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你沒事吧?”江寒霆快步走過去,察看着她有沒有受傷。
盛慕宇瞅準機會,上去照着他的臉上便是揮手一記。
江寒霆沒有料到盛慕宇會偷襲他,悶哼一聲,被打的一下子倒在地上。一張英俊的臉上有着淡淡的淤青,唇角的血湧破而出.....
“盛慕宇,你是瘋了嗎?”何挽歌跑到江寒霆身旁,試圖将他扶起來。
盛慕宇看着兩人親密的舉動,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燒起來。說出的話更是帶着刺。
“你心疼了?還記得幾個月前,你還在我身下婉轉承歡,怎麽,現在又找了一個男人,是不是就忘了我帶給你的感覺?”
嘲諷的笑聲,刻薄的話語,讓何挽歌愣在原地。
呆呆地看向盛慕宇,何挽歌隻覺得面前的男人很陌生。曾經爲她遮風擋雨的男人,現在竟然變得如此尖酸刻薄。
江寒霆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何挽歌,立刻站起來,沖過去拽住盛慕宇的衣領,低聲吼道,“盛慕宇,你有沒有點涵養,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涵養?”盛慕宇諷刺的笑着,眼裏的光幽冷,雖然話是對着江寒霆說得,可是一雙眼睛卻直直的看着何挽歌。
“看來江總對少奶奶是真心的了,能夠不嫌棄她已經被我玩過了。”
像是被什麽東西割破身體,有那麽一瞬間,何挽歌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
“盛慕宇,你他媽的找死!”江寒霆大吼一聲,狠狠地将盛慕宇踹了出去。
這次意外的,盛慕宇沒有還手。
何挽歌坐在地上,唇已經被自己咬破,血腥味在嘴裏蔓延,絕望的閉上眼睛,她像一個破敗的娃娃一樣沒了知覺。
就在這時,急救室傷亮着的手術燈熄滅了,盛慕宇緊張地走上前去,等待着米娅出來。
昏睡着的米娅躺在病床-上,一隻手上吊着點滴,臉色比剛剛更加蒼白。盛慕宇心一緊,急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一旁的醫生摘下口罩,臉色凝重地走了過來,“白總,很不幸,米小姐的孩子沒有保住。我們仔細地檢查過了,米小姐屬于難孕體質,以後懷孩子的可能性會很小,”醫生在盛慕宇想要殺人的眼光下繼續壯着膽子說道,“不過好生調養,也是會有這種的可能的。”
醫生的話聽在何挽歌耳中又是另一種滋味,沒想到,米娅拼死也要誣陷她,卻沒想到自己是難孕體質,以後可能不會有孩子。
這算不算是報應,她讓自己不好過,老天爺也不讓她好過。
何挽歌坐在地上癡癡地笑了起來,爲米娅的狠毒,更爲盛慕宇的決絕。
江寒霆心裏一陣抽痛,事到如今,已經分不清誰對誰錯。可他依舊是相信何挽歌的。
看着病床-上的米娅,何挽歌所有的委屈跟不甘,快要将她吞噬。
也不知是從哪來的力氣,何挽歌從地上爬起來,在衆人錯愕的目光中,沖到病床前,一把抓住米娅的雙肩,“米娅,你醒來啊,把實話說出來,我要你告訴所有人實話。”
盛慕宇眸光一緊,沒有絲毫猶豫地,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開,繼而又将她一把狠狠的推到在地。
“何挽歌,你給我滾!”
盛慕宇的眼光好像要殺人一樣,“這次是你欠米娅的,你這個殺人兇手!”
望着他,何挽歌突然笑了,“盛慕宇,上次你在牧世家見到我,其實那次我差點被白軒明粗暴。”
何挽歌平靜的态度,讓盛慕宇心中一痛,沒想到那次竟然她差點遭受欺淩,而他卻一無所知。
不顧周圍人的眼光,何挽歌繼續說道,“其實那天晚上我在酒局上被人刁難,有給你發過短信的,可是最後等來的不是你,而是白軒明。”
“你想說什麽?”盛慕宇打量着她,一雙眼睛中略過掙紮。
何挽歌擡頭迎上他的眸,“其實我想說的白總你已經知道了,當天晚上你是跟米娅在一起的!”
一句話解釋了所有,何挽歌知道盛慕宇聽得懂,所以她沒必要去說得那麽詳細。
盛慕宇眉頭蹙緊,拳頭在不經意間捏緊,指節發白,聲音越冷的像塊冰,“我相信米娅。”
同樣是簡單的一句話,卻讓何挽歌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說什麽?相信米娅?
就在明明知道是米娅陷害自己時,他依舊選擇保護米娅。
何挽歌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個字。
原來,在他心裏,自己就是米娅沒有回來時供他消遣,打發寂寞的床伴。
原來,在他心裏,自己從頭到腳都不能拿來與米娅相提并論。
原來,在他心裏,米娅的名聲比她的清白重要,所以她犯的錯就要讓她來承擔。
也許在他心裏,今天的事就是她在報複米娅曾讓她差點被粗暴。
何挽歌啊,何挽歌啊,不是說過隻要不抱着太大希望,就不會有太多失望了嗎?爲什麽剛剛卻還是對他滿懷期冀呢?
終究,她還是爲自己沒有收回的心付出了代價.......此時此刻,什麽誣陷,什麽清白都已經微不足道了。
她隻知道心很疼,從未有過的疼。如果此刻,有人遞過一把刀來,她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朝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刺下去。
盛慕宇冷酷的聲音傳來,仿佛來自遙遠的外太空,“何挽歌,你讓我感到惡心,以後,最好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裏。”
原來她已經讓他感到惡心了,那麽前幾次他來找自己的事情呢?當時他眼中的痛苦是裝出來的嗎?
何挽歌擡起一對眸,凝望着他,聲音中有幾分缥缈,“盛慕宇,這樣對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他沒有回答,也沒在看她,隻是緊緊地握着米娅的手,“醫生,推去病房。”
何挽歌怔怔地望着他小心翼翼地推着米娅回病房。
走了,他真的走了,帶着對她的厭惡跟憎恨。
何挽歌再也克制不住,失聲痛哭,模糊了視線。
空蕩的走廊裏,何挽歌一個人發洩着,身旁的江寒霆一直陪着她,沒有離開半步。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