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好友還是一臉不贊成的神色,這次輪到他來苦口婆心:“你們也不用太擔心我,雖然天氣不好,但是飛機失事的概率畢竟很低。我哪裏就有那麽倒黴,真的被我遇上呢?再說了,如果危險系數很高的話,航班也會取消的。隻要還有航班,就說明沒那麽危險。”
他知道這次是肯定勸不動他了,也不再白費口舌,隻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以前隻在小說電視裏看過情種,這次我算是遇到的了。”
能放下自己的安危不顧,卻看不得對方出一點點的意外,如此深情,不是情種是什麽?
江寒霆也隻是笑笑,說道:“既然不阻止了,那就祝我明天一路順風。”
他不滿地錘了他一拳,說道:“有常識沒有?飛機順風最危險了,逆風才能飛的平穩,我得祝你一路逆風!”
道理是對的,隻是這話怎麽聽起來這樣别扭?
不過此時此刻,他再也無心計較其他,隻對明世熏說道:“不管是什麽,反正都是平安的意思,放心,我會的,何挽歌也一定會的。”
知道他又訂了機票要趕來的事,何挽歌也十分無奈。但是自己丈夫的脾氣,她從來都是知道的。上一次被她威脅着妥協,已經算是破天荒,要想再來第二次,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再說了,她上次也不過随口吓吓他。她怎麽可能真的躲起來,讓他找不到,然後置自己于險境中?她還有團團呢,小小的孩子那樣需要她,她怎麽舍得讓自己有危險?
現在他執意要來,她也是沒有辦法,隻好不情不願地說:“反正你想幹什麽,别人也攔不住你。但是你給我記着,如果你和團團到了這裏,任何人要是少了一根頭發,我都不饒你們的!”
江寒霆的機票再次訂好了,心裏有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雖然明知有危險,還是笑嘻嘻地說道:“放心,我們父子兩個,肯定毫發無傷的送到你的面前。明天那邊天氣也冷,機場在郊外,你去接機的時候記得要多穿一點。”
她不耐煩的說:“好啦!知道了!”
他還是苦口婆心的叨咕着:“記着讓修戚陪着你一起來,千萬别一個人。”
“遵命!”快要見面的兩個人,可是感覺有叮囑不完的話。何挽歌覺得江寒霆越來越不像他,以前是冷着一張臉,大多數時候都是惜字如金。現在唠叨起來簡直要趕上門口賣水果的大媽,車轱辘一樣的話來會說,不僅對她說,還要對别人說。
因爲他剛剛叮囑完了她,就又去騷擾何雲了……
神經過敏到這個地步,她真的想帶他去看看病了。
這次他要過來,可以說是一波三折。最開始他就要帶着團團陪她一起來的,但是被她自己逃出來了。後來得知米娅在這裏,他的行程又被大霧改變了。而剛剛的一場意外,又把行程改了回來……
這樣翻來覆去,結果還是他要來。何挽歌想,當初還不如就讓他和團團陪着過來,好歹少了中間的這一番折騰。
不過這次真的确定了,想着明天就可以見到他和團團,她還是十分高興。第二天一大早,明知道飛機還要等好一會才能降落,但是她仍舊迫不及待地拉着哥哥來到了機場等人。
何雲一大早被她的電話叫起來,直到開車來了機場,仍舊不住的在打哈欠。總算到了機場,他擡手看看腕表,不滿地說道:“還有一個多小時後飛機才降落,你這麽早讓我來,是存心折磨我的?”
何挽歌一顆心早就跑到了老公和兒子身上,對于哥哥的抱怨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她跳下車子,等在通道口,明知道人還不會來,但是仍舊擠在人群裏,不停朝裏面張望着。
他現在是寸步都不敢離開她,生怕她出了什麽事,那個家夥又來怪罪到自己的頭上。他也連忙擠到何挽歌的身邊,笑着說道:“還總說你不希望他們來,看看你急成什麽樣了?”
何挽歌本以爲生活就這樣過下去,沒有什麽大的跌宕起伏,也沒有太多讓人懊惱的事情。
這才是她想要生活,平淡中帶着些許忙碌,又帶着許多工作上疲憊。
最近家裏請了好幾個傭人,孩子的事情根本就不用何挽歌操心,她也很久都沒有體會過自由之身了。
爸爸那邊不知道怎麽了,也逐漸消停下來。就好像一切都在瞬間變得煙消雲散風平浪靜一樣,生活突然就像沉潭裏的水,毫無波瀾。
可是好景不長,何挽歌還沒來得及享受這份平靜,便被人險些暗算。
更讓人意外的是,居然是白知郁的人。
她扶額坐在椅子上,看着對面大肚子的女人。
她剛剛說什麽?白知郁永遠也不可能被放出來?
“你是怎麽知道他永遠都出不來的?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你?”何挽歌抓住女人話中的重點,繼續說道,“你現在還懷着孩子,卻執意要來找我尋仇,你就不怕到時候會有什麽意外嗎?”
聽見何挽歌的話,女人的心裏暗暗一驚,可是表面上卻依舊在強撐,再次大喊着,“如果不是你,他會去坐牢嗎?”
樓下大廳裏空蕩蕩的,現在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整幢樓也沒剩幾個人。女人顯然也是看準了時間才敢過來撒潑。她的聲音在偌大的空間裏顯得格外單薄。
何挽歌又是一陣冷笑,腳踩高跟鞋一步步走近她,纖細的手指撫上女人的臉。
“你想幹什麽?”女人的眼神開始慌亂,一雙眸子不斷地打量着何挽歌。眼前的何挽歌似乎不像是傳言中的那般軟弱,相反的是,她能感受的到何挽歌身上的強大氣場,就比如現在,何挽歌眼中淩厲的光完全震懾住了她。
“我幹什麽?我還想問你想幹什麽?”忽然何挽歌纖長的手指擡起,狠狠地給了女人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還你剛剛打我的那一巴掌。”。
何挽歌眼神幽冷,在女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又反手給了她一巴掌。兩個巴掌都用了狠力,女人痛的龇牙咧嘴,五官扭曲到了一起。