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就是這樣貼近的,何挽歌對小米的信任和喜歡,早已超過了主顧關系,小米亦是如此,否則,也不會一聽何挽歌說想吃玉米,就趕緊上心的,給家裏打電話。
家裏從來都是,收到小米的資助,沒有見她索取過,唯一的張口,還是要不值錢的玉米,她們也是趕緊從地裏弄出來,再用保鮮膜,包了好幾層,還讓快遞公司給放了冰塊,才放心的郵寄的,小小的玉米,已經超過了它本身的價值……
吃晚飯時,何挽歌還和江寒霆誇贊了小米,江寒霆還是那個樣子,這些事情,江大少早就知道了,他也料到,這個傻女人,肯定會很感動的,果不其然。
夜晚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在房間,何挽歌躺在床上,睜着眼睛,一眨不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而江寒霆已經沉沉的入睡。
“怎麽了,睡不着?”感受身邊翻來覆去的動靜,江大少側過身子,抱着這個不安分的女人,她很早就上床了,直到現在還沒有入睡,連已經熟睡的江寒霆,都被她的動靜,給弄醒了。
往江寒霆的方向靠緊一點,何挽歌小聲的嘟囔着,“把你吵醒了?”她的聲音裏有些鼻音,好像感冒了,說話也沒有什麽力氣。
“你是哪裏不舒服,渴不渴,我起來給你倒杯水……”
“不用了,我不渴,就是不怎麽困,你睡吧不用管我。”見江寒霆說話就要起來的身子,何挽歌趕緊伸手拉下他,這麽晚了,她還舍不得折騰自己的男人,再說了,她隻是不困而已。
“真的不困?”
“嗯。”
——
“他爸,你去把陽台上,曬得幹菜收進來,還有你的衣服,我要熨燙一下挂起來的。”
“知道了。”
李母在廚房裏邊忙着做飯,還不忘指揮自己的“下手”,已經退休的李父,在家這段時間,硬是從一個隻知道練字、下棋的甩手掌櫃,變成了如今這個,什麽雜活都幹,還越來越熟練的“長工”。
李央央穿着寬松的睡衣,毫無形象的在沙發上坐着,雙腳翹在顧鶴給她,專門買的支腳凳上,手裏拿着一包話梅果,一顆顆的塞進自己的嘴巴中。
電視裏播放着,她最近追着的電視劇,以前一直以工作爲重的女人,還沒有發現過,這樣的“米蟲”生活,還挺自在的,除了每天被母親的花式關愛,有些受不了之外,其他的都挺好的。
“媽,我想要喝梅子汁。”頭也沒回,李央央眼睛盯着電視,就開始喊着話,廚房的李母一聽女兒的聲音,也不顧手上的面粉,直接就去拿杯子,給她倒了一杯。
等要送去的時,見杯子外面有面粉,又去洗趕緊手,擦幹淨杯子,才給送過去,“你不要老是一個姿勢坐着,起來走走,活動活動,坐久了腰也不舒服,孩子在肚子裏也不舒服。”
“知道了,一會就起來走走,媽,你在那做什麽呢?”吃完早飯才一個小時,李央央就想着午飯了。
“炸醬面,媽手工做的面條,可好吃了,呵呵。”李母顧鶴早上走的時候,特意給李母說了一句,李央央想吃炸醬面,那是昨晚上,顧鶴問李央央有沒有想吃的東西時,李央央在睡着之前,随口說的,沒想到今天母親就開始做了。
“好啊,那你和我爸喜不喜歡吃,要是你們想吃别的了,我打電話,讓給我們送來……”
“說的傻話,我們當然喜歡了,就咱們三個人,還要吃幾樣飯,那些外面送的東西,油水太大,對身體不好,咱們以後不要吃了,媽就是專門做飯的,隻要你想吃,媽就給你做,呵呵。”
看着母親轉過去的身影,李央央臉上的笑容停滞了一秒,心中也不免感慨,知道她懷孕以後,母親和父親,離開了自己熟悉的生活地方,來到陌生的這裏,爲的隻是照顧懷孕的女兒。
每天從早上睜開眼,母親幾乎把李央央需要的東西,都給她弄的整整齊齊的,連牙膏都給李央央擠到了牙刷上,向來嚴厲的父親,也幫着母親做了很多家務,和之前的模樣,也判若兩人。
要說李母和李父的到來,受益最大的,還是李央央的老公,顧鶴了,以前這些端茶倒水,做飯生火,買菜炒菜的事,都是顧鶴在做,現在,很明顯,顧鶴是完美下崗,開始全力隻顧自己的事業了。
剛開始的幾天裏,李央央像是被突然圈束的野馬,感覺哪裏都是不舒服的,吃個飯有人管,上個廁所有人陪,就連出個門,母親都要貼身陪護,生怕李央央有個磕碰。
爲此,李央央一度想要和顧鶴商量,如何把二老遣送回去,不在女兒這“費力不讨好”的生活,被顧鶴給說服了。
顧鶴說:父親退休了,在家無所事事,整日裏把自己關進書房,不出門,李母也沒有什麽辦法,女兒懷孕,剛好是個契機,一方面,李母擔心女兒,擔心外孫,另一方面,李父也正好可以轉移注意力。
李央央月份大了,顧鶴也不放心她,萬盛的工作,顧鶴也是剛剛熟練,也不能完全放手不去,這樣的話,李央央這邊,他就不能時時刻刻的看着了。
李父和李母的到來,正好解決了雙方的難題,隻是,李央央還想着工作的事情,讓李母很不滿意,也算是半強迫的,讓李央央待在家裏待産了吧。
爲了讓李母和李父,在這家裏有存在感,顧鶴還和李央央說了,讓她盡量多“使喚”他們,要不然,她們兩個大閑人在這裏,時間久了,也會不舒服的,這不,現在的相處模式,就成了這個樣子,雙方還都很适應呢。
等顧鶴晚上回家時,家裏的三個大人,都睜着眼睛,等着他來之後開飯呢,“老公,快過來吃飯,中午媽做的炸醬面很好吃,還給你留有,你來嘗嘗。”
“是嗎,那好啊,正好中午我沒有吃什麽東西,就想着媽做的好吃的呢。”脫掉外套,顧鶴洗過手之後,就坐到了餐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