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你不懂那種我不殺伯仁但伯仁卻因我而死的心情。明明我知道她有孩子的,可我還是踹了她。我沒想過要害她的,可還是傷了她。”良久,就在助理以爲何挽歌不會說話的時候,她開口道。
她的聲音很輕,卻重重地砸在助理心上。也許他明白了爲什麽江寒霆會愛上她了。
這個女人比自己想象的要堅強的多,明明心裏怕的要死,卻還是在強撐着。從他見到她到現在,她沒有開口說過裏面女人的過錯,她是把過錯全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這樣的何挽歌讓助理不知道要說什麽。
察覺到何挽歌在顫抖,助理将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到她身上。
何挽歌隻覺得肩頭一沉,擡起眼就看見助理小心翼翼地将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心頭一暖,何挽歌開口剛要說話,卻被一陣鈴聲打斷。
“我去接個電話!”看見來電是誰後,助理拿着手機走到走廊的另一側。
忽然,病房中傳來一陣女人的喊叫,聲音中的凄厲與絕望讓何挽歌心一緊。
是李總的情人醒過來了。
僵硬的站起身來,何挽歌将助理的外套輕輕放在長椅上,這才走進病房。
床-上躺着的女人再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眼裏聚斂起了恨意,猛地拔掉手上的輸液管子,拿起床-上的枕頭就朝她砸去,連帶着桌上的零碎物品,也一并砸過去.......
“何挽歌,我的孩子呢?你告訴我,我的孩子去哪了?”
何挽歌站在那裏,沒有閃躲,任由東西都砸在自己身上。
她的額頭被砸得刮出一道血迹,隐隐滲出鮮血,面容慘白,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何挽歌——”床-上的女人仇恨地瞪着她,咬牙切齒道,“你就是一個殺人兇手!”
何挽歌的身體顫了顫,雙眸微微垂着,眼眶濕潤。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何挽歌剛擡起頭,就迎上了女人丢來的輸液袋。輸液袋狠狠地砸在她頭上掉落在地。
何挽歌被砸得一陣頭暈目眩,可還是堅持着站在這裏。
頭上的血越來越多,甚至順着她的臉滴到地上。
“瘋女人,他媽的上次就該殺了你的!”助理剛進病房就看到女人朝何挽歌丢來輸液袋,他根本就來不及阻止,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何挽歌受傷。
本來他是在打電話的,可一回頭就發現何挽歌不見了。于是匆忙地挂掉電話,跑向病房。
“助理!”何挽歌皺着眉轉過頭呵斥着助理,讓他說話不要太過分。
床-上的女人顯然是認出了助理就是上次去她家威脅她的人。身子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可女人卻攥緊了拳頭。自己現在已然是一個人,依靠沒了,孩子沒了,她也沒什麽好怕的了。
“何挽歌,你是想讓你的人殺了我嗎?”女人望着何挽歌,滿臉的凄楚,可是聲音狠厲。
助理在一旁看得着急,如果是他的話,根本不需要多說,早就一木倉将女人解決了。
可自從上次何挽歌受到刺激後,江寒霆也叮囑過他,所以他現在不能輕舉妄動。
“何挽歌,我恨你,”女人撕心裂肺地斥責着她,“你這個劊子手!都是你拆散了我們一家。都是你!”
女人的話如同魔咒一般萦繞在她耳畔,何挽歌雙手顫抖着,閉上眼,淚水淌落下來,夾雜着鮮血。
事到如此,她除了一遍遍說着道歉來減輕自己内心的罪惡,其它的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了。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當初她甯肯不去踢那一腳,換自己受傷。
忽然間,女人直接沖下床向何挽歌撲來,可還沒有碰到何挽歌就被助理一手攔下。
“何挽歌,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女人眼裏的恨意讓何挽歌震驚,慌亂地偏過頭,何挽歌快步走出病房。
與其說是快步走,倒不如說是逃出病房。她,真的是無法直面女人。女人眼裏的恨意與絕望讓她痛的直不起腰。
病房裏,助理看見何挽歌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下一秒,就直接将女人推到在地上,毫不留情。
“我想你是忘了上次被木倉指着的感覺了,”助理居高臨下的看着女人,一雙眼睛裏充滿了不屑與厭惡,“這事就此打住,如果在讓我看到你有什麽小動作的話,那我下次絕對不會在饒過你。”
女人狼狽地趴在地上,剛做完手術的她,身體虛弱的站不起來。剛剛地那一撲,已經用光了她全身的力氣。
整個人蜷縮在地上,雙手顫抖地抱住自己,女人的眼淚一個勁地往下流。
助理冷眼地看着她的舉動,轉身離開。
醫院的另一間病房裏,英俊的男人正在緊盯着電腦屏幕。
靜谧的環境裏,手機鈴聲的響起有點不合時宜。江寒霆皺了皺眉,這才拿過手機。
頭不自覺地看向窗外,天已經黑了,江寒霆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看了一下午的文件。而原本說好要來看自己的何挽歌,卻沒有來。
心頭附上一抹不安的心緒,江寒霆一手按上了心口的位置,一手接聽了電話。
“江寒霆,何挽歌不見了!”
短短的一句話讓江寒霆心驚。顧不上自己的傷口還未痊愈,江寒霆已經拿起外套向外走去。
“你把事情說明白!”助理在電話裏聽到江寒霆的聲音陰沉的厲害,不自覺地握緊了手機。當他追出病房的時候,就那麽一小會的時間,何挽歌再次不見。他找遍了醫院的所有地方,可是都沒有找到。無奈之下,他隻得撥通江寒霆的電話。
助理在電話那邊将事情簡單的告訴了江寒霆,而江寒霆在聽完後,一雙眼睛完全迸發出了嗜血的目光。他疾步行走在醫院裏,渾身散發的戾氣讓周圍的人不知覺地向後靠攏。
“那個女的不用留了,今晚我就要看見她的屍體。”
“可是,少奶奶那邊......”
“殺!”,何挽歌的失蹤已經完全激起了江寒霆的怒氣,他現在也在無比後悔,爲什麽當初沒有派人去保護她,停頓了一會,江寒霆突然間改變了注意,“先不用了,等我回來在處理。”。
何挽歌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出醫院,來到醫院附近的一個公園裏。晚上的公園裏很熱鬧,到處都是人。可何挽歌卻絲毫感覺不到,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