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沒有退休前,也有自己的工作,每天回家也都很疲憊,但是由于自己的潔癖,她就算再累,都要把屋子收拾幹淨之後,才去休息。
和别人的母親不一樣得是,李母雖然有潔癖,但是卻從不唠叨他和李央央,嫌棄他們兄妹不夠幹淨,總是自己默默地收拾着,漸漸有些長大的李宇,也開始體會母親的不易,知道開始心疼母親的勞動成果。
爲了不讓母親這麽勞累,他也變得幹淨了許多,可以說,李宇有現在這副模樣,和生活态度,一多半都是因爲受了母親的影響。
“等帶了孩子以後,什麽潔癖都會沒有的。”這點上,沒有人比何挽歌更有體會了,看看自己家裏的客廳就知道了,不要說整潔了,隻要能整齊一會,就算是好的了。
“有了孩子也一樣,我和李央央從小都是那麽淘氣,我媽依然是會收拾的,像是剛買回來的一樣,這點上,根本不用質疑的。”
“呵呵,說的也是,你那時候,就是邋遢大王一個……”沒有三句話,何挽歌就恢複了老樣子,可是剛一說完,就覺得自己哪裏說的不對,又趕緊的收聲。
“是呀,我那時候,确實不知道幹淨,不過後來就好了,人總是會變得,不是嗎?”
李宇盯着何挽歌的眼睛,雙眸中的不明情愫,讓何挽歌有些害怕,她有些尴尬的撓撓頭,從衣櫃裏拿出幾件衣服,低聲的說道:“好了,我們走吧。”
跟在何挽歌的身後,李宇也沒有再說什麽,再去醫院的路上,他甚至有些懊惱,自己明明可以隐藏的很好,爲什麽還是要露出馬腳……
到了醫院,江寒霆的好大身影,也出現的手術室的門外,看他的模樣,應該是來了一會,江寒霆來的時候,就聽李母和李父說了,李宇和何挽歌去給李央央和孩子拿東西了,所以,這時,見到李宇和何挽歌一起進來,并沒有感到吃驚。
“老公,你過來了?”
“嗯,東西拿來了。”
“嗯,都拿來了,你也坐着吧,不要站着了。”
何挽歌把手中的東西,往椅子上一放,便拉着江寒霆的胳膊,把他拉到了椅子邊,把他按到椅子上坐下,動作親密且自然,看到李宇眼中,有了别樣的感覺,就是嫉妒羨慕……
“兒子,病房咱們去辦一下吧,這些東西好放進去。”
“我剛才辦好了,就在樓上的VIP病房,待會直接過去就好了。”
回應李父的,是江寒霆,而不是李宇,何挽歌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老公,才一會的功夫,他就把病房給辦好了嗎,這辦事效率也太高了,果然不虧是江寒霆呀。
“這……”
“他大哥呀,真是麻煩你了。”
“阿姨、叔叔,這就是我們應該做的,沒有什麽麻煩的,顧鶴不在這裏,我們就是李央央的家人,沒有什麽麻煩的,你和叔叔,要不然就先去病房裏,休息吧,等一會李央央出來了,我們去叫你們。”
李母和李父對江寒霆太客氣了,就連說話都好像矮着一截的樣子,何挽歌知道,自家男人絕對沒有别的意思,隻是他的氣場太過于強大,不怒自威,讓人不由得害怕而已,她作爲妻子,肯定是要替老公說明心意的。
何挽歌話音剛落地,就看見手術室的門打開,一個穿着手術服的一身出來,“誰是李央央的家屬?”醫生剛一開口,何挽歌和江寒霆都站起來,和李宇一起圍攏在醫生的周圍。
“我們是,怎麽了,醫生有什麽吩咐?”
“是這樣的,李央央現在大出血,血庫裏的這種血型,剛好不夠了,希望她近親能幫她輸血,你們誰是AB血型?”
李央央一家的血型,隻有李宇和母親一樣,都是A型血,而李父則是B型血,擁有不一樣血型的李央央,是綜合了父母的一樣各半的血型,這下子,醫生一發話,他們一家三口,着實是懵掉了,一時間,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抽我的吧,我是O型血。”
江寒霆的聲音,從大家的耳邊傳開,醫生擡頭看了一眼,眼前這個俊逸的男人,口罩外面的雙眸,閃動了一下,說道:“那好,你跟我來吧。”
“老公,你……”
“沒事的,放心!”
何挽歌拉着江寒霆的手,不願放開,她知道江寒霆的血型,隻是,剛剛受過重創的身體,能經得起獻血嗎,她不願意拿江寒霆的身體來冒險,但是又擔心李央央那邊,一時間,她的大腦開始混亂了。
“你在這坐着,沒事的,一會我就出來了。”
眼看着江寒霆跟着一身遠去的身影,何挽歌的呼吸有些不穩的,跌坐在椅子上,李宇看出何挽歌的不适,便上前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有些悶而已。”
何挽歌看一眼擔憂的李宇,終究沒有多說什麽,事情到了這一地步,江寒霆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的,李央央在裏面,生死未蔔,李父和李母此刻,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她是縱然不敢在多說什麽的。
“要不要出去透一下氣,你的臉色很不好。”
李宇看着臉色有些發白的何挽歌,擔憂的神色,已經不加掩飾了,李父和李母由于太擔心李央央,一直在那邊暗自的祈禱着,對兒子和何挽歌這邊,并沒有過多的關注。
挨着何挽歌坐下,李宇伸手就欲探向何挽歌的額頭,卻被何挽歌給快速的躲開了,隻見她慌忙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對着李宇說道:“我去看看。”
眼看着何挽歌的走向的位置,就是江寒霆剛才去的地方,李宇就明白了,何挽歌擔心的是人家的老公,而不是别的,他看着何挽歌的背影,自嘲的笑了一聲,然後恢複如常,沉默不語的坐在手術室外。
江寒霆躺在病床上,閉着眼睛,任由手臂上的針管,把體内的血液,一點點的抽出來,身邊的護士,剛拿走一袋送進手術室,接着又出來,站在他的身邊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