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伯安,第十區的執行局總長。
外界所知,退伍軍人,身體壯碩,精通各種格鬥技巧,熟練使用多種武器裝備,親手抓捕過無數兇狠的罪犯。
陸文所知,他是流浪詩人。
這個家夥雖然算不上天才,但也配得上高學曆高智商,可以碾壓大多數普通人,而且還有執行局總長的身份加持。
這樣的人……就這麽悄無聲息沒了。
一點痕迹都找不到。
仿佛是人間蒸發。
“魏長官家裏有安全系統,但昨晚安全系統被外界攻陷,沒有發出任何警報。”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焦急。
第十區的人也知道魏伯安這段時間一直在和陸文搞事情,而且收到過很多次威脅,但衆人都沒當回事。
諾大一座莫烏市,能真正威脅到執行局總長的人相當少。
以往那些開口威脅的,其實也就是過一過嘴瘾,不然實在是不舒服。
“昨晚魏伯安是晚上十一點多回家的……”
陸文仔細思索着昨晚與魏伯安告别時候的場景。
那時候,魏伯安表現一切正常,并沒有異樣。
也就是說,可能确實出意外了。
“你們别急,我立刻過來看看。”
陸文挂斷了電話,匆匆趕往魏伯安在第十區的家。
每個大區的執行局總長都不簡單,能坐到這個位置,必定都有過人之處,比如當初的洛如言。
能無聲無息把魏伯安弄消失……那個甄英傑就這麽沒有耐心?
“昨晚那邊賣貨的說,他會在兩天之内把後續的或許補齊,那麽他這兩天肯定會開始生産,一旦開始生産,原料來源、加工、包裝、運輸等等每一個環節都可能出現問題,從而被魏伯安發現,這是個大問題……”
解決不了問題。
那就解決帶來問題的人。
這點昨晚陸文已經想到了,而且在告别的時候提醒過魏伯安。
不過當時他沒在意,魏伯安也沒在意,畢竟第十區是魏伯安的地盤。
陸文在第十二區參加的節目錄制,來到第十區也就不到一個小時,車速比較快,被道路上測速的拍到過兩次,不過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哧——!”
車輪在地上摩擦出長長的刹車痕迹。
到了。
時間很緊迫。
魏伯安到底是被綁了,還是直接被處理掉了,都說不準。
如果隻是被綁了,那麽多争取一秒時間,就會多一點生機。
普遍意義上的黃金救援時間是72小時,但實際上,如果是綁架案,在莫烏市這地方,1小時内死亡率就将近50%,而24小時之後死亡率更是超過90%。
“陸長官。”第十區的人認出了他。
“現場有什麽線索嗎?”陸文問道。
“沒有,目前還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就來到了門口。
魏伯安的家也就是個正常的三室兩廳。
其實他有錢,執行局這種類似于賞金獵人的制度,讓一個優秀的執行官可以在短期内通過破獲案件得到大量錢财,但魏伯安覺得房子太大住着不舒服。
“什麽時候發現失蹤的?”陸文問道。
“今天早上。”那人如實告知:“魏長官平日裏都來得相當早,早上六七點就會在執行局門口開始鍛煉。”
那是魏伯安的習慣。
每天早上在執行局大門口秀肌肉。
“但今天早上他沒來,昨天也沒有說過有什麽事,一直到早上正常的打卡時間,他都沒有發出任何消息,所以我們就試着聯系了一下。”
聯系的結果自然是無人回複。
衆人第一個想到的是陸文。
猜測魏伯安會不會又在和陸文進行什麽隐秘的行動。
他們當時想問一問,但又擔心打擾到兩人,于是就打電話給陸文的經紀人,也就是梁辰。
梁辰則說陸文正在錄制電視節目,并沒有與魏伯安在一起。
“又等了半個小時,我們實在是太擔心了,就問了問網絡安全部的小天才們,他們那時候才睡醒,被我們催促着查了查。”
這一查就出事了。
小天才們發現魏伯安家裏的安全系統被強制下線。
于是執行局衆人就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大門是電子鎖,并沒有遭到破壞的痕迹,窗戶也完好無損,是關着的,沒有任何從外暴力破開的迹象。”
