再奉勸你一句話,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順其自然,自有心想事成之日……”
根據陌子鳴的觀察,羅良與其妻并不像無後之人。
之所以遲遲沒有孩子,大半是因爲心情太急迫,導緻心理壓力過大。
正應了一句話:欲速則不達!
隻要夫妻二人和好如初,放松心情,一切順其自然,不定哪天就會有驚喜。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羅良似有所悟,喃喃自語。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該做的也做了,好自爲之。告辭!”
待到陌子鳴走到門口時,羅良方才回過神來,急急拱手道:
“多謝兄台指點迷津,在下一定銘記于心!”
“好好過日子吧……”
不久後,陌子鳴謝絕了羅大金的再三挽留,與秦松、呂不平二人辭别而去。
到了金華府,三人先找到一家酒館随意吃了點東西。
飯後,一番打聽之後找到了苟大富經營的糧行。
一進去,便聽到一陣吵鬧聲。
“都說了我們掌櫃不在,二位改日再來吧。”
“什麽不在?分明就是故意躲着我們……”
“就是,我倆都來多少趟了?每次苟掌櫃都避而不見,是不是想賴帳?”
“二位可不要亂說,我們糧行一向誠信經營……”
“呸,睜眼說瞎話你也不嫌害臊,就你們這樣還敢說誠信經營?”
看樣子那兩個男子應該是做小買賣的,前來糧行讨債。
但苟大富卻不露面,隻是讓夥計出面打發。
“喂,我說你們倆在這裏吵鬧也沒用啊,都說了掌櫃不在……”
見狀,陌子鳴不由沖着呂不平遞了眼色,随之走向另外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問道:“你們掌櫃呢?”
管事打量了一眼陌子鳴,感覺不像普通百姓,當即滿臉堆笑道:“掌櫃有事出去了,不知公子有什麽事?”
“是這樣……”陌子鳴轉身指了指秦松:“秦公子家裏庫存了不少稻谷,想找你們掌櫃談一談。”
“哦?”
管事又打量了一眼秦松,下意識問:“大概有多少?”
“至少有一兩千石……”
一聽此話,管事愣了愣,随之更加熱情地迎了出來:“三位公子是一起的吧?”
“對!”
“請請請,請到後堂先喝杯茶。”
一兩千石,這可是一筆大買賣,豈敢怠慢?
沒料,這時候前來讨債的一個男子大喝道:“你們賣糧食可千萬要當心一點,這家糧行喜歡找各種借口拖欠錢款。”
“喂,你胡說八道什麽?”
管事急了,當即沖着對方怒喝。
“難道不是?前年賣給你們的糧,到現在還拖欠着我們一半的糧款。”
“就是,當時說好的最晚不過三個月付清,結果這都拖了快兩年了。”
“三位公子,别聽他倆胡說……請請請,到後堂再說。”
管事一邊狡辯,一邊急切地想要帶着陌子鳴三人離開店鋪。
這時,陌子鳴下意識瞟了一眼那兩個讨債的漢子……
很神奇的,那兩個漢子突然停止了吵鬧,神情怪怪地離開了店鋪。
這是因爲他倆的腦海中響起了一道聲音:“要想讨債的話就先離開店鋪,在外面等一陣子……”
對于二人來說,這簡直就像是傳說中的仙人指路。
店中,管事帶着陌子鳴三人來到後堂坐下,并讓夥計沏了一壺茶。
“三位公子,要不這樣,你們稍等一會,我去派個人通知一下我家掌櫃。”
“行吧!”
“三位稍坐片刻,稍坐片刻,我去去就來。”
說完,管事匆匆走向後院。
等他一走,秦松不由沖着陌子鳴笑道:“陌兄,你這是故意引那苟大富現身吧?”
“當然,要是直接說來讨債,那家夥肯定又會找借口避而不見。”
這時,呂不平不由皺眉道:“可是,就算見了面,那家夥要是賴着不給怎麽辦?”
陌子鳴笑了笑:“放心,隻要你有欠條在手,他一定會乖乖還錢。”
“欠條當然是有的……”
呂不平将欠條摸了出來,再次确認了一番。
沒過多久,管事滿臉堆笑走了回來:“三位公子久等了,小的已經派人去通知我家掌櫃,想來用不了多大一會我家掌櫃就回來了。”
“嗯,有勞了!”
“應該的應該的……”
管事滿臉堆笑,心裏卻暗自盤算着小九九。
要是這筆生意談成了,說不定掌櫃高興之下,會賞他不少好處……
……
“哈哈哈~”
過了一會,一陣大笑聲傳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讓三位公子久等了!”
真的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随着這陣哈哈聲,一個眼睛小小,矮矮胖胖的男子走進了内堂。
管事緊随其後,一臉讨好地沖着陌子鳴三人介紹:“三位公子,這就是我們家苟掌櫃。”
“苟掌櫃!”
陌子鳴三人紛紛起身見了一禮。
“哈哈哈,三位公子不必如此多禮,坐,快坐。”
落座之後,苟大富便迫不及待地問:“不知是哪位公子要出售稻谷?”
