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針對你?米娅你還真是會颠倒黑白,你這個樣子盛慕宇知道嗎?真不知道他是怎麽容忍你在身邊的。”
聞言,米娅猛然拽住她的胳膊,搖晃着——
“阿墨愛的是我,而且我們快要結婚了!”
“放開!”
何挽歌被這樣用力搖晃着,瞬間頭暈目眩。她想要掙脫開米娅拽住的手臂,可卻無濟于事。
正在交談的兩個男人似乎也聽到了這邊的争吵聲,趕緊往這邊走來。米娅一看情況不好,于是咬了咬牙,用力抓起何挽歌的手臂,撞向自己的肚子,而她自己卻是借助着這個力道,滾下樓去。
何挽歌被米娅突如其來的大力給推向一邊,手還保持着向前伸的狀态。而此時正跑到這邊的男人,見到的景象就是何挽歌将米娅推了下去。
“啊——”
米娅的聲音劃破了整個醫院。此時的她躺在地上,意識渙散,全身就像是被車碾過得的一樣疼痛,而小腹那更是痛的讓她幾乎昏死過去。
何挽歌眼睜睜地看着米娅往下摔去,一層一層的樓梯,她就這麽睜大眼睛,看着那人滾下去。
“米娅,”盛慕宇沉穩的聲音變了質,他一把将何挽歌推開,快步跑下樓去,抱住了渾身是血的米娅。
“阿,阿墨”米娅低低的聲音盡是虛弱,“孩子,孩子。”
盛慕宇不等她說完,就抱起了她跑向急診室。
忽然間他停了下來,轉過頭,目光直直地鎖住了何挽歌。
何挽歌驚恐的眸子撞進盛慕宇的視線,她從盛慕宇的眸子裏,竟然看出了厭惡與憎恨。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何挽歌顫抖着,拼命的搖着頭。
“挽歌,”江寒霆将吓得六神無主的她抱在懷裏,一遍遍地不厭其煩地喚着她的名字,想要喚回何挽歌的意識。
可是何挽歌已經聽不進任何聲音。米娅身下蔓延的血如同盛開的花,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天那個女人同樣也是躺在血泊中,不省人事。
她的腦海中突然間浮現出盛慕宇的臉。他的臉上是從來沒有見過的盛怒,而一雙眼睛裏充斥着滿滿的恨意。
想到這裏,何挽歌的心就像是被萬蟻侵蝕般的疼痛。讓她幾乎昏死過去。
何挽歌盯着自己發顫的手指,剛剛的那一幕又浮現在眼前。她依稀記得是米娅将自己的手拿起來推向她的。
她終于明白,這是米娅的局。一個不惜害死自己孩子也要将她毀滅的局。
怎麽辦,她到底該怎麽辦?
一時間,何挽歌被恐懼所包圍。
她不是怕米娅的孩子沒了,她隻是怕盛慕宇會恨她,不相信她。
急診室外面,盛慕宇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手術結束。
何挽歌在江寒霆的攙扶下,堅持要過來一同等待。
無處發洩怒氣的盛慕宇,在見到的何挽歌的那一瞬間就像是找到了能夠打開閘門的鑰匙,憤怒與痛苦傾瀉而來。
“盛慕宇,”何挽歌不等他開口,直直走上前。她想,她需要跟盛慕宇解釋清楚。
“今天不是我把她推下去的,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聽着何挽歌的話,盛慕宇氣極而笑,“你是說是米娅自己讓自己掉下去的?”
何挽歌倏爾一怔,随即,便點了點頭,“我發誓,真的不是我推她的。”
凝着她蒼白的臉色,盛慕宇不顧江寒霆的在場一步步地逼近她,“何挽歌,你是在說笑嗎?”
心好疼,疼得像在滴血。
“你爲什麽不相信我?”何挽歌再也控制不住,眼淚決堤,握緊雙拳,身子劇烈的顫抖着,“是她在陷害我,是她拿過了我的手,給你們造成視線上的錯覺。”
“你說什麽!”盛慕宇最讨厭别人撒謊,這時候何挽歌的死不承認徹底激怒了他,積攢的怒火一下子爆發出來,盛慕宇一把就掐住她的手腕,“你再說一次!”
“盛慕宇,”一旁的江寒霆看到盛慕宇對何挽歌動粗,頓時也來了火氣,不由得大聲呵斥道。
何挽歌使勁的甩開他的手,“你隻看見你所發生的,卻看不見她爲什麽要這樣做。你隻管在乎她的感受,可你考慮過我嗎?訂婚宴上被你抛棄,現在還要被你誣蔑。盛慕宇,你是瞎了眼嗎,你是覺得我何挽歌脾氣好,所以就可以任由你們欺負嗎?”
“你給我閉嘴!”盛慕宇最介意的傷疤被人觸痛,怒吼一聲,脖子上青筋暴露,雙眼裏一片血紅,像是要把何挽歌燃燒一樣。
“怎麽,觸痛到你的傷疤了?盛慕宇,你真的很可悲,被米娅玩弄于股掌之間,你跟你那個父親有什麽不同,都是一樣愚蠢,一樣犯賤!”
“我要你閉嘴——”
盛慕宇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推到在桌上。
“挽歌,”江寒霆跑過來,一拳揮在盛慕宇的臉上,盛慕宇踉跄了一下,可是一隻手卻仍然緊緊地抓着何挽歌的脖子。
何挽歌隻覺得呼吸困難,臉色也開始漲紅,雙手拼命的拍打他,“盛慕宇,放,放手.....”
江寒霆在一旁紅了眼,又是一腳踹過去,這次總算将盛慕宇踹到了一邊。
盛慕宇一松手,何挽歌就趕緊撐着桌子坐起來,劇烈的咳着,雙腿一挨到地,差點跌到。
而此時,江寒霆已經跟盛慕宇厮打成了一團。
失去理智的盛慕宇此時就如同一隻盛怒中的老虎,渾身都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兩人你一拳,我一腳的,很快雙方身上都挂了彩。
何挽歌注意到,江寒霆傷口的地方仿佛有血迹滲出來。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何挽歌的一顆心上下狂跳着,不顧是否會受傷,在盛慕宇要揍上江寒霆的一瞬間撲倒江寒霆身上。
盛慕宇的拳頭僵在半空,臉上有一瞬間的怔然。
“你過來幹什麽?”江寒霆沒想到何挽歌會突然撲過來,當即大吼一聲,用力推開她。
何挽歌被推的踉跄了幾步才站穩。
此時,江寒霆的臉上血色全退,隻留蒼白。
剛剛他,差點把她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