客廳與卧室都相當整潔。
魏伯安這家夥雖然是個大男人,但還是相當愛幹淨的。
“沒有打鬥痕迹。”
“他家裏有監控設備,昨晚也一并下線了,視頻資料截止到晚上十一點。”
“外面街道的監控也出了問題,一直重複某個時間段的錄像,現在都還在修理之中。”
“床鋪整潔,被子都是疊好的,他回到家還來不及睡覺就出了事。”
陸文看了看戶型。
确定這種普通的房間不會存在任何暗門或者密室。
“很幹淨的地闆,進門需要換鞋,房間内并沒有明顯的腳印。”
也就是說。
如果真的有人在房間内對魏伯安動手。
首先需要得到魏伯安的信任,将房門騙開,然後換上幹淨的拖鞋,并且在極短的時間内制服魏伯安。
“房間門窗都關着,相對密閉,空氣中有沒有檢測到化學物質?”陸文問道
“這個……我們還沒開始測,我立刻去叫人……”
“算了,不用叫了,魏伯安昨晚根本就沒回來過,他是在半路上出的事,把第十區的監控權限給我。”
“行。”
說起來,上次在第十五區的時候,陸文也在馮富貴那裏拿到了監控權限,至今都還沒撤銷。
在監控裏可以看到,魏伯安昨晚與陸文告别之後,就開着車回家了。
陸文翻了翻以往的視頻資料。
魏伯安這家夥每天回家的路線都是一樣的,必定會經過這附近的幾條街道。
隻要有人可以跟蹤研究他幾天,就能夠在附近的街道上提前布置好陷阱,并且等一個比較晚的時間點,四下無人的時候,就對他動手。
“不用在房間裏找了,攻擊安全系統是爲了給你們制造煙霧彈,轉移視線而已。”
陸文匆匆離開。
他驅車在附近這幾條街道上來來回回逛了好幾圈。
也正是這幾條街道的監控出了意外,一直在重複播放上一天晚上的錄像視頻。
“并沒有嚴重的車禍痕迹,魏伯安是主動停車的。”
如果昨晚有人開車攔截魏伯安,并且出現了撞擊事故。
附近的居民肯定會注意到。
路面上也會留下痕迹。
何況魏伯安的車是執行局定制的,防彈效果相當好,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有人假裝是受了傷,躺在街邊,魏伯安停下車檢查?”
陸文停下車,在附近這幾條街道上走了走。
“奇怪,這幾條街上居然沒有流浪者。”
唯一有可能作爲目擊證人的群體仿佛是集體消失了。
這個現象很詭異,雖然零号前一段時間搞事的時候,将很多流浪者都弄去給小畫家做實驗,變成了血肉怪物,但莫烏市的流浪者依舊不少,每一條街上都能見到。
陸文并沒有太多的人脈關系。
遇到這種事,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夏初洛。
……
中心城這邊,夏初洛團隊衆人正在街邊吃午飯。
上午的效率很高,解決了四個目标。
“洛如言給我們的名單有誤,他名單裏面說了隻有楊榮一個人還在執行任務,别的人要麽死了殘了,要麽就退休了,但以這兩天的情況來看,好幾個家夥根本就沒退休,一直在接暗殺任務。”江胖子說道。
“其實也算是退休了,沒退休的話,他們會在九大城市來回跑,哪裏有報酬高的任務就去哪裏。”
團隊裏很多人都是雇傭兵,所以比較熟悉業務。
“剩下那些人大多都隻是在中心城接取一些小的任務,就相當于半隐退了,隻是一時間無法習慣不能殺人的日子,所以在慢慢适應。”
江胖子用手肘捅了捅路洋,說道:“看,這才是年輕人該有的生活,每天不是在殺人,就是在去殺人的路上。”
路洋:“……”
他默默啃着一根雞腿。
盡量把腦袋埋得深一點。
陸文放下手中的餐具,轉頭看着身旁的夏初洛,低聲說道:“魏伯安失蹤了,我現在遇到了一點困難,可能需要你的人脈關系。”
夏初洛聞言,擦了擦嘴,淡淡道:“在什麽地方失蹤的。”
“第十區,他家附近。”
“那就是經過長期預謀的,能把流浪詩人弄失蹤,背後的那人的影響力相當大,是市長?”
“我……沒跟你說過他是流浪詩人吧?”
“嗯,你沒說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