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病人如往常一樣,問診取藥,護士們也忙忙碌碌的,端着盤子,在走廊和大廳裏,來回穿梭,何挽歌和莫青青在停車場,很巧的一起上樓。
進了電梯之後,莫青青就挨着何挽歌,靠着最右邊站着,大早上的,電梯都坐的這麽滿,這讓起床氣還沒有過去的莫青青有些不耐煩,到了自己科室的樓層之後,莫青青和何挽歌出去之後,才開始發牢騷。
“煩死了,昨晚睡得不好,又差點追尾,心驚膽戰的來到醫院,做個電梯還擠死個人,真是讨厭……”
還好今天莫青青穿的,是平底鞋,要不然,就剛才跺的幾下腳,鞋跟都會斷掉的,此時的莫青青,像是一個充氣的河豚一樣,渾身的刺,兩隻精緻的眉毛,都皺到一起了。
何挽歌很淡定的,換衣服、換鞋子,然後拿着病曆本,站在門口望着那個氣鼓鼓的女人,笑着說道:“不要生氣了,不是沒有追尾嗎,以後小心點就是了,電梯是公衆的,人自然多點,以後咱升職了,也坐專用電梯不就好了。”
剛才在停車場,何挽歌一下車,就看到了同樣下車的莫青青,剛想問好,就被她的話給打斷了,“我今天真的很倒黴,心不好,親愛的,今天不上班好不好,咱們去購物?”
莫青青的提議,何挽歌自然是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不行,來都來了,咱們兩個人一起請假,院長不會批的,你怎麽回事,一大早的,就愁眉苦臉的。”
“我早上等紅燈時,遇到一個傻叉,都綠燈起步了,還刹車,差點害我追尾,交警還上前問我要了駕駛證,還教育我,真的是冤枉死了……”
在從停車場到電梯這段路程,莫青青已經牢騷了一路,這會在說,何挽歌已經免疫了,對她的同情也漸漸消失,轉而覺得她有些可愛了。
以前的莫青青,性子冷淡,對什麽都不上心,不注意,除了自己的本職工作之外,别的根本入不了她的眼,也動不了她的心情。
自從和袁隐結婚之後,莫青青也改變了很多,尤其是在這家醫院這一年多,她變化更大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有了小女人的嬌憨,和蠻不講理了,會爲一件小事生氣,發牢騷,也會爲一個雞蛋餅高興半天。
這會的莫青青,嘟着嘴,皺着眉,臉頰因爲不高興,而泛起一抹紅暈,看着着實可愛,何挽歌真想伸手捏捏她的小臉蛋,感受一下她絲滑的肌膚,肯定和果凍一樣有彈勁。
“走吧,快點。”伸手拉着還在生氣的女人,何挽歌眼中的寵溺,和她家男人的一模一樣,對于莫青青,她秉着對待小月牙的态度,是最合适不過了,尤其是這個時候。
“不要生氣了,我還帶了肉幹,是小米做的,一會查完房,給你吃。”這是殺手锏,莫瑞安除了喜歡小雨做的雞蛋餅,剩下的就是小雨做的肉鋪、肉幹了。
莫青青聞言,臉上的表情真的松動了,伸着纖纖玉手,就開始讨價還價了,“真的?那一會我要吃五塊,不行,六塊。”
“都給你吃,行了吧。”何挽歌無奈的搖搖頭,臉上的笑絲毫未減,反而越來越大,可能覺得自己是在哄一個巨嬰吧,還是那種很漂亮的外國洋娃娃。
當查房到護士長和家屬有瓜葛的病房時,莫青青和何挽歌相視一看,才進去,果不其然,那天那個男人還在,而他的“母老虎”老婆,卻沒有身影。
病房裏住着的,是男人的父親,因爲消化道出血進來的,要住上一個月,接診的是莫青青,當時莫青青可是沒有注意過他,真的不知道他和護士長也有瓜葛。
“您父親昨晚睡得好嗎?”這是何挽歌的日常查房問語,對病人的作息十分關心,莫青青也拿着病例開始問話:“病人用過藥之後,有什麽不良反應沒有,不是已經住了一周,前天換的消炎藥,換過藥之後,感覺怎樣?”
“沒有,這次換的藥,沒有什麽不良反應,昨晚睡得也挺好的,比前幾天都好,謝謝醫生。”男人十分配合的回答着醫生的問題,對何挽歌和莫青青,也十分客氣有禮。
“那就好,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第一時間通知醫生就好了。”
說完這句話,莫青青和何挽歌剛轉身,就被男人給叫住:“何醫生、莫醫生,請留步,我想問一下……”
何挽歌和莫青青聽到男人的聲音,同時轉身,用疑惑地眼神看着他,“什麽事情?”男人面漏尴尬之色,有些不好意思,欲言又止的神态,極不自然。
“輕說吧,有什麽話,可以直接問我們。”何挽歌鼓勵着男人,作爲醫生,病人家屬問什麽都是可以的,隻是何挽歌不知道的是,他想問的和病人沒有關系……
“我想……我想問問,這兩天,怎麽沒有見護士長……沒有别的意思,隻是害怕那天的事,對她有什麽不好的影響……問了護士,她們都說不知道……”
從那天老婆過來吵鬧之後,護士長就在沒有來過這間房間,男人一開始,以爲護士長,隻是不來這間病房,害怕尴尬而已。
誰知道,他特意留意了一下,連着兩天,都沒有見過護士長,護士長根本沒有她的影子,男人也問詢了那些小護士,誰知道吃得都是閉門羹,沒有一個人正眼看他。
就連看護他父親的小護士,都不願多說一個字,除非是必要的對話,否則,對男人根本不願搭理,實在沒有辦法了,他才想要問一下醫生。
男人的話,讓何挽歌想了一會,這兩天好像,真的沒有見過護士長,男人不說的話,她還沒有感覺,莫青青也看了何挽歌一眼,眼神也一片空白,俨然對護士長的行蹤,也是一無所知。
“不好意思,我們也不知道,一會幫你問一下小護士,再和你說一下。”
“謝謝何醫生,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