這也不怪他心急,目前正值青黃不接的季節,各類粗糧細糧的貨源都比較緊缺。
也正是掌握了這一點心理,陌子鳴才故意說要賣糧,将這家夥給引了出來。
聞言,呂不平下意識瞟向陌子鳴。
眼見得陌子鳴微微颔首,方才開門見山點明來意:“苟掌櫃,其實是這樣,小生來自錢塘縣呂家,之前你欠了我們呂家……”
“砰!”
沒等呂不平講完,苟掌櫃卻重重将茶杯放回桌上,一副吹胡子瞪眼的羞惱模樣。
也不怪他,這種被人戲耍的滋味真不好受。
一開始挺激動,滿以爲來了個大客戶,結果卻是個讨債的将他騙了出來。
那個正盤算着小九九的管事也氣得一臉漲紅。
“三位,你們要這麽做就沒意思了。苟某雖然是一介粗人,但在金華府好歹也有頭有臉。
三位如此戲耍苟某,實在是有辱讀書人的斯文。
苟某還有事,三位請便……旺财,送客!”
說完,怒氣沖沖拂袖而去。
賴财能賴到他如此理直氣壯,還真是不多見。
“三位,請吧!”
那個管事陰沉着臉,沖着陌子鳴三人冷冷道。
隻可惜,請神容易,送神難。
眼見得苟大富又想耍賴溜之大吉,陌子鳴沖着對方的背影喝道:“苟掌櫃,你是真不打算還錢?”
“哼!”
苟大富重重地冷哼一聲,頭也不回。
“好,那你可别後悔。”
這樣的威脅話苟大富聽的多了去,根本懶的理會。
陌子鳴也不再糾纏,招呼秦松二人走向外面。
“陌兄,你是不是又有别的主意了?”
秦松忍不住問。
陌子鳴微笑着點了點頭。
不就是對付老賴麽?
其實他要是想讓對方還錢,可謂易如反掌,略微動用一點點手段,保證吓得那家夥屁滾尿流,乖乖還銀子。
隻不過,陌子鳴親眼見識了對方的無賴行徑,豈會如此輕易放過他?
對付這樣的老賴,就得一次打痛,不然不長記憶。
出門後,陌子鳴找到了之前的那兩個漢子。
“二位,想不想收回欠款?”
“當然想啊,家裏都快揭不開鍋了。”
“唉,我家那口子說,再收不到錢她就要跟人跑了……”
太慘了!
陌子鳴同情地看了二人一眼,微笑道:“我有一個法子保證讓二位順利收到欠款。”
“哦?什麽法子?”
兩個漢子眼睛一亮。
“如此如此……”
陌子鳴面授機宜講解了一番。
聽完後,兩個漢子面面相觑:“這樣真的行?”
“總好過你們一趟趟空跑。”
“行,那就試一試!”
……
當晚,陌子鳴與秦松、呂不平在城裏找了一間客棧住下。
次日晌午時分。
苟大富經營的糧行門外陸陸續續湧來了不少人。
“喲,老王,好久不見。”
“宋老闆,怎麽那苟大富也欠你的銀子?”
“别提了,二十兩銀子拖欠了快三年了……”
“這家夥怎麽突然良心發現,說要還大家的錢了?”
“天知道……說不定是惡夢做多了……”
這,便是陌子鳴的計劃。
讓那兩個漢子盡可能去通知債主,以及四處散布消息,說苟大富決定在今日歸還所有的欠債。
結果,竟然來了差不多近三十餘個債主。
一開始店裏的夥計還兇巴巴想趕人,結果債主卻越來越多,前門後門都給堵了,以防苟大富腳底抹油。
後院裏,苟大富急得如熱窩上的螞蟻。
“怎麽回事?到底怎麽回事?這些家夥怎麽會約好一起來?”
“老爺,這怕是有人從中煽動……”
府裏的管家回了一句。
“可惡,到底是誰在與我作對?去,火速去衙門找劉捕頭,就說有人在這裏聚衆滋事。”
“是,老爺!”
“記得帶點銀子在身上,那幫家夥沒有好處是不會用心辦事的。”
“老爺英明!”
管家拍了一記馬屁,這才匆匆而去。
店鋪外,已經吵成了一鍋粥。
“去叫苟大富出來,說好的今天還債,怎麽躲着不見?”
“就是,這隻賴皮狗還真是賴皮,再不出來咱們就沖進去。”
“我家老爺不在,你們不要圍在這裏影響我們做生意……”
“你家的生意就是生意?”
“今天大家一定要擰成一股繩,苟大富不還錢,咱們就不走……”
正鬧的歡騰時,幾個腰挎佩刀的衙役氣勢洶洶走了過來。
“做啥呢?你們都圍在這裏做啥?鬧事是不?”
“都散了,否則全部抓回衙門!”
