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霆薄唇緊抿,瘦削的臉龐,冷漠的眼神,都會讓别人難以靠近,光是江寒霆周身的氣場都讓人退避三舍。
江寒霆開始了每天的晨跑,身體上雖然幾天沒有鍛煉,還是不會影響他打下的底子,跑了一個又一個一千米,繞着這棟别墅已經跑了好幾圈了。
最終,天際浮現魚肚白了,江寒霆才完成了這一天的晨跑,額頭上已經有了一層微薄而細密的汗珠,雖然是初冬的早晨,仍然背上汗水直流。
而何挽歌在江寒霆走後,躺在床-上,又重新開始了熟睡,雖然沒有了那個大火爐,可是何挽歌還是能夠睡着,并且沒有再做任何夢,隻是簡單而純粹的又陷入了熟睡。
江寒霆在路燈逐漸熄滅之後,開始朝着别墅跑過去了,每次都是這樣,他會等着路燈熄滅,然後再沿路跑回來,一般早晨7點的時候所有的路燈開始寂滅。
而他也完成了一天的晨跑,矯健的身姿,在逐漸微亮的天際,顯得非常富有生命力。
江寒霆想想此時的何挽歌莫名覺得有些溫暖了起來,不知道她會不會在他走後繼續睡着,江寒霆想要把一切好的東西都捧給何挽歌,可是何挽歌隻是會冷淡的看着他,不置可否。
江寒霆其實從來不管這麽多,他認爲好的東西,隻要塞給何挽歌就好,所以,兩個人總是會杠起來,而江寒霆心甘情願想要爲何挽歌做些事情。
江寒霆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覺得想要趕緊趕回去,對于他來說,一直都是無所謂,可是,現在,卻想要快點見到何挽歌的身影,這是從前從來沒有過的。
江寒霆冷峻的臉上浮上一層溫暖,整個人身上的寒氣凜然也沒有那麽厚重了,隻要跟何挽歌有關,江寒霆都無條件的溫柔起來。
“叮——”
江寒霆摁響了别墅的門鈴,此刻的别墅還沒有完全在霧氣中顯現出來,反而有一種海市蜃樓的感覺。
打開門的依舊是張媽,張媽恭敬的等着江寒霆走進去。
“少爺,該吃早飯了。”張媽其實是這個家裏的老人了當時老爺還在的時候,張媽就是這樣看着江寒霆長大的,所以還保留了以前的一些習慣。
“何挽歌起來了嗎?”江寒霆沒有答應,反而問起了何挽歌,不知道這個懶貓起來了沒有。
“這個不太清楚,您說過别去打擾秋小姐,所以并沒有去叫她。”張媽站在一邊,等着江寒霆示下,不知道江寒霆會有什麽吩咐。
“好,等下就過來吃早餐,對了,奶奶怎麽還沒出來?”江寒霆本來擡起步子就要上樓,發現今天江太太并沒有像往常一樣那麽早就坐在客廳裏面看晨報,心裏有些奇怪。
“江太太說今天有點不舒服,想再躺一下。”張媽開口答道。
江寒霆頓住了一下腳步,就他所知,奶奶向來身體挺康健的,就是上次生病住院,也很快便出院了,不知道這次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江寒霆皺了皺眉頭,劉琦已經出來站在一邊,看着江寒霆站在樓梯上,不上也不下的,有些奇怪。
江寒霆本來就有些擔心,此刻看到劉琦站在一邊沒事人一樣,就來了火氣,沖着劉琦說道:“你平時是怎麽照顧奶奶的,怎麽連她不舒服你還站在這裏,奶奶要是有什麽事,肯定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劉琦才剛剛下樓,也是剛剛張嫂對江寒霆說,她才知道江太太不舒服,此刻兒子的一通火氣都撒在了自己身上,不是不委屈的,可是這個家裏有誰真正在意過她,是死是活哪裏又管過她呢。
劉琦低下了頭,她明白此刻隻有什麽都不做,什麽都不說才是對的。
江寒霆非常讨厭看到劉琦一臉委屈的樣子,一臉厭惡的,這個人是他的母親,可是做的事情讓人卻喜歡不起來。
“你現在趕緊去看看奶奶,看她怎麽樣了,别杵在這裏跟木頭一樣。”江寒霆丢完這句話便轉身上了樓。
奶奶那裏向來有張媽看顧着,江寒霆還不是很擔心,隻是加快了腳步朝着何挽歌的房間走去,他總是想要第一時間見到何挽歌,一刻離開竟然會覺得少了什麽一樣。
走進何挽歌的房間,此刻的何挽歌還沒有醒來,容顔有些安詳的,看不出來有什麽難過的事情了,而萦繞在眉間的事情仿佛此刻也輕松了許多。
江寒霆沒有走近打擾何挽歌,難得她今天睡一個這麽久的懶覺,而江寒霆也有些擔心奶奶,便轉身離開了。
何挽歌其實本來是已經睡着了,可是在江寒霆進來的那一刻聽到了響聲,何挽歌向來睡覺清淺,自然是很快便驚醒了過來,但是并沒有睜開眼睛,在這個家裏會進來她房間的除了江寒霆也沒有别人了。
可是她輕阖着眼睛,很快感受到江寒霆走出去了才爬起來,何挽歌活動了一下全身,感覺很是舒暢。
對于她來說,其實也從不敢這樣睡懶覺的,因爲多睡一會兒,她就怕自己會沉溺于這樣的安逸中,而忘了自己的大事,她不是會輕易放松自己的人。
何挽歌腦子裏有一根弦緊繃着,時時刻刻在提醒着要報仇,這麽多年來,一直是這樣,久而久之,竟成爲了一種習慣。
何挽歌起了身,下樓去洗漱,看到客廳一個人都沒有,就是連江太太都沒有在客廳裏,本來她清楚這個人的生活習慣,江輕琳喜歡睡懶覺,不睡夠絕不會起來,而江太太的生活就要規律的多了。
清晨總能看到她讀一份今日财經周刊,這是江太太了解外界的事情一個渠道了。
何挽歌聞到一股中藥的味道,走進了廚房,看了一眼,似乎是名貴的藥材,不清楚是什麽,這時候張媽走了過來,看到何挽歌在廚房裏明顯也是一愣,但是并沒有表現出來。
何挽歌不以爲意,這個家裏的人從來不會跟她打招呼,而她自然也不會,何挽歌從來不幹那種拿熱臉貼冷屁股的事情,從前不會,現在更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