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陌子鳴帶着怒晴雞離開了老藥農家的院子。
四目道長忍不住湊上前問:“小子,你到底是用什麽方法馴服這隻雞的?”
此話一出,九叔下意識靠近一步……
其實他也想知道答案,隻是礙于臉面不好開口罷了。
同一時間,鹧鸪哨、老洋人、紅姑也紛紛作傾聽狀……
這種事,陌子鳴怎麽可能實話實說?
于是仰頭望天,以一種低沉、沙啞、飄忽的聲音道:“萬物皆有靈,萬物皆可互聯,用心去溝通……”
“啪~”
“臭小子,說人話!”
九叔擡掌拍了過來,一臉羞怒。
“師父,給點面子……”
這時,鹧鸪哨主動上前解圍:“在下搬山傳人鹧鸪哨,還未請教四位高人大名?”
“客氣客氣,我叫秋生,這是我師父……你可以稱他九叔。
這是我師叔四目道長,這是一休大師……”
彼此介紹了一番之後,鹧鸪哨忍不住瞟向怒晴雞。
“秋生兄弟,想來你已經聽說了我們之前發生的事?”
“呵呵,聽說了一些……”
聽到此話,鹧鸪哨猶豫片刻,不由小聲道:“秋生兄弟,敢問一句,你們四位也是奔着瓶山那座古墓來的?”
“當然不是!”
“嗯?那……”鹧鸪哨不由疑惑地瞟向那隻怒晴雞。
陌子鳴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态:“我們是去消滅那隻禍害百姓的湘西屍王的。”
“哦,明白了~”
鹧鸪哨一臉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随之又問:“不知四位是否有落腳的地方?”
“這個倒沒有,我們剛到,不知這寨子裏有沒有客棧之類?”
鹧鸪哨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客棧,不過寨子後面有一處廢棄的大院子,據說是以前用于停放屍體的地方。
如若四位不嫌棄的話,可以在那裏委屈住上幾日。”
“喂,鹧鸪哨……你過來一下。”
一聽鹧鸪哨主動對陌子鳴四人發出邀請,紅姑心裏一急,不由分說将鹧鸪哨拉到一旁。
“怎麽了紅姑娘?”
“這事你怎麽能自己作主?那個羅老歪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巴不得一個人獨吞。
他是沒有辦法才拉上我們幫着探墓。
如今你又叫上幾個人,羅老歪一定不會答應,到時搞不好會起沖突……”
聞言,鹧鸪哨不由歎息了一聲。
這一點,他又何嘗不知?
此次探墓,羅老歪本來隻請了卸嶺魁首陳玉樓,雙方一起合作尋寶。
鹧鸪哨隻是适逢其會,在瓶山無意中救了陳玉樓,之後在陳玉樓的遊說之下,羅老歪方才勉強答應三方一起合作。
羅老歪之所以答應鹧鸪哨加入,是因爲鹧鸪哨說過,搬山一派從不染指墓中的金銀财寶,隻求丹藥與雮塵珠。
既然不分财寶,羅老歪自然也不介意多個幫手。
如今,突然又多出一方人馬,羅老歪自然不高興……這意味着墓裏的财寶又要多分出一份來。
“紅姑娘,在下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
但眼下裏地宮中的蜈蚣要是不解決,我們就沒有辦法繼續探墓。
怒晴雞乃是蜈蚣的克星,如若我們不拉他們一起入夥,到時他們幾個不一樣還得去?”
聞言,紅姑不由皺了皺眉:“這倒也是……罷了,你先應付着,我得趕緊回去找陳總把頭商量一下。”
“也行!”
“那我先走了。”
說完,紅姑轉身匆匆而去。
不久後,便來到了位于寨子背後的一處小山谷中。
這裏,有一處荒棄的院落,被羅老歪、陳玉樓等人稍微修整了一番作爲臨時營地。
“總把頭……”
找到陳玉樓之後,紅姑迅速将之前的事講了一番。
“什麽?竟有這樣的事?”
聽完之後,陳玉樓不由大吃一驚。
“總把頭,那四個人看起來不太簡單,咱們該如何應對?”
陳玉樓想了想,道:“紅姑,你趕緊過去盯着,我得去找羅帥商議一下。”
說完,陳玉樓匆匆來到後院的一間破廂房内。
“羅帥……”
“陳總把頭可是想到對付蜈蚣的辦法了?”
一見陳玉樓出現,羅老歪不由滿懷期待迎上前來。
這家夥連番與人打仗,正是缺錢、缺糧、缺槍、缺兵的時候。
因此才會如此着急尋寶,想要撈一筆快錢擴充軍需與兵馬,不然很容易被别人吃掉。
爲了這次入墓探寶,他差點連命都丢了……被墓中的機關射中了眼睛。
最終雖保住一命,但卻成了獨眼龍。
“還沒……”陳玉樓搖了搖頭:“不過現在出現了意外狀況……”
陳玉樓将紅姑所說的事複述了一遍。
“啥?”羅老歪愣了愣,随之不由得吹胡子瞪眼:“NND,這一定是那搬山魁首搞的鬼,表面上說什麽隻求藥,不求财。
暗地裏卻找來幾個人插上一腳,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盤……”
“羅帥,我覺得應該不是鹧鸪哨找來的人。”
“爲啥?說說你的理由。”
陳玉樓解釋道:“搬山一派曆史悠久,一向秉承着隻求藥不求财的宗旨,在江湖中久負盛名。
鹧鸪哨既爲搬山魁首,想必不會破壞門派規矩……”
“陳總把頭~”羅老歪不由拍了拍陳玉樓的肩:“世上沒有什麽規矩是不能破的。
幾千年的帝王朝說沒了就沒了,更不要說什麽門派規矩。
你也是老江湖了,有些話不用哥哥來提醒你,這防人之心不可無……”
“砰~砰~”
正當二人商議之時,外面卻突然傳來兩聲槍響。
随之,又傳來了一陣響亮的雞鳴聲、慘叫聲……
“怎麽回事?”
