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是正常的事情,你看你爸,頭發都白了多少,歲月不饒人,你們越長越大,眼看我們就要當外公外婆了,怎麽會不老呢。”
走到陽台的時候,李母才坐在椅子上,輕歎了一口氣,看着高大的兒子,眼中的寵愛,也沒有一點的掩飾,“媽看着你們好好地,就很幸福了,老就老了,說明,我們沒有白活啊,呵呵。”
“媽,你不要一句一個老了的,在我眼裏,你永遠是最年輕的女人。”
李央央家裏,李宇來的這是第二次,第一次過來,來的急匆匆的,也沒有仔細看房間的設施,剛才在樓下的時候,樓下的設計,他也看了個大概,自己也感覺挺不錯的,是比較讓人一看,就喜歡上的那種風格。
現在上了樓上,感覺樓上的裝修,也挺不錯的,怪不得李央央當初,還打電話給他炫耀過自己的婚房,李宇也聽說這座婚房,是江寒霆送給顧鶴,和李央央的結婚禮物,所以,對這個男人的品位,更是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坐在陽台上,李宇看着母親,“媽,怎麽不叫醒李央央,讓她上樓來睡覺,那樣靠着沙發睡,會不舒服的。”
“沒事,她睡眠也不是很好,尤其是最近,脾氣也急躁了一些,你看她的手腳,都腫的厲害,要是把她叫醒了,她該不高興了,讓她靠着那裏,還能多睡一會。”
李央央的生活習性,李母是最了解的人,隻要李央央在沙發上睡着,就不要去叫醒她,因爲叫醒她,等于沒有讓她睡好,她一下午都不會再睡,心情也會很糟糕,女兒現在是特殊時期,所以,要特殊對待。
房間裏的暖氣也足,溫度也正好,在寬大的沙發上睡,也不會有什麽大礙的,李母爲了和李宇說話,也爲了不打擾李央央,就拉着他上了樓。
“媽,你辛苦了。”拉着母親的手,李宇磨搓着李母手心的繭子,眼中的心疼,顯而易見,除了這樣,他沒有别的表達方式。
“不辛苦,自己的女兒,即将要當媽媽了,我作爲外婆,肯定是很高興的,呵呵。”
在李母的眼中,自己的孩子永遠是孩子,就像眼前的李宇一樣,看着他,李母不由得伸手,摸了摸李宇的臉頰,“你要是結婚了,媳婦要生孩子,媽一定比在這更用心,不過,不要被你那個愛吃醋的妹妹聽見。”
“我的老婆,才不要媽來伺候呢,到時候,找個保姆來,不行的話,就多找幾個,連媽和爸,一塊伺候……”
“呵呵……不要說這種話,到時候你媳婦聽了,會不高興的。”
李宇的話,讓李母心裏頓時一暖,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李母的臉上,連她慈愛的臉龐上,都鍍了一層金光,“隻要你有這份心就好了,媽不累,也不是做些什麽費力的活,在家裏也是這樣度過的。”
“你爸在這裏,還幫我很多,人呀,不能太閑了,你看你妹妹,住這麽大的地方,現在又懷着孕,顧鶴整日也不在家,要是請個保姆過來,誰能受得了她這副怪脾氣,所以呀,還是媽在這裏照顧他,最好了。”
“好、好、好。”李宇從母親的眼睛裏,沒有看到不情願的勞累,反而看到的是很幸福的光芒,他也就對母親妥協了,“隻要媽高興,你願意怎樣就怎樣,到時候,我的老婆,也讓你來伺候,好不好。”
“嗯,這就對了,呵呵,你要是能趕緊,給媽取個媳婦回家,媽就更高興了……”
……
母子倆難得的,能在一起好好坐坐,自然有說不完的話題,李宇心疼母親,李母心疼兒子,這一對母子,也是前世的情人吧……
等李央央一覺睡醒的時候,李宇早就已經走了,李父也出去遛彎,剩下李母一個人,在客廳的一個小角落裏,帶着老花鏡,在縫制着小褥子。
這一覺李央央睡得格外舒适,下午到晚上的心情也不錯,等顧鶴回家的時候,她已經吃過晚飯,上了樓,開始每日的胎教娛樂,孕婦的生活就是這樣,在不久的将來,李央央會感謝現在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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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霆站在頂樓的天台上,冷風吹着他的碎發,狂妄的在他的臉上肆孽飛舞,身上的駝色羊絨外套,敞着胸懷,露出裏面黑色的高領毛衣,風從毛衣的縫隙,吹進身體的每個毛孔裏,讓他的鼻尖有些紅紅的冷色。
“這裏這麽冷,你怎麽要上這裏來,是不是故意整治我呢。”除了江寒霆,還有一個縮卷成一團的男人,身上的衣服是拉了又拉,裹了又裹,可是還是抵擋不住寒冷的北風侵襲。
陳将臣今天來到萬盛集團,是要給江寒霆一個重磅的消息,可是沒想到,這個男人,拿着文件直接就上了這裏,他沒有辦法,也隻好跟着上來。
在這樣的季節和天氣,上來這種地方,簡直就是自虐的行爲,他真想問問江寒霆,他們萬盛是不是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可是這話,他隻敢在心裏臆想一下,斷不敢說出來的。
看着眼前的江寒霆,那冰冷的眸子裏,充滿着不可侵犯的寒冷,那裏面的溫度,估計和這室外的溫度,沒有什麽差距了。
“屋裏太暖和了,很多事情都看不清楚,來這裏,可以清醒清醒。”别有深意的話,從江寒霆的口中說出來,陳将臣卻聽到了殺意。
“大哥,這裏是很清醒沒錯,但是,咱們……能不能再凍成冰棍之前,回你的辦公室暖和暖和,我真的……哈楸……真的要凍死了……”
渾身如篩糠一樣顫抖的男人,面色青紫,雙手已經漸漸地凍得沒有了知覺,還不停地打着寒顫,說話也有些打着上下牙,和江寒霆的模樣,簡直成爲鮮明的對比。
在陳将臣覺得自己的鼻涕,都要流出來時,江寒霆終于轉回了身子,朝着樓裏走去,還好這個男人,給了好友最後一點尊嚴,他都三十多歲了,已經好多年沒有當着外人的面,流過鼻涕了,如果在晚一點,他老臉就要在這裏,丢盡了,真是作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