一聽這話,便有人認慫了……
不過也有人不服氣,沖着衙役辯解說是來讨債的。
“有你們這樣讨債的?分明就是聚衆滋事,最後警告你們一次,再不散統統抓回衙門法辦!”
“呵呵,幾位差役真的是好大的官威!”
這時,秦松站了出來,沖着劉捕頭等人嘲弄了一句。
“大膽!說,是不是你煽動這些人鬧事的?”
其中一個衙役正愁找不到領頭之人,秦松一站出來,當下裏便一頂大帽子扣了下去。
畢竟收了苟大富的好處,拿人錢财,替人消災……
“荒唐,他們是來讨債的,怎麽能叫鬧事?”
“老子說鬧事就是鬧事……”
那個衙役一向蠻橫慣了,罵罵咧咧走上前來便想拿下秦松。
這時,陌子鳴橫移一步,擡手一攔:“誰給你們的權力胡亂抓人?”
“喲嗬,這又竄出來一個……”
“這些讀書人成日裏就知蠱惑人心,都帶回去!”
劉捕頭陰沉着臉喝了一句。
“你确定以及肯定要抓我們回衙門?”
秦松一臉正色(裝比)說了一句,同時慢騰騰摸出一張貼子……
一見這貼子,劉捕頭一張臉頓時綠了。
畢竟是個捕頭,怎麽可能沒有一點見識?
秦松亮出來的乃是一張加蓋着官府大印的身份證明,相當于是一張身份證,也稱官照。
秀才也有類似的證明,隻不過就普通多了,沒有資格稱爲官照,隻有到了舉人級别方才能夠稱之爲官照。
舉人是有特權的。
這些衙役在沒有接到抓捕公文或是得到上峰命令的情況下,根本不敢輕易去抓一個舉人。
否則,吃不了兜着走。
“咳,這……對不住,對不住,誤會誤會……”
劉捕頭一臉漲紅,态度陡變,趕緊點頭哈腰連聲賠不是。
舉人雖不是官,但也不是一個小捕頭想欺負就能欺負的。
見狀,一衆要債的人頓時精神一振,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紛紛圍了上來。
甚至還有人借機喝斥那幾個衙役:“苟大富爲富不仁,欠錢不還,你們怎麽不去抓他?”
“就是,你們看看欠了多少人的錢?”
一見時機已到,陌子鳴清了清嗓子道:“大家不要急,如若苟大富今日不還錢,那我們便聯名去府衙告他一狀。”
“小生願意替各位打這個官司,定告得那苟大富傾家蕩産!”
“太好了!”
一衆人激動不已。
要說告狀,也不是沒人想過。
但去衙門告狀也是要擔很大風險的,就算到時候告赢了,搞不好還要虧一筆錢進去……
也正是掌握了債主的這點心理,苟大富才會如此賴皮。
況且,官府那邊他也會不時打點一番。
“老爺,不好了……”
有個夥計匆匆跑進後院将外面的情況講了一通。
“什麽?有這樣的事?”
苟大富大吃一驚。
“對,那三個書生中,有兩個都是舉人……那個姓呂的是他倆的同窗……”
“完了,完了……”苟大富一頭冷汗。
這事真要鬧到官府去,幾十個債主聯名上告,再加上兩個舉人出面幫着打官司,估計官府那邊也不太可能強行壓下。
“苟掌櫃,你是真不打算還錢?”
“好,那你可别後悔。”
苟大富不由自主想起陌子鳴之前說過的話,終于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如若他當時爽快一點還錢哪有如今的煩惱?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賣。
無奈之下,隻能硬着頭皮走了出去……
“賴皮狗終于出來了。”
“看他怎麽說。”
“總之,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讓他還錢,不然咱們就去告官。”
眼見苟大富出現,劉捕頭終于有了一種解脫之感,急步走了上去……
“苟老爺,這些人是來讨債的,我們也隻能勸勸。”
“多謝……”苟大富有氣無力說了一句,看着這麽多債主上門,心尖尖都在滴血。
“苟掌櫃,你欠我的糧款三年多了,今天必須還。”
“還有我的……”
一衆人紛紛摸出欠條。
“大家稍安勿躁,欠大家的銀子,苟某一定想法子還,想法子還……”
迫于形勢,苟大富不管有多肉痛、有多舍不得、有多不甘心,最終還是當着劉捕頭的面,一個接一個查驗欠條,統計銀兩。
統計完,累計差不多三千兩。
随後去錢莊取銀子,還錢……
每還出一筆,心便仿佛被刀紮了一下。
“陌兄,這麽一來,那賴皮狗可謂是偷雞不成反蝕了一把米。”
拿到銀子之後,呂不平心情大好,瞟向仿佛死了爹一般的苟大富笑着說了一句。
要是一早痛痛快快還了他的銀子,哪有現在這事?
陌子鳴笑了笑道:“欠債,總是要還的……好了,咱們走!”
說完,轉身大步而去。
此事一傳開,又有不少債主上門讨債,苟家的生意也因此而一落千丈,門可羅雀,最終難以維繼,不得不關門大吉。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