羅老歪愣了愣,随之急匆匆走了出去。
時間稍往回撥……
陌子鳴、九叔、四目道長、一休大師在鹧鸪哨的帶領下來到了荒院。
剛一進院,羅老歪手下一個姓楊的副官見到緊随其後的怒晴雞,不由吃了一驚,下意識喝道:“這哪來的雞?長這麽大?”
鹧鸪哨笑了笑道:“楊副官,這可不是普通的雞……”
沒等他講完,楊副官身側的一個手下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道:“這雞烤着吃一定不錯。”
結果這話把怒晴雞惹怒了,當即就要撲上去教訓一下想吃它的家夥。
好在陌子鳴及時喝止,并安撫了它一番。
結果那手下卻不知收斂,沖着怒晴雞罵道:“喲,一隻雞也敢對老子兇?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一聽這話,陌子鳴懶的管了……
怒晴雞當即沖向那個手下。
結果不用說,追得那手下狼狽不堪。
一怒之下,這家夥居然惡狠狠掏槍……
見狀,陌子鳴當即動用暗勁打偏對方的槍口。
雖然這隻怒晴雞相當靈活,靈智也很高,但陌子鳴卻不能冒險。
萬一被打中呢?
而那隻怒晴雞似乎也感應到對方是真的想要它的命,一怒之下飛撲上去,連抓帶啄,頓令那手下衣衫盡碎,身上鮮血淋淋,痛得喊聲震天……
這時侯,陌子鳴終于上前喝止了怒晴雞。
“這……”
羅老歪見到院中的情形,不由一臉呆癡。
陳玉樓緊随其後,也是一臉懵逼的樣子。
“羅帥,陳總把頭~”
鹧鸪哨匆匆上前拱了拱手,随之指向陌子鳴一行人介紹了一番,并道:“他們是聽聞此地有屍王作亂,特意前來看看。”
羅老歪瞟了陌子鳴四人一眼,沉着臉道:“那隻雞是怎麽回事?怎麽一來就傷人?”
鹧鸪哨剛想解釋,陌子鳴卻笑了笑道:“羅帥是吧?正所謂人不犯雞,雞不犯人。
如若不是羅帥的手下動不動就想吃雞,它又怎麽會傷人?”
“喲,難不成這雞還成精了不成?”
陳玉樓一臉訝然道。
“羅帥,此雞名鳳晴雞,實乃獨一無二的鳳種,完全可以克制那些蜈蚣。”
鹧鸪哨生怕雙方發生沖突,趕緊點明此雞的妙用。
“啥?”羅老歪以爲自己聽錯了:“你是說,就憑這隻雞就能滅掉下面那些玩意兒?”
他所說的下面那些玩意兒,自然指的就是地宮裏的毒蜈蚣。
“不錯!”鹧鸪哨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
“咳,兄弟兄弟……要不,咱們進去聊聊?”
陳玉樓不由上得前來,先瞟了一眼怒晴雞,然後沖着鹧鸪哨小聲說了一句。
“不用聊了~”
沒曾想,陌子鳴卻在遠處喝了一聲。
一聽此話,陳玉樓不由皺了皺眉,随之拱了拱手:“大家都是江湖同道,不知這位兄弟有什麽想說的?”
陌子鳴上前幾步,眼光瞟向陳玉樓與羅老歪道:“二位的意思無非就是怕多一方人馬分好處。
不過,你們可能誤解了,我們可不是來尋寶的,而是來消滅屍王的。
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
所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尋你們的寶,我們找我們的屍王……”
“兄弟……”
一聽此話,鹧鸪哨有些急眼了。
當初他倒是打算帶着師弟與師妹單獨幹。
但,下過一次地宮之後方才發現,下面真的是兇險無比,僅憑他們師兄妹三人是不可能深入地宮的。
所以這才答應與陳玉樓、羅老歪一起合作。
“無妨,我知道你入墓是爲了什麽。放心,你出了一百塊大洋,我知道該怎麽做。
到時你可以與我們一起進入地宮找你想要的東西……”
這時,羅老歪與陳玉樓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但楊副官卻先怒了。
“喂,小子,你什麽意思?挖我們的人,還想搶先我們一步去地宮尋寶?”
“尋什麽寶?”九叔當即不滿地喝斥道:“我們已經講的很清楚了,各行其事。你們尋寶,我們尋屍王。”
“老家夥,你少在老子面前裝蒜,信不信老子……”
說着話,楊副官罵罵咧咧掏出盒子裏的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