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住張勇下巴的手突然猛地一放,張勇有些錯愕,更多的是害怕,他很膽小,也很想活命,不想莫名其妙的就喪失了性命。
“求求你放了我吧,你讓我做什麽就做什麽,好不好,就是讓我做一條狗也行。”張勇懇求了起來,爬到了杜思卿的腳邊。
杜思卿顯然厭惡了,她最讨厭這麽快就求饒的獵物,在她眼裏看來就已經失去了逗弄的興趣,況且,本來就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東西江輕琳從來都不會輕易的留着。
杜思卿隻做了一個手勢,顧長風就懂了,吩咐人把張勇給帶下去了。
其實,這幾年來,杜思卿一直在爲暗黑組織擴張人,顧長風不知道眼前明明是一個很好的機會,爲什麽杜思卿不收歸己有。
杜思卿喜歡喝紅酒,在張勇被拖出去之後就已經倒了一杯紅酒,自斟自飲了起來,眼神有些落寞的,卻又有一些狂歡的味道在裏面。
“怎麽,有疑問?”聲音依舊很溫柔很溫柔,可是誰都知道,這種越是溫柔的語調就越是讓人害怕。
“剛剛那個人本來可以不用死,我們這幾年殺過的人太多,警方已經有所警覺了,還有江寒霆那邊的人似乎也盯上了我們。”顧長風依舊有些擔憂的說道。
“那你認爲我應該怎麽做?”有些漫不經心的,輕抿着一口紅酒,在燈光迷離的照射下,唇上沾染的紅酒液體尤其讓人醉心。
顧長風看的一陣口幹舌燥,卻又極力克制,此刻,杜思卿像是看出來了顧長風的克制一般,故意把柔軟的身子倚在了顧長風的懷裏。
顧長風再也克制不住了,一把就摟住了杜思卿,本來想傾身一個口勿上去,杜思卿卻在那一刹那扇了顧長風一個巴掌,清脆的巴掌聲在這樣空曠的室内回響了起來。
不能置信的,顧長風就那樣呆呆的看着杜思卿,後者一臉無所畏懼的看着他,甚至是有一些鄙薄在眼裏輕輕的蕩漾起來。
朱唇輕啓道:“在這裏,還不需要你來教我做事,也不要去惦記一些不該惦記的事情,你隻需要做好你該做的事情就好了,明白嗎?”杜思卿不是不知道顧長風對于她的喜歡,可是她不稀罕,從來都不。
“知道了。”說完,顧長風轉身就走出去了,眼裏壓抑着痛苦,但是很快的便風清雲淡的掩飾掉了,這種結果,他早就猜到了,杜思卿怎麽會喜歡他呢,簡直是癡心妄想。
他永遠都比不上那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那個男人,而他隻能站在暗黑集團的背後,支持着杜思卿,爲杜思卿做所有血腥的事情,他喜歡杜思卿,當然不會讓她做那種隻有男人才适合的血腥。
刀疤男見顧長風出來,臉部紅腫了一片,有些擔心的問道:“老大,你怎麽了?”
不用說,能夠動顧長風的人肯定是那個看起來嬌嬌弱弱但是實際歹毒的暗黑集團的幕後老大了。
對于杜思卿,刀疤男一直都是諱莫如深的,他從來都不喜歡一個女人竟然能夠這樣的狠毒,可以面不改色的殺人,就是連他一個男人有時候做起這些事情來,都會有些覺得不忍心。
雖然刀疤男在這行裏面已經算得上是非常厲害的了,本性還是比較講義氣的,這也是爲什麽顧長風會讓刀疤男做他的心腹。顧長風不說話,隻是淡淡的看了刀疤男一眼,後者就已經吓得禁聲了,不管什麽事情,什麽時候,顧長風都不會允許任何人對杜思卿不敬。
“剛剛那個人處理的怎麽樣了?”顧長風一面走着,一面往自己的大本營走過去,那裏基本上有很多的需要處理的人,或者等待處理的人,算得上是一個大牢籠吧,隻是遊離于法律之外的。
“已經死了,一木倉斃命,已經讓低下的人給處理了。”刀疤男非常快速的借口道。
“千萬别讓條子查出什麽事情出來,你要知道最近的風聲有點緊,别讓人發現了我們。”顧長風仍舊是有些擔心的叮囑道。
“老大,您就放心吧,都是交給可靠的人去做的。”對于人命的事情,刀疤男向來都是小心應對的。
顧長風沒有再說話,隻是摸了摸嘴角,手上蹭了點血絲,下手真狠!
但是,誰然顧長風有這麽喜歡她呢,從一開始進來,就被杜思卿給吸引,一直到達今天的位置,如果說一個人有信念的話,那麽杜思卿便是他刀疤男一輩子的信念。
刀疤男趁這點空閑,走了出去,問别人要了一袋冰塊,再進來的時候,卻發現顧長風已經不再辦公室了。
顧長風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去一個地方安靜的抽煙,刀疤男跟顧長風久了,自然也知道,便上了頂樓。
“老大,拿這個過去敷一下吧,可能會好點。”刀疤男膽大心細的,把冰袋給遞了過去。
顧長風依舊抽着煙,卻騰出一隻手來接過來了冰塊袋子,朝着刀疤男用拳頭頂了一下。
“你先下去吧,我這裏沒事了。”顧長風隻想一個人先靜靜,還沒有從剛才的憤怒裏面清醒過來,他可以爲杜思卿做任何事情,但唯獨,就是不希望杜思卿眼裏看不到他。
或者這輩子,杜思卿的眼裏都看不到他了,然而,顧長風隻是想要每天能夠看到杜思卿,隻要能夠爲杜思卿做一點事情就好。
他知道剛剛那個叫張勇的男人爲什麽會直接下令直接弄死,因爲沒有了可以利用的價值,有些時候就是這樣,看到一個人死,總是會想起自己,或許什麽時候沒有了利用價值,也會這樣毫不猶豫的被木倉殺死掉。
夜風彌漫了他蒼勁的臉龐,越發迷離了起來。
而何挽歌那邊,在一開始開完了新聞發布會的時候,電話就一直不停的打過來,應該是顧景琛的電話,每次想要回電話的時候恰好又有一大堆的事情壓得喘不過氣來,隻能發了一條短信說今晚見面再說。
何挽歌知道肯定是有人針對她,新聞發布會已經過去了,想了想今天白天江太太提的那個要求,她當時連猶豫都沒有一口就答應了,此刻想想還是